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勒彌斯顯然不會吃,冷冷瞥了他一眼,語氣高高在上:【只有最低級的動物才會吃這種東西。】
在這片密林裡,蟲族是食物鏈頂端,他們獲取能量的方式要麽是吸血,要麽是吸食生命力,吃肉不在選項內。
林空好奇問道:“那你平常吃什麽?”
赫勒彌斯不語,只是盯著林空脖頸處的血洞,莫名品出了幾分意味深長。
林空:“……”好的,他懂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兩個都靜默無言,只有兔子肉的香氣在洞穴內逐漸彌漫,肉的表皮覆上了一層焦黃,烤得滋滋冒油,可惜沒有辣椒粉和鹽,不然還能更香一點。
林空口水瘋狂分泌,他見肉終於烤好了,把樹枝插到地上,然後拆開泡麵桶,把裡面的佐料粉包撒了上去,吃的時候也能香一些。
“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林空吹了吹烤糊的兔肉邊緣,然後試探性咬了一口,隻覺得又焦又香,鮮嫩多汁,燙到了舌頭都舍不得吐出來,感動得眼淚汪汪。
這他媽才是人過的日子啊,之前一天兩顆奶糖算是怎麽回事兒!
赫勒彌斯歪了歪頭,想不明白只是一隻兔子而已,林空為什麽就能高興成這樣。他右手掌心一翻,憑空出現了一團藍色的光球,是之前積攢下來的生命力。
這才是赫勒彌斯的食物。
赫勒彌斯垂眸把玩著這顆能量球,不知在思索什麽,最後一分為二,自己藏起一部分,剩下的打算過幾天帶到蟲王面前去交差。
林空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好奇眨了眨眼睛,總覺得赫勒彌斯身上有數不清的秘密,只是想打探的話不宜操之過急。
林空吃完了一整隻兔子,最後天也黑了,又是一輪血月升起。
赫勒彌斯坐在洞口陰影處,俊美蒼白的面龐像極了傳說中古老的吸血鬼,而血色月光則是神明對他們落下的枷鎖,因為強大的力量需要製約。
林空從行李箱扒拉出一套乾淨衣服,朝著洞外走去,赫勒彌斯見狀彈出一縷精神力,直接鎖住了他的腳腕,冷冷出聲:【你去哪兒?】
林空拍了拍懷裡的衣服,回頭看向他,碎發遮眼,唇邊卻有一絲笑意:“洗澡,要不要一起?”
他明知道外面血月當天,赫勒彌斯不可能離開洞穴,不過難保他們兩個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麽,還是洗乾淨點比較好。
赫勒彌斯沉了臉色:【不去。】
赫勒彌斯厭惡極了外面那一輪血月,他是刀尖舔血的流亡者,本就該在黑夜中行走,那猩紅的月光卻像是他曾經造下的殺孽,一旦接觸,就會瘋狂腐蝕皮膚,痛苦萬分。
赫勒彌斯生來強大,又怎麽甘心被枷鎖束縛。
“你真不去啊?”
林空抱著衣服折返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著赫勒彌斯精壯的身軀,雖然在野外不用講究那麽多,但對方昨天血次呼啦的都沒洗,他還真下不了嘴。
“去吧,我幫你用衣服擋著月亮,不洗多不衛生。”
林空語罷不等赫勒彌斯回答,就脫下外套蒙住了他的頭。
赫勒彌斯深陷黑暗,目光一冷,正準備掐死這隻不知死活的獵物,腰間卻陡然一緊,視線天旋地轉,猝不及防被林空抵在了冰涼的石壁上。
外套實在狹窄,赫勒彌斯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呼出的熱氣,以及身後陡然貼緊的身軀。他皺眉無意識掙扎一瞬,下身卻忽然一涼,被人慢慢扒掉了褲子。
“真的……不洗嗎?”
林空的聲音隔著外套傳來,聽著有些不真切,他尾調微揚,就那麽纏了上來,撩的人耳朵發麻,心尖發燙。
赫勒彌斯聞言控制不住一僵,神情怔然又無措。
林空緩慢扒掉了自己昨天親手替赫勒彌斯穿上的褲子,布料堆積到腿彎就停住了,他用溫熱的指尖戳了戳赫勒彌斯,聲音藏著笑意:
“不洗乾淨,我怎麽教你,嗯?”
第209章 疼
洞穴外面就有一條溪流,水聲潺潺,似乎永無盡頭。
林空用外套裹住赫勒彌斯,按著他的肩膀一起沉入水中,直至淹沒脖頸。天邊的血月似乎也羞於看見這一幕,悄悄退到烏雲後方,密林四周的光線愈發昏暗。
林空先是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用石頭壓在旁邊,這才沉入水中脫掉赫勒彌斯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後者躲了一下,似乎有些抗拒。
林空見狀悄悄鑽到外套裡面,心想這個大變態該不會害羞了吧:“你躲什麽,不脫衣服怎麽洗澡?”
赫勒彌斯:【……】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松,松了緊,可見在強行忍耐自己的怒火。
林空見狀也不逗他了,從塑料袋裡找出沐浴露,搓出泡沫往赫勒彌斯身上抹了點,這還是出來旅遊時帶的,可惜都是便攜裝,分量沒多少。
赫勒彌斯皺眉:【這是什麽?】
“沐浴露啊,洗澡的東西,你連衣服都有,怎麽連這個都沒見過?”
林空在不著痕跡打探赫勒彌斯的來歷:“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兒呢?”
【家?】
赫勒彌斯神情譏諷:【我不需要家。】
動物只有棲身的巢穴,流亡者以掠奪地盤為生,家?那是什麽東西。
林空忽然道:“你真可憐。”
這個詞似乎觸犯了赫勒彌斯心中的禁忌,他聞言一把掐住林空的脖頸,周身氣息冰冷:【你不過是一隻將死的獵物,也敢可憐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