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闕聲音微沉:“我不是說過了這件事不用你管嗎?”
麥奇氣得吹胡子瞪眼:“我不管?我不管你只怕要打一輩子光棍。”
他語罷又用拐杖敲了敲遊闕的腿催促道:“快快快,去換衣服。”
遊闕被折騰的沒了脾氣,又不能跟一個老頭子發火,只能匆匆洗漱換了套衣服和麥奇一起出門,最後來到了那家相親過無數次的餐廳。
遊闕站在餐廳門口抹了把臉,對這個地方已經開始生理性抗拒了:“你回去吧,我自己進去。”
麥奇卻沒打算離開:“你還年輕,不知道怎麽看蟲,我先幫你參謀參謀再說。”
他語罷直接拽著遊闕進了餐廳,環視四周一圈,發現裡面的卡座坐著一隻雌蟲,襯衫口袋上還別著一朵玫瑰花,連忙拉著遊闕走了過去。
桑亞已經在餐廳裡等了半個小時,卻不見絲毫不耐。他靜坐在餐桌旁邊,破天荒換掉了從前洗舊發白的衣服,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襯衫,優雅得令人側目,腦海中卻在回想昨天接到的那個電話。
“請問是桑亞先生嗎,我是婚姻介紹所的調查員,鑒於您目前還是單身狀況,我們為您安排了一次相親活動,見面地點在奇諾餐廳,時間是明早十點,請務必攜帶一枝紅色玫瑰花準時到達,祝您相親愉快。”
婚姻介紹所的調查員對於雌蟲往往沒有那麽客氣,更像是例行通知,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沒過多久,桑亞的終端就收到了相親對象的身份信息。
沒有照片,只有最基本的身體數據以及血液純淨度,姓名欄赫然寫著“尤金”兩個字。
尤金?
桑亞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目露深思,會是遊闕嗎?
就在桑亞出神的時候,只聽餐廳門口傳來一陣響動,一隻胡子花白的雄蟲拉著一隻棕發雄蟲走了進來,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見對方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扶著鼻梁上的老花鏡問道:
“請問你是不是叫桑亞?”
麥奇這個老頭子對外還算禮貌,桑亞聞言拉開椅子起身:“我是,請問您是……?”
遊闕的視線原本在看別處,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回過了頭,兩道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彼此都難掩詫異。
桑亞沒想到今天來相親的雄蟲居然真的是遊闕,深深看了他一眼,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遊闕也沒想到相親對象居然是桑亞,一時有些靜默和尷尬。他昨天還把對方抱在懷裡親,一扭頭又出來相親了,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個花心大蘿卜。
麥奇絲毫沒察覺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把遊闕往桌子面前推了推道:“這是我的孫子尤金,他這隻蟲性格有些靦腆,今天死活都不願意出來相親,我沒辦法只能陪著一起來了,你別嫌他悶。”
桑亞聞言笑了笑:“閣下,您客氣了。”
他語罷對著遊闕微微頷首,行了一個撫肩禮:“尤金閣下,很高興認識您,我叫桑亞。”
桑亞今天是有備而來,一舉一動都顯得從容不迫,麥奇看了心中連連點頭,顯然非常滿意。遊闕發現桑亞身上穿的剛好是自己昨天送的襯衫,頓了頓才道:“很高興認識你。”
心中卻擔憂自己的身份會不會被桑亞察覺。
遊闕話不多,全程都顯得有些沉默,麥奇隻好把話題接過來,不著痕跡打探著桑亞家裡的信息:“你家裡有幾隻蟲?”
因為面前這隻雄蟲是遊闕的爺爺,桑亞的態度十分有禮,任誰也看不出以前冷冰冰的模樣:“我的雌父和雄父目前都在南部居住,還有幾個兄弟在軍部任職,如果不算旁支,隻算主系,大概有十幾隻蟲。”
遊闕還是第一次聽桑亞介紹家裡的情況,他看似沉默不語,實則聽得很認真。
麥奇一聽說桑亞的兄弟都在軍部任職,眼睛都亮了幾分,畢竟軍雌的福利待遇不錯,同時疑惑問道:“那你怎麽不在南部待著,反而來了聖裡埃小鎮呢?”
遊闕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桑亞解釋道:“我當初想創業,所以就和朋友一起離開南部出來闖蕩,在聖裡埃開了間酒吧。”
遊闕眼皮子一跳,心想桑亞不是投奔到酒吧的窮親戚嗎,怎麽又變成他和斐文一起開的了?
麥奇也愣住了:“可是你在婚介所的資料上不是寫,沒錢沒房也沒車,目前在別的地方打工嗎,怎麽還有一間酒吧?”
桑亞聞言略顯訝異,隨即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嗎?那應該是調查員寫錯了吧,如果不算家族分配的部分,我在南部音察邰特還有三處房產,存款大概有六百萬星幣,雖然不多,但兩隻蟲一起生活應該是夠了的,至於飛行器還沒來得及買,以後可以慢慢商量。”
桑亞當初為了避開相親,故意把自己寫得一窮二白,那些雄蟲看見他條件差自然就不會找上門了。但面前這隻雄蟲是遊闕的爺爺,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展露一下實力,為以後的交往做鋪墊。
麥奇被桑亞的壕氣震了一瞬,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大腦一片空白:“你……那你……”
他半天都想不出來自己還要問些什麽。
桑亞熟知薩利蘭法的婚姻規則,聞言看了眼坐在對面不動如山的遊闕,似笑非笑道:“當然,如果我有幸能夠與遊……金閣下結為伴侶,那些房產可以過到他的名下,資金共同擁有,您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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