將藥方交給阿蘭,他也去幫著抓藥,四個人,每人半個月的藥,一共六十副藥,想要抓好得花上一段時間。
等到六十副藥抓完,謝白術叮囑四個女孩兒按時服藥,盡量少說話,飲食清淡。
待到四個女孩兒離開,阿蘭才拿著病歷,問:“老師,這裡的聚脈是什麽意思?”
她說:“我知道脈象分為浮脈、沉脈、遲脈、數脈、虛脈、實脈、滑脈、洪脈、細脈、弦脈等,但這些脈象裡都沒有聚脈。”
謝白術坐下來,對她說:“那我今天就跟你說脈象的另一個分類法,即四脈定證、定位、定方。”
“四脈,指的是溢脈、聚脈、紊脈、覆脈。”
“其中溢脈指的是寸口脈的脈搏跳動溢出腕部橫紋以上的脈象,甚至能達到手掌的大魚際,多是肝陽上亢引起的,病位在頭胸,治療此證,方劑選調神平亢湯。”
“聚脈,則指的是關脈獨大,關脈的搏動超過寸脈、尺脈,甚至在關部隆起如豆,直視可見,多是肝氣鬱結,病位在胸脅部位,治療此證,選調胃舒鬱湯。”
阿蘭:“恩佐她們都是聚脈,所以老師你開的是調胃舒鬱湯加減。”
謝白術頷首:“接下來是紊脈,指的是寸關尺三脈的跳動大小不等、快慢不等、強弱不等,又被稱為‘三不等脈’,多是氣滯血瘀,病位在心胸,選用調心寬胸湯。”
“最後是覆脈,指的是尺部以下仍然有脈搏跳動的脈象,且搏動有力,按之如繃緊的弓弦和繩索,尤其右腕尺部為甚,這種脈象多是氣凝,應選用調腸解凝湯。”[1][2]
“之前我們所說的那些脈象,有實際運用的意義,但也存在脈不對證的情況,這種時候要求的是舍脈從證。”
“而今天介紹的四脈定證,可作為補充,能更好的將脈與證對應起來,讓我們能更加準確地把握患者的身體狀況。”
第99章
烏蘭市克裡斯大街, 四個女孩兒重新帶上帽子和口罩,手裡提著藥,往佩斯旅舍的方向走去, 瑰拉突然停了下來,也拉著另外三個人停下來, 她拿出通訊器, 在上面打字:[謝瓦利埃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吃完這半個月的藥,之後還需要到店裡進行複診, 還需要再開藥吃藥,我們需不需要租個房子?]
維爾莉特也開始打字:[是的,還有一點,我們的藥需要能煮東西的地方才能熬,旅舍應該是不能滿足我們的要求的。]
梅甘:[其實我還擔心旅舍的人看到我們的藥會嘲笑我們, 畢竟我們的藥跟以前見過的藥完全不同不是嗎?]
幾個女孩兒都沉默了, 她們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被外界厭惡的日子, 甚至現在依然還被人嘲笑、討厭著,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她們並沒有因此變得更加強大, 反而更加敏感了。
因為知道那種被人嘲笑的滋味有多麽難受, 所以現在她們盡量避免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
恩佐:[我們先回旅舍問問看吧, 老板是本地人, 就算是租房子也能給我們一些不錯的建議。]
於是四個女孩兒到了佩斯旅舍, 找到老板佩斯, 看了她們的擔心之後,佩斯:“你們完全可以就住在我的旅舍啊。”
四個女孩兒都沉默了, 好一會兒,恩佐才打字說:[抱歉, 我們之後要做的事情可能不方便在旅舍中完成。]
佩斯看著她們:“你們之後要做什麽呀?”
這樣說著她看向四個女孩兒手中的藥包,四個女孩兒都不約而同把裝著藥的口袋往身後藏了藏。
佩斯:“你們之後需要熬藥吧?”
四個女孩兒的心都沉了下去,被人發現了,這樣不同尋常的藥,在不了解情況的人看來應該很奇怪吧,而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就是不了解情況的人。
然後她們聽到旅舍老板說:“這樣的話,你們更應該住在我們佩斯旅舍了啊!”
四個女孩兒:“?”
佩斯直接帶她們走到一個房間,打開房間門說:“看看,廚房、衛生間、臥室,樣樣齊全,別說是熬藥,就算是你們想要自己在煮東西,那也完全沒有問題!”
“對了,我這裡還提供專門熬藥的鍋,謝瓦利埃先生跟你們說過吧,熬藥不能用鐵鍋,得用陶瓷或者砂鍋才行。”
“等等!”因為過於震驚,恩佐忍不住開口說話,用嘶啞的聲音說:“可是,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的藥很奇怪嗎?”
“奇怪?能治病的藥怎麽會奇怪?”佩斯打開另一個房間的門,“你們看看這個房間怎麽樣?”
“對了,如果你們嫌熬藥太浪費時間了,我們旅舍也提供代熬藥的服務,跟理療店的收費一樣,一副藥五玻納,保證熬藥的每個步驟和時間都完全符合理療店的要求,熬好之後送到你們房間。”
四個女孩兒面面相覷,恩佐忍不住打字問:[為什麽你的旅舍會有這些服務啊?]而且還是這樣周到的服務。
佩斯:“當然是因為像你們這樣的人太多了啊。”
只知道謝氏理療館老板不是騙子就來治病,完全不了解謝氏理療館的四個女孩兒:“?”人太多了?
見她們沉默,佩斯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麽,笑道:“自從謝氏理療館開業,住在我們佩斯旅舍的病人就沒有斷過,大家都是來理療館看病的,很多人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回家,只能住在旅舍,既然大家有需求,我們佩斯旅舍當然要滿足大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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