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文語罷又看向路遠,覺得這隻“雌蟲”實在漂亮而且識時務,挑眉笑問道:“你說是不是?”
尤斯圖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了,他硬生生忍下這份屈辱,正準備帶著路遠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下一秒路遠卻忽然轉身,反手一拳直接把利文揍倒在了地上:
“是你媽個頭!"
路運毫無預兆出手,所有蟲都沒反應過來,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利文就像滾地葫蘆似的在地上滾出了數米遠,把他身旁的兩名雌侍嚇了一跳。
路遠原本已經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以後再也不用暴力解決任何問題,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雄蟲的無恥程度。
利文被他硬生生揍掉了一顆牙,面色痛苦地捂著臉,爬都爬不起來了。
那名亞雌見狀嚇得花容失色,指著路遠又驚又怒道:“你你你……你瘋了!雌蟲毆打雄蟲可是大罪!”
“是嗎?”
路遠目光如寒潭般深不可測,聽不出情緒地道:“不過很可惜,我是雄蟲。”
他破例承認一次,就當為了身後那名受辱的雌蟲。
路遠還是改不了打完架就跑的習慣,語罷趁著周圍的蟲都沒反應過來,直接拉住狀況不太對勁的尤斯圖往外走去,大步離開了商場。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漆黑一片,和燈火輝煌的商場形成了鮮明對比。路遠找到他們停在路邊的飛行器,直接和尤斯圖坐了上去,出聲催促道:“我們快點走。”
免得那幾隻蟲追上來了。
“……”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沉重的呼吸聲,尤斯圖低頭趴在方向盤上,身軀緊繃顫抖,後頸金色的蟲紋隱隱在閃著光,連帶著那一片皮膚都滾燙得猶如紅炭,看起來狀況不太妙。
路遠見狀一愣:“尤斯圖,你怎麽了?”
尤斯圖沒有說話,沉沉喘了一口氣,在昏暗的光線中艱難抬頭看向路遠,只見他銀色的頭髮早已被冷汗浸濕,上挑的眼尾暈紅一片,整齊的軍裝扣子不知何時散開了幾顆,白日裡的那份冷冽禁欲一瞬間蕩然無存:“閣下……”
他罕少如此不帶任何譏諷意味地稱呼路遠,蒼白的下唇已經被咬出了血,聲音低低,近乎難堪地吐出了一句話:“我的……發情期到了……”
第20章 安撫
發情期是每隻成年雌蟲都必須經歷的過程,在此期間,他們要麽依靠雄蟲的信息素來安撫度過,要麽注射昂貴的抑製劑來壓下本能,但最後一種選擇無疑會令他們非常難熬。
然而對於尤斯圖來說,前一種選擇更為痛苦。
他艱難聚起一絲理智,開啟飛行器的自動駕駛模式,然後起身踉踉蹌蹌走到了後座,開始胡亂翻找著艙門儲物格裡僅剩的一支抑製劑。
路遠見狀終於從怔愣中回神,連忙走到尤斯圖身旁,伸手攥住他的肩膀擔憂問道:“你到底怎麽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醫院?”尤斯圖低低喘了口氣,自嘲笑道,“醫院可不會管雌蟲交配的事。”
尤斯圖哪怕狼狽成如此模樣,也還是改不了語氣裡的嘲諷和高傲。他語罷掙脫路遠的鉗製,終於在一堆雜亂的物品中翻找出了抑製劑,然後癱坐在地上,艱難撕開了針劑包裝。
路遠怔愣注視著眼前這一幕,無意識皺起了眉頭,大腦卻仍在消化剛才聽到的“交配”二字。
抑製劑的注射位置在後頸,尤斯圖握慣了精密槍械的手此刻卻抖得不像話,很顯然無法自己完成注射。他眼眸深紅如血,暗藏深淵般的欲望,喘著粗氣在昏暗的光線中看向路遠,終於卸下高傲向他求助:“路遠……”
他聲音嘶啞顫抖,說不清是難堪還是羞憤:“幫我……”
路遠聞言傾身靠近他,陰影順著地面攀爬至頭頂,周身強烈的雄性氣息如網一般將他們兩個困縛其中,低沉的嗓音在詭秘的黑夜中一時情緒難辨:“幫你交配?”
尤斯圖聞言閉眼咬緊了下唇,他平常聽見這句話本該生氣,然而此刻卻隻覺得情難自抑,身形顫抖著失去了所有力氣:“幫我注射抑製劑……”
他右手緊緊攥著一支針劑,力道大得連指尖都泛起了青色,用力塞到路遠手裡,然後一字一句啞聲道:“後頸的位置,幫我注射進去……”
路遠下意識接住:“可我沒學過注射。”
尤斯圖艱難喘了口氣,冷汗已經浸濕衣服:“只要是後頸的位置都可以,雌蟲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脆弱。”
蟲族依舊沒能擺脫獸類基因,強大的雌蟲在發情期的時候很可能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情來。雄蟲遇到這種情況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撫慰,二是遠離。
眼見尤斯圖已經處於失控邊緣,路遠終於不再猶豫,對尤斯圖示意道:“趴在椅子上。”
尤斯圖聞言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踉蹌著起身趴在了後座。他蒼白精致的側臉緊貼著冰涼的真皮座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而尚未來得及回神,就感覺有一隻手在黑暗中飛快脫下了自己的軍服外套。
尤斯圖後背瞬間緊繃,條件反射就要掙扎起身,然而路遠直接單膝跪在座椅上,用膝蓋抵住了他的後腰:“不要亂動。”
路遠左手拿著抑製劑,右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尤斯圖的衣領,修長的指尖靈活一挑,直接解開了他身上的襯衫扣子,然後將衣衫褪至肩膀,露出尤斯圖精壯的後背和脖頸處古老的金色蟲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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