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不太確定的道:“岑風哥應該去北部了吧,他說要找一個朋友。”
路遠聞言幸災樂禍:“北部?那他可慘了。”
阿綏:“為什麽?”
路遠挑眉:“你不知道嗎?北部以雌為尊,那邊的雌蟲一個比一個凶悍,雄蟲去了只有受欺負的份。”
阿綏覺得應該不太可能:“岑風哥會功夫,應該不會受欺負吧?”
路遠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有什麽不可能,我聽陛下說了,霍斯堡最近也出了一隻純血雄蟲,而且還成了北部首領法厄斯的伴侶,嘖……法厄斯,等你見了就知道了,那隻雌蟲可不是什麽好惹的家夥。”
阿綏參加宴會原本是為了尋開心,但沒想到憋了一肚子的愁,又是傷心他三爺爺死了,又是擔心許岑風在北部過得不好,自從離開宮殿坐上飛行器,就一直愁眉不展。
白蘭德察覺到了他情緒不對勁:“怎麽不開心?是不是有蟲欺負你了?”
但不應該呀,他看阿綏和路遠聊得挺開心的。
阿綏搖了搖頭,卻什麽都沒說,隻道:“白蘭德,等過段時間我們回索裡蒂亞密林一趟可以嗎?”
白蘭德聞言一頓:“你怎麽忽然想回那裡?”
阿綏憋了半天也說不出自己三爺爺死了這種話,只能乾巴巴道:“那邊風景挺漂亮的,我想去看看。”
白蘭德溫柔親了親阿綏的鼻尖,對自己未來的雄主百依百順:“可以,阿什亞閣下最近一直在開發旅遊景區,索裡蒂亞密林也是其中一個項目,等建設好了我就帶你去玩。”
阿綏:“……”
好巧,他三爺爺也是做旅遊開發的。
就在他們說話間,只見外間忽然滑過一輛純黑色的跑車,緊接著又倒退半步開了回來,車窗降下,露出了阿什亞那張深邃斯文的臉。
白蘭德禮貌性降下舷窗打招呼,頷首道:“阿什亞閣下。”
阿什亞嗯了一聲:“聽陛下說你與阿綏冕下即將結婚,日期定下來了嗎?”
白蘭德雖然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麽如此關心這個問題,但還是有問必答:“多謝您的關心,定在了下月二十四日,屆時請務必賞光。”
阿什亞淺笑:“恭喜,我與八殿下都會到場的,到時候一定備上厚禮。”
他語罷刻意看了眼坐在艙室裡面的阿綏,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只是抬手扶了扶眼鏡,意味不明道:“你與阿綏冕下的感情似乎不錯,每天都寸步不離。”
白蘭德仿佛沒聽出他言語中的調侃,從容回禮:“讓您見笑了,最近軍部剛好批了婚假,所以我想多陪陪他。”
“挺好的。”
阿什亞隻說了這句話,他語罷升上車窗,正準備離開,卻忽然聽見誰很小聲的叫了他一句“三爺爺”,只是太過輕微,一度讓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阿什亞一怔。
司機卻已經發動車子離去,黑色的車身很快消失在了雪夜盡處。
白蘭德則偏頭看向了阿綏,面帶疑惑:“你剛才叫阿什亞閣下什麽?”
阿綏卻閉口不言了,搖搖頭道:“沒什麽。”
阿綏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怎麽會覺得阿什亞像自己三爺爺呢。他也猜不到世界上還有靈魂轉換這種事,那對他來說實在太超越認知了。
阿綏和白蘭德的婚禮定在了24日,那一天雖然沒有如預想中的一樣春暖花開,甚至還落下了一場小雪,但依舊無損賓客的喜悅。
阿綏和白蘭德都穿著一身白色的禮服,站在台前接受伴侶儀式必經的流程。白發蒼蒼的南部禮儀官捧起一碗在神殿前受過供奉的雪水,用指尖輕彈在他們額頭,寓意著新生與純淨:
“音察邰特曾經萬分富饒,它不僅擁有世間最豐富的資源與寶石,還擁有最清澈的泉水和最獨特的風景。冕下,願您學會珍惜伴侶的美麗而非掠奪,願您能目睹一切生長之物的自然興衰,蟲神賜福於您。”
阿綏頷首:“我會守護他的一生。”
禮儀官又屈指輕彈,將雪水點在了白蘭德的額頭:“美麗並非罪孽,珍稀亦非罪過,請不要因此自傲或卑怯。蟲神雖未賜予你們強大的武力,但依舊有守護之責,願您護好身旁的伴侶,願您不被掠奪,而他在你的心中將重於世間一切美麗,蟲神賜福於您。”
白蘭德認真頷首:“我會守護他的一生。”
他們語罷在大家的見證下互相交換了戒指,哈靈頓首領坐在台下,見狀紅著眼眶伸手鼓掌,懸了二十多年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南部空有富饒的土地和美麗的皮囊,卻沒有能夠守護這些的能力。數百年前土地先是被西部合並,後來又有數不清的雌蟲被枕邊雄蟲摘下翅翼,個中心酸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現在好了,白蘭德不僅嫁了一隻純血雄蟲,那位冕下還十分善良,後半輩子應該不用愁了。
蟲族的婚禮儀式與地球類似,阿綏和白蘭德完成伴侶儀式後就下來挨個敬酒了。路遠坐在雄蟲家屬桌,看起來難免有些另類,畢竟阿綏在薩利蘭法並沒有親朋好友,怎麽看路遠都坐錯了位置。
七殿下尤斯圖暗中搗了搗路遠的胳膊:“這裡是家屬桌,你是不是坐錯位置了,萬一那位冕下責怪怎麽辦?”
路遠又不能和他解釋自己跟阿綏是老鄉,只能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怕什麽,我和他都是黑頭髮黑眼睛,看起來多像親戚,再說了,阿什亞還不是坐了家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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