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想個主意,稱作“釣魚”,將他們餓上一天,再以魚線吊著饅頭引得眾人爭奪起來,勝出的人除了吃饅頭,還可離開一日,去韃靼人的宴席上伺候,舔他們喝剩的酒,啃他們吃剩的肉骨頭。
第一天釣上一條“魚”,是刑部尚書。
第二天又釣上一條“魚”,是戶部侍郎。
第二條“魚”一入池,便猛地露出獠牙,撲到一個韃靼人身上,活生生從他脖頸間撕下塊肉來,後又被撲上來的韃靼士兵以重拳狠擊在頭骨上。
這人的頭凹進去一塊,雙眼圓睜著倒在地上,嘴角噗嗤噗嗤往外冒血——第二條“魚”死了。
想出這釣魚主意的人,正是韃靼人頭領的小兒子阿蘇爾。
他與夷戎三皇子獒雲相似,擅長帶兵,母親家勢力頗廣,唯一不同的是獒雲不比燕遲得蘇合可汗寵愛,而阿蘇爾卻是韃靼首領的心頭肉。
甚至在韃靼人入主臨安皇宮後,阿蘇爾住的也是皇帝的寢宮。這一動作背後的意義不言而喻,這位行事狠厲,性格乖張的阿蘇爾殿下,乃是韃靼未來的首領。
第二條魚死得壯烈,這一死又將那群齊官快要消失殆盡的氣節給激出來,在魚線拴著饅頭時不再爭搶,各個視死如歸。
阿蘇爾正為此事煩惱,倒不是怕這些人有個三長兩短,而是若都死完了,將無人出面規勸壓製臨安百姓,形勢還未完全穩定,他們只是初步佔據了臨安,若齊人在此時爆發反攻,夷戎人必定趁虛而入。
臨安若丟了,這剛打下來的局勢也就丟了。
然而還有更令人棘手之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他們到現在,都沒能抓住大齊的武昭帝,不見其屍首。
只要皇帝不死,即使他們佔去都城,將城內百姓屠殺殆盡,也難絕後患。
阿蘇爾心煩意亂地捏著眉心,準備做些什麽發泄一下。
他突然邪佞地笑了笑,揮手喊來一男一女兩位侍從,命兩人脫光衣服,在他面前行事。看了一會兒,便長袍一掀,擼動著胯下硬挺的性器,將那正在抽動不止的男侍從的褲子扒下,從後捅進去猛乾數百下。
期間一位手下來稟報,聽見裡頭動靜,便站在殿外不再進去,沉聲道:“殿下,齊人的太傅季懷真,前來求見。”
“季懷真還活著?他不是已經死了……”阿蘇爾動作一停,粗喘著問道。
此事乃是他親自帶人確認過,屍體雖不見了頭顱,可看衣著和身形特征,與季懷真別無二致,外加死在他旁邊的仆人可確認身份,當下便將注意力放在緝拿武昭帝上,如此一想,才覺出其中異常。
他滿臉戾氣橫生,沉思片刻,又道:“將他帶進來,在外面等著。”
說罷,又額頭熱汗狂流,胯下猛動不止。
三人疊在一起行淫亂之事,阿蘇爾發泄一次還不夠,又把那男侍從踹開,按住女人的雙腿,將半軟的性器捅進她合不攏的穴口中,如此又出了次陽精,才算作罷。
他往塌上一倚,隨手把抓起毛毯蓋在胯下,吩咐道:“把季懷真帶進來。”
不多時,一人走了進來。
阿蘇爾抬頭看去,見來人雖衣著狼狽,眉眼間卻依舊難掩其英俊。身後跟著的侍女更是豔麗無雙,看過來時的眼神像匹桀驁難馴的野馬,被季懷真的侍女這樣一看,阿蘇爾隻感覺剛發泄過的部位又有抬頭趨勢。
季懷真朝阿蘇爾恭敬行禮。
阿蘇爾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季大人既已金蟬脫殼,又為何還要回來?難道不知城中貼滿了告示,凡是獻上你首級者,皆賞黃金千量。”
季懷真也一笑:“那你現在就可派人把我拿下。”
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態度。
阿蘇爾漸漸不笑了,陰鷙地盯著季懷真。
季懷真道:“你要大齊百官民眾歸順,我可做帶頭之人,勸服百官,迎你們入城。我是齊人,你們需要一個齊人衝在前頭,做你們的擋箭牌,替你們背黑鍋,下你們不便下的命令,殺你們不便殺的人。如今武昭帝下落不明,我想你也需要一人,幫你找出武昭帝的下落。”
阿蘇爾沉聲道:“你想要什麽?名利?地位?”
季懷真漠然道:“我只求兩件事,第一件事,你們攻入臨安那天,我沒能救出我的姐姐,她乃大齊皇后,我要你們借我人手,替我找尋姐姐下落;第二點,夷戎人因陸拾遺一事在追殺我,我要你們護我周全,保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阿蘇爾聽罷,哈哈大笑,他起身,當著季懷真的面穿好褲子。
他雖個子矮於季懷真,可氣勢卻不落,站在他面前將他盯住,一字一句道:“季大人已是自身難保,又拿什麽同我族談條件?只要我一聲令下,外頭會立刻有人衝進來將你拿下。齊人不歸順如何,起義又如何,誰不服,誰就死,屆時把臨安城屠個一乾二淨,死人難道還會起義?又何須你來為我出謀劃策。”
季懷真突然輕輕一笑:“我自身難保?焉知你們就不是命懸一線?夷戎棄臨安,而保上京,就是為了佔據上京這一要塞,堵住草原部族進關之路。你們的後援補給被擋在鎮江三山外進不來,長久以往,注定要被夷戎甕中捉鱉,哪座城池不服,你當然可以屠盡不服之人,只是把人都屠個乾淨,又拿什麽同夷戎對抗?”
他如此出言不遜,阿蘇爾卻沒有動怒的意思,反倒越聽,笑意越濃,盯著季懷真的眼睛簡直要發光一樣,待到季懷真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突然拍了拍手,喝了聲彩,看著季懷真,低聲驚訝道:“人人都說大齊的太傅是個酒囊飯袋,小人得志,處處不如陸拾遺,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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