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裡奇教官的心情其實並沒有喬伊教官想象中那麽糟糕,因為從目前來看,路遠還沒有要闖禍的苗頭,意有所指道:“得了吧,我可不用你假好心,有時間操心我還不如管管你自己的班級。”
隔壁班的那些雌蟲為了偷看路遠連脖子都快扭斷了。
一年級的新生在軍訓,二年級的學生在上課,每天早晨八點是風紀例行巡查的時間。因為嚴苛的院規無法真正落實到每一隻蟲身上,為了避免校園霸凌事件的發生,他們每天都會準時準點來各處巡查。在巴德萊爾學院,風紀就是另一道隱形的規則線。
教室裡嬉鬧的學生遠遠看見那一群身穿黑色製服的風紀成員在走廊盡頭出現,連忙把自己桌上的違規物品全部收進了抽屜,就連準備切磋打架的軍雌也中途叫停,火急火燎坐回原位開始晨讀。
尤斯圖邁步走在最前方,身後跟著約裡加等蟲,他們每經過一間教室的門口,都會透過玻璃窗檢查是否有違規事件的發生,目光鷹一般銳利。
不管是一年級的新生還是二年級的老生,從他們步入巴德萊爾學院的那一天起,所有檔案就已經整整齊齊擺在了風紀辦公室的桌上,上面事無巨細記錄了他們每一隻蟲的生活經歷和性格優劣,而那些有打架鬥毆史的都是“重點關注對象”。
這次出狀況的是二年級九班。
尤斯圖透過窗戶,注意到坐在教室角落的一名雄蟲神情慌張,黑色的軍靴微微一頓,直接帶著風紀成員走了進去,偌大的教室因為他們的出現一時陷入了寂靜,氣氛莫名緊張起來。
“風紀例行巡查。”
尤斯圖的聲音不夾雜任何情緒,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風紀成員就三三兩兩散開,開始檢查課桌抽屜裡的違禁物品。伴隨著一陣乒鈴乓啷的動靜,講台桌子上很快堆滿了一種粉色的針劑。
這種粉色的針劑性能等同於抑製劑,然而帶來的kuai感卻比抑製劑高出十倍不止,所以很多雌蟲發情期臨近都會選擇注射這種藥品,但因為有上癮功能,所以早就被列為了違禁品。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很多雄蟲都會借機給雌蟲注射這種藥品,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地。
尤斯圖按照學院規定,熟練清點了一下桌上的針劑,顯然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私藏違禁物品,扣除一學分,有前科歷史的扣雙倍。”
被搜出藥品的雄蟲聞言唉聲歎氣,只能暗恨自己今天時運不濟,撞到了風紀的槍口上。
約裡加聞言挑了挑眉,壓低聲音對尤斯圖道:“如果扣雙倍的話,那幾個老是犯事兒的家夥可能明天就得退學了。”
尤斯圖淡淡譏諷出聲:“這種家夥早就該退學了,雄蟲儲存這種藥品除了迷j雌蟲,還能拿來做什麽用途?去撫慰他們還沒有黃豆大的腦子嗎?”
他語罷示意同伴把違禁藥品收好,直接轉身離開了九班。
約裡加見狀快步跟上尤斯圖,總覺得他從昨天回來開始就有些不對勁,出聲追問道:“嘿,你到底怎麽了,活像吃了槍子兒,難道昨天和路遠閣下出去約會玩得不開心嗎?”
尤斯圖聞言腳步微微一頓,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升騰了起來,他微微皺眉,無意識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領:“你聽誰說我們去約會了?”
約裡加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語氣曖昧:“當然是我猜的,雌蟲和雄蟲根本不可能有純友誼,你們出去不是為了約會,難道是為了打架嗎?”
尤斯圖心想可不就是打架去了。路遠下手一直沒輕沒重,只看溫格爾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就能猜測到利文的傷勢一定好不到哪兒去,萬一那個該死的老家夥要替他的寶貝蟲崽討回公道,又是一件棘手的麻煩事。
軍事大樓剛好正對著操場,尤斯圖他們在經過走廊時,恰好發現新生在底下站軍姿,路遠孤身一人站在隊伍前方,看起來異常突兀。
約裡加見狀嘖了一聲:“他該不會是被罰站了吧?”
尤斯圖聞言下意識看向操場,果不其然發現路遠正一個人站在隊伍前方,四周的雌蟲都在盯著他看,像展覽多過像罰站。
尤斯圖見狀靜默了一瞬,片刻後,忽然輕笑出聲道:“……說不定只是因為他太受歡迎了。”
他說出這句話時,目光一直遙遙落在那名雄蟲的身上,第一次以客觀的角度來看待對方。晨風吹過衣角,似乎也吹散了心中某種名為偏見的東西。
霍裡奇教官要求所有雄蟲十分鍾之內在操場集合,萬幸有昨天的教訓在,他們不敢遲到,全部都火急火燎地跑下來站隊了。
霍裡奇教官看著他們歪歪扭扭的站姿,又想起昨天的寢室喧嘩事件,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厲聲斥道:“全部給我立正站好!歪歪扭扭像什麽樣子,你們屬蛆的嗎?!”
他的聲音極具威懾力,那些雄蟲聞言嚇得瞬間站直身體,就怕被拎出去罰跑。
霍裡奇教官見狀臉色這才好了幾分,他負手在隊列面前來回踱步,不動聲色觀察著這些學生,仿佛在思考什麽問題,片刻後忽然開口,不動聲色扔下了一個平地驚雷:“你們從今天開始就要選修課程了,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著你們,所以我想在你們之間挑選一個班長出來,以後負責維護班級秩序。”
挑選班長並不稀奇,幾乎每個班上都會有,因為雄蟲除了體能訓練外,還有許多軍事理論課程,都是交由不同的老師來授課。而霍裡奇教官不在的時候,必須要有一隻蟲來替他管理班級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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