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的身上帶著水汽,每次洗完澡都香噴噴的,白蘭德嗅到熟悉的氣息,悄然睜開眼,最後又閉上了,什麽都沒說。
阿綏見白蘭德背對著自己,伸手戳了戳他的後背:“白蘭德?”
白蘭德沒轉身:“怎麽了?”
阿綏卻問道:“你一下午都沒出過星艦,是不是生我氣了?”
白蘭德語氣平靜:“你又沒做錯什麽,我為什麽要生氣?”
阿綏的舉動讓人不禁懷疑他平常是在故意裝傻:“今天我把第一串烤肉給岑風哥,你生我氣了,是不是?”
白蘭德聞言終於睜開眼,微不可察皺了皺眉,他不知是不是被阿綏問得無話可說,過了好幾秒才吐出兩個字:“……沒有。”
白蘭德一直不轉身,阿綏只能靠在他耳畔說話,微濕的發梢輕輕擦過耳畔,帶來一陣曖昧的輕癢:“你別生氣了,第一串肉烤糊了,不好吃,第二串肉才好吃。”
可惜白蘭德沒吃,最後都被阿綏一個人包圓了。
白蘭德聞言頓了頓:“你沒必要和我解釋,我說了沒生氣。”
阿綏不信:“那你給我看看你的翅膀。”
白蘭德拒絕:“不行。”
阿綏:“那你就是生我氣了。”
“你……”
白蘭德第一次發現阿綏就是個無賴。他轉身看向雄蟲,卻見對方正眼神亮晶晶地注視自己,笑起來的時候臉頰有一個小小的酒窩,讓人發不出脾氣:“給我看看嘛,好不好~”
白蘭德頓時沒了脾氣。他心想如果不給阿綏看,這隻雄蟲大概能纏著他問個好幾天,還不如換個清靜:“只能看一眼?”
阿綏聞言立刻小雞啄米點頭:“好,就一眼!”
白蘭德迎著阿綏灼熱的目光,竟有些說不出的尷尬。他微微抿唇,紅著臉在被子裡悄悄解開了身上的白襯衫,然後扔到一旁,在被子裡翻身趴在床上,露出性感精壯的後背。
白蘭德身上的那些鞭痕已經差不多快消退完畢了,他正準備展開翅翼,卻見阿綏正盯著自己,忍不住抬手在黑暗中捂住他的眼睛,輕聲道:“先閉上眼睛……”
阿綏聞言睫毛顫動一瞬,然後乖乖閉上了,心裡有些緊張。他默數著時間,好像隻過了短暫幾秒,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最後終於感覺覆在眼皮上的那隻手悄然落了下去。
阿綏慢慢睜開雙眼,隨即被眼前這一幕美得呆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南部雌蟲的翅翼被喻為神賜之物,白天驚鴻一瞥已經美得奪目,然而夜晚來看卻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柔和與寧靜。
林間皎潔的月光透過舷窗傾灑進來,只見白蘭德後背多了一雙半透明的翅翼,上面遍布著許多細小的光點,每一次輕輕扇動都會引起一陣流光溢彩的變幻,像星辰落入最清澈的河流,像珍珠被月光做成的絲線串了起來,神聖難言。
阿綏無意識屏住了呼吸,然後小心翼翼伸手碰了一下,那雙翅翼就像是害羞一般,顫動著躲避了一瞬,連帶著白蘭德的耳朵也紅了起來。
白蘭德閉了閉眼,說不清是難堪還是羞恥,只能把臉埋進了枕間。
阿綏忍不住離白蘭德近了一些,在他耳畔低聲感慨道:“你的翅膀好漂亮,怪不得卡洛斯那個壞蛋想摘下來。”
他語罷又沒忍住輕輕摸了一下那雙漂亮的翅翼:“以後我和你一起保護它,不能被別的壞蛋搶走了。”
“……”
白蘭德聞言一頓,下意識從枕頭裡抬起了臉,卻見阿綏紅著臉小聲道:“所以你以後不要再給別的雄蟲看翅膀了,知道嗎?”
第140章 共睡
保護?
白蘭德被這兩個字撥得心弦一顫,然而還沒來得及平複,就又聽見阿綏後面那句話。他有些怔愣地看向對方,淺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比月光還要柔和幾分,不免帶了幾分疑惑:“為什麽?”
阿綏卻沒回答,而是認真趴在白蘭德的後背處摸了摸他的翅翼根部,想知道是怎麽長出來的:“我也能有翅膀嗎?”
白蘭德輕輕搖頭:“你是雄蟲,雄蟲沒有翅翼的。”
阿綏不理解雌蟲和雄蟲的身體構造,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和白蘭德好像沒什麽區別,乾脆脫下自己身上的睡衣,讓對方看一看自己的後背:“但是我的背和你的背一樣啊,會不會你的翅膀長得比較早,我的翅膀長得比較晚?”
白蘭德沒想到阿綏會直接脫衣服,尷尬偏頭移開視線,低聲催促道:“快把衣服穿上。”
他語罷身後翅翼輕扇,嗖一聲收了回去,阿綏見狀連忙出聲阻攔:“哎,我還沒看夠呢,你別那麽快收翅膀呀。”
然而為時已晚,白蘭德已經收了回去,他轉身面向阿綏,對雄蟲的耍賴有些無奈:“說好了只看一眼的。”
“不算不算,剛才我沒仔細看,你再給我看一眼吧。”
阿綏語罷鑽進被子裡去撓白蘭德的癢癢,想讓他把後背再轉過來,後者忍笑躲避,卻怎麽也比不上阿綏的靈活,最後被撓得渾身發軟,連眼淚都出來了。
“阿綏——”
白蘭德按住雄蟲亂動的雙手,嗓子忽然啞了下來。他氣喘籲籲躺在阿綏身下,金色的長發凌亂散在肩頭,就像一捧正在悄然融化的雪,皮膚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阿綏見狀無意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在黑暗中注視著白蘭德的面容,心跳控制不住漏了一拍,灼熱的身軀緊貼著對方的胸膛,就像被黏住的蜜糖一樣,分也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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