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術頷首:“很好,事情已經清楚了。”
提姆:“清楚什麽清楚?你還沒說你答不答應我們的條件呢?”
這個時候,三名警察走進了店裡,謝白術說:“警官,昨天給我店中下毒未遂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們的人,這是我們剛才談話的錄音,裡面有他承認自己主使這件事情的證據。”
昨天發現西格新招的員工古古怪怪,在飲水器邊更是奇怪,而且他連午餐都未吃完就匆匆跑了,謝白術心裡越發懷疑,這種懷疑直到他在飲水器邊的地上發現了幾滴水跡,用吸管將水跡吸起來,送到了醫院檢測,結果顯示裡面含有聚乙二醇、無水硫酸鈉、碳酸氫鈉,以及氯化鈉、□□。
謝白術於是明白了,那人原來是想在飲水器中下藥,而是下的是聚乙二醇電解質散,一種強力瀉藥,所以他立刻就報警了。
今天警察還在追查中,卻沒想到那人的同夥竟然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提姆還懵著,他身邊的中年男人立刻站起來:“警官,不關我的事啊,是這個人給我了一百玻納,說讓我演他的小弟,來給他充場面,警官,我是無辜的!”
三個警察都到他們身邊,一個警察說:“什麽事情回警局再說,是不是無辜的,我們會查清楚的。”
他繼續說:“現在,你們涉嫌投毒,請跟我們去一趟警局。”
被抓起來的時候,提姆臉上都還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快要被拉出理療店的時候,他看向謝白術,大聲道:“你怎麽敢?你難道不怕嗎?!”
阿蘭問謝白術:“老師,怕什麽啊?”
謝白術:“我也很想知道。”
因為警察的出現,理療店門外聚了些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些人,提姆臉上露出狠意,他大聲道:“警官,我要舉報,我要舉報謝氏理療館的老板謝瓦利埃,他是個騙子!他做的生意完全就是在欺騙大眾!”
本以為能看到圍觀眾人對謝氏理療館露出驚愕的表情,可放眼看去,竟然沒有一個人震驚,好不容易,他終於看到了一個面露驚訝之色的人,卻聽到那人說:“哇,真是大開眼界,謝瓦利埃先生的店都開了一年多了,居然還有人認為他是騙子。”
他旁邊的另一個人說:“是外地人吧。”
“哦,外地人啊,那就不奇怪了。”
提姆:“???”不是,你們這些人是怎麽回事?那是騙子啊騙子,騙你們錢的騙子,你們不是最討厭騙子了嗎?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大喊:“謝瓦利埃是騙子唔——”
“閉嘴!”壓著他的警官直接拿一個手套塞到了他嘴裡。
提姆:“唔唔唔唔唔唔唔!”(他真的是騙子啊!)
提姆被警察押走了,圍觀的人群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孩兒問旁邊的人:“你們都不相信他嗎?是因為他說的不對嗎?”
旁邊的人:“對什麽對呀,謝瓦利埃先生這一年不知道治好了多少人多少病,怎麽可能是騙子嘛。”
另一個人說:“是啊,我們又不是沒去過謝瓦利埃先生的店裡,就我前些日子還胸口疼呢,去了謝瓦利埃先生那裡,幾副藥一吃就好了,這怎麽可能是騙子。”
女孩兒乖巧點頭,若有所思。
第97章
烏蘭市火車站, 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女孩兒登上火車,半個小時後,火車動了起來, 在哐哐聲中朝前方駛去。
九個小時後,火車停靠在瑞芝市火車站, 從火車上下來, 離開火車站,此刻的瑞芝市正在下雨, 天陰沉沉的,雨嘩啦啦往下落,連綿不絕,似根根細線將天地相連。
不少人拉著行李箱在雨中穿行,小小的一把傘便暫且撐起了他們的一方天地。
身後火車站內巨大的時鍾顯示著此刻的時間:早上七點二十三分。
女孩兒走到火車站門口角落, 那裡有一個老人, 在她面前擺著一個紅色的塑料水桶, 桶裡插著密密麻麻的雨傘。
“傘多少錢一把?”
“十玻納。”
“我要一把。”
蒼老的手接錢,年輕的手接傘,一觸即離, 女孩兒轉身朝著公交車站走去。
……
瑞芝市老城區, 因為連綿的大雨, 凹凸不平的路上積了一灘一灘的水, 車子飛快駛過, 車輪濺起巨大的水花, 引來路人的咒罵。
在不遠處是一個社區,名格爾, 是整個瑞芝市最老的社區之一,這種老體現在整個社區的方方面面, 從房子到地面,從這裡的空氣到這裡的人。
路過一個垃圾四散的垃圾堆,即便是連夜的大雨也沒能衝刷掉這裡的汙濁,女孩兒面不改色地繞過地上的一堆不明物,徑直走向了一棟房屋。
不同於新城區的高樓大廈,老城區最高的建築也不過七八層,或許在當年算是高,但在現在這一幢幢房屋活像是長相醜陋、不修邊幅、垂垂老矣的侏儒,跟光鮮亮麗的新城格格不入。
樓裡走出了兩個人,是一對母子,他們打著斷了兩支傘骨的傘,老舊的深藍色傘布耷拉著一角,在雨水的衝刷下不停晃動。
女孩兒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走進樓裡,收起傘,她一步步走向七樓,雨傘上的水滴一點點滴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