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落下了一道禁錮,三秒後就收回了手。
林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什麽感覺也沒有,他看向赫勒彌斯空空如也的雙手,下意識問道:“那隻蟲的屍體呢?”
【煉化了。】
赫勒彌斯語罷手腕一翻,掌心憑空出現了一顆雞蛋大小的珠子,顏色幽藍如海,幾欲凝成實質,哪怕隔著幾步遠的距離,都不難感受到其中蘊藏的浩瀚能量。
林空試探性伸手戳了戳,詫異道:“怎麽是硬的?”
赫勒彌斯以前狩獵的生命力光團他也摸過,強點的像果凍一樣有彈性,弱點的就是一團虛光,還從來沒見過這種質感。
赫勒彌斯卻沒解釋,反手將那顆珠子收了起來,他轉身步入洞穴,破天荒問了林空一句:【食物還夠嗎?】
這句近似關切的話對於一隻冷血動物來說十分難得,林空跟在後面看了他一眼,感覺頗為稀罕:“夠呢,我攢了很多,不過你這次修煉了三天都沒睜眼,萬一下次再修煉半年,食物肯定不夠……”
他話未說完,忽然發現自己這幾天辛辛苦苦捆好的柴火都被炸了個亂七八糟,面色頓時一變:“我捆好的柴火怎麽都散了?!”
赫勒彌斯聞言腳步一頓,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他走到石床邊抬手解開身上的黑袍,玉石般蒼白強壯的身軀就暴露在了空氣中,可惜銀色的長發垂落腰際,遮住了太多東西,林空只能看見他回首時略顯妖氣的紅眸,神情高高在上:
【我拆的。】
你能把我怎麽樣?
林空從赫勒彌斯的臉上讀到了這種近似挑釁的神情,當即氣了個倒仰,奈何他根本打不過對方,只能忍辱負重扯出了一抹笑意:“你如果想拆何必親自動手呢,下次讓我來就行了,免得累著你。”
赫勒彌斯還以為林空在關心自己,神情稍顯滿意:【還好。】
拆起來也不麻煩,動動手指的事罷了。
林空如果知道赫勒彌斯在想什麽,一定會和他打起來,你動動手指就拆了,他重新捆起來得捆半天!
赫勒彌斯去溪邊洗澡了,他以前沒有這個習慣,都是被林空給養起來的,等他洗完澡披著衣服重新回洞時,就見剛才散落的柴火已經重新捆好了,林空正蹲在火堆旁邊煮什麽東西。
林空在火堆旁邊摞了一圈磚頭,中間剛好形成一個天然的凹陷坑,上面架著一個金燦燦的“碗”,裡面放了點水和肉塊,煮得咕嘟咕嘟冒泡。
赫勒彌斯傾身蹲下,皺眉詢問道:【這是什麽?】
林空掀起眼皮:“肉啊,你不認識?”
赫勒彌斯斂眸,盯著那個架在火上烤的東西:【我沒問這個。】
林空終於意識到他在問什麽,用樹枝做成的簡易筷子敲了敲碗:“你說這個呀?這個是蟲蛋殼。”
赫勒彌斯雖然說過會帶他去找水果殼,但一扭頭就去修煉了。最近天氣轉涼,林空不想喝冷水,乾脆把那隻王蟲破開的蛋殼撿回來用了,雖然裂了一些縫隙,但也有小半個籃球那麽大,少盛點東西夠用了,比鐵鍋還耐燒。
林空語罷看了赫勒彌斯一眼,故意道:“你不用帶我去找殼了,這個蛋就挺好用的。”
男蟲啊,靠不住的~
赫勒彌斯不懂“陰陽怪氣”這個詞,否則他一定會覺得用來形容現在的林空很合適。
隨著碗裡的水燒開,洞穴裡漸漸肉香四溢,原本乾硬的肉塊越煮越爛,連帶著湯汁也變白了一些。
這種料理放在地球上大概是垃圾,但如果在原始森林,那就是極品美味。林空用手裡的兩根細樹枝挑著肉,一小塊一小塊吃的很細致,最後再把湯一喝,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赫勒彌斯一直靜坐在石床上,仿佛在等著什麽,他眼見林空吃完了飯,這才勾了勾指尖,面無表情吐出了兩個字:【過來。】
林空用目光發出疑問:“做什麽?”
赫勒彌斯:【陪我睡覺。】
他想要了。
林空:“……”
林空艱難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赫勒彌斯是怎麽頂著一張禁欲系撲克臉說出這種話的,還是說在野外環境裡長大的蟲下限都比較低?
但吐槽歸吐槽,林空還是老老實實脫衣服爬上了床。他在被窩裡抱住赫勒彌斯冰涼的身軀,淺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蜜糖一樣會拉絲:“你想我了嗎?”
這隻蟲到底是想自己了呢?還是想做那種事兒了呢?
【嗯。】
赫勒彌斯不知羞恥為何物,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實話實說。他在被子裡抱住林空溫熱的腰身,隻感覺對方的肌肉好像有些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搬柴累出來的。
“你都不會害羞。”
林空捏了捏赫勒彌斯的鼻尖,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然後低頭吻了下去,從生澀到熟練也沒過多少時間。
赫勒彌斯悶哼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他在床上終於不再是一副木頭模樣,偶爾也會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紅眸看著林空,眼神茫然,然後被對方一筆一劃描摹出痕跡。
三天時間,其實算不上久,但對他們來說好像都有些長。
興致上頭的時候,赫勒彌斯的眼睛越來越紅,他有很多次都擔心自己情緒失控會吃掉林空,他畢竟是野獸,沒有人類那種冷靜的自控力,但對方溫柔的啄吻每次都能讓他奇跡般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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