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傑:“對方說已經采訪過謝瓦利埃先生了,所以他們現在想了解第一個患者的恢復情況。”
“既然這樣,那我同意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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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布萊克打開了電視,他看向坐在窗邊的男孩兒,問:“尤金,你要給電視換台嗎?”
看起來十四五歲的男孩兒摸索著從窗邊站了起來,笑著說:“哥哥,我要換台。”
看著弟弟通過導盲杖的試探,成功從窗邊走到了沙發前坐下,布萊克稱讚道:“尤金,你做到了!”
從哥哥手裡接過遙控器,尤金不好意思說:“哥哥,這是我們家,而且還有導盲杖在手裡,怎麽可能連走到沙發都做不到?”
布萊克笑道:“不管怎麽樣,尤金你在我心裡就是最棒的,今晚我們可以一起出門逛逛,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會越來越厲害的!”
尤金點頭:“好,我會多加練習的,以後說不定我還能自己一個人出門玩,然後再回家呢。”
布萊克:“我相信你!”
他接著說:“我去熱一熱食物。”
“好的,哥哥。”
哥哥去了廚房,尤金坐在沙發上,用手感覺著遙控器上的按鈕,找到熟悉的換台鍵,然後摁下,面前的電視聲音一變,尤金仔細聽了會兒,是天氣預報,聽到了自己所在城市明天的天氣,明天多雲轉晴,算是一個好天氣,於是他又摁下換台鍵。
尤金失明的時間不長,大約半年左右,因為看不見任何的東西,所以聲音就成了他獲取外界信息最主要的途徑,因此給家裡的電視換台就成了他最喜歡的活動。
換到一個新的頻道,因為看不見,所以他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個頻道播放的內容,他需要聽上一段時間才能得出一個結論。
而這個過程其實是相當有意思,至少對於尤金來說是很有意思的。
而且因為換台的次數太多,每個頻道的順序又不會發生變化,所以尤金已經能精準地根據前一個頻道猜出下一個頻道,比如此刻,他就知道下一個頻道是烏蘭市本地的新聞頻道,當然他並不知道此刻這個頻道會播放什麽樣的內容。
再次摁下換台鍵,尤金仔細聽著電視的聲音,那是一個女性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尤金猜測她可能二三十歲的樣子,她在說:“謝瓦利埃先生,我是烏蘭市電視台的記者,事先同你聯系過,這次采訪的目的是想要了解你店中讓一位盲人重見光明的事情,請問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尤金想要摁下換台鍵的手頓住了,女聲消失,一個很溫和的男聲響起:“這件事情是真的,我的確治好了一位眼盲的病人,但我得解釋清楚,不是所有的眼盲我都能治療,我能治療的只有一種,即眼部瞳孔及其附近泛白所致的眼盲,而瞳孔指的是我們眼睛最最中間的深色部分。”
電視機的聲音還在播放,尤金卻什麽都聽不到了,他腦子裡回蕩著那句話:“眼部瞳孔及其附近泛白所致的眼盲。”
“尤金,尤金,你怎麽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哥哥來到身邊,尤金一把抓住哥哥的手,問:“哥哥,你快看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不是瞳孔或者瞳孔附近泛白?”
布萊克一頭霧水,但還是聽了弟弟的話,仔細看了弟弟的眼睛後表示:“是啊,你的眼睛從失明之後不就一直這樣嗎?”
尤金死死抓住哥哥的手,激動道:“哥哥,我的眼睛能治好!電視上說了,我這種失明的眼睛是能治的!”
……
約翰是烏蘭市一名出租車司機,今天他載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看了眼後視鏡,坐在後排的中年男人戴著墨鏡,手裡拿著導盲杖,是一名盲人啊。
氣氛有些凝固,約翰清了清嗓子問:“請問你介意我放電台嗎?”
後座的人說:“請隨意。”
約翰點開了車載電台,調到了本地的新聞節目,這是他最愛聽的頻道,畢竟裡面說的都是本市的事情,讓人覺得特別的近,聽起來也就更有意思了。
而且本地電台的主持人是兩名聲音很好聽的小姐姐,約翰很喜歡她們的聲音,在枯燥的開車途中,聽到這樣的聲音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於是一個溫柔的女聲打破了車裡的凝固,“月亮,我剛剛聽說了一件很讓人驚訝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麽嗎?”
一道稍顯活潑的聲音說:“哇,很讓人驚訝,讓我猜一猜,難道是本市在本月會舉行十公裡長跑比賽嗎?”
“這是我們烏蘭市的慣例,每年都有的,可以通過烏蘭市官方網站的鏈接進行報名,當然不是很驚訝的事情了。算了,我還是直接告訴你吧,也告訴大家,剛才我聽說就在我們市,有一位盲人在接受治療後重見光明了呢!”
約翰嘿了一聲,自言自語說:“盲人還能再看見,真是件稀奇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猛地停住,想起了後座的人,尷尬道:“先生,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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