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靈頓首領笑的溫和可親:“我看閣下有些面生,以前好像沒有見過,您也是帝都星民嗎?”
阿綏搖頭解釋道:“我剛來帝都沒兩天,以前不住這裡。”
哈靈頓首領:“能冒昧問一下您的姓氏嗎?”
阿綏:“我姓溫。”
哈靈頓首領:“那您……”
白蘭德眼見哈靈頓首領越問越多,開口打斷道:“阿綏以前住在蒂裡斯星球,家裡是做旅遊生意的,這次來是為了考察一下帝都的旅遊前景,他很少出門,請您不要嚇到他了。”
白蘭德以前聽阿綏說他是旅遊的時候不小心被星盜抓起來的,乾脆隨口幫他胡謅了一個身份,雖然阿綏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做生意的奸商。
哈靈頓首領聞言笑了笑,識趣住嘴。
說話間,服務員已經端著飲品和糕點過來了。阿綏坐在最外間,見服務員端得有些費勁,主動伸手幫忙接過,他把其中一份蛋糕放在哈靈頓首領面前,然後是白蘭德,最後才是自己,細心體貼的舉動和帝都的雄蟲截然不同。
阿綏吃東西的時候並不像貴族那麽條例森嚴,嘗到好吃的會直接從盤子裡切一塊分給旁邊的白蘭德,悄悄示意他嘗一嘗,白蘭德也不嫌棄,面不改色吃了下去,一度讓哈靈頓首領懷疑自家蟲崽以前的潔癖都是假的。
這頓飯吃起來有些沒滋沒味兒,哈靈頓首領眼尖發現了白蘭德後頸變色的蟲紋,臉色控制不住沉了一瞬,只是礙於場合不好發作。阿綏倒是嘴巴甜,跟在哈靈頓首領旁邊叔叔長叔叔短的叫個不停,一副乖巧又懂事的模樣,讓蟲想發脾氣都發不出來。
哈靈頓首領難看的臉色不自覺緩和了幾分。
南部的雌蟲99%都是顏控,他們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漂亮美好的事物。阿綏的相貌秀氣白淨,身形也高,最難得的是性格好懂禮貌,放在整個帝都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一隻雄蟲和白蘭德在一起,哈靈頓首領倒是沒什麽意見,但阿綏身份可疑,又不是貴族出身,難免讓他心中存了幾分不安與踟躇。
阿綏不知道哈靈頓首領的心思。他小心翼翼藏住自己的星盜身份,打算給白蘭德的雌父留下一個好印象,吃完飯還特意陪著對方在附近的商場逛了一圈,拎包陪聊外加拍馬屁,把對方哄得眉開眼笑,白蘭德安安靜靜跟在一旁,反而顯得像個過路的。
“閣下,多謝您的陪同,時間不早,我該進宮面見蟲帝了。”
哈靈頓首領眼見時間不早,識趣告辭。他語罷拍了拍阿綏的肩膀,又看向一旁顯得過於沉默的白蘭德,心中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這隻蟲崽從小到大都和他不親近,長大了也總是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沒見面的這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白蘭德,我有事先走了,過兩天你如果有時間,記得過來找我一趟。”
白蘭德頷首,心知對方是要詢問阿綏的事:“是,雌父。”
阿綏笑眯眯的,看起來就令蟲心情明朗:“叔叔慢走。”
討喜的小雄蟲。
哈靈頓首領笑了笑,轉身坐上了停在路邊的跑車,他關上車門對司機吩咐道:“走吧,去皇宮。”
他語罷低頭攤開掌心,上面靜靜躺著一根淺棕色的頭髮,赫然是剛才趁阿綏不注意的時候取下來的。
哈靈頓首領不明白阿綏為什麽要喬裝改變容貌,他用指甲刮了刮上面的改色劑,又用手帕反覆擦拭,那根淺棕色的頭髮終於顯露出原本的顏色,在空氣中泛著黑曜石般的色澤。
“嗯?”
哈靈頓首領見狀詫異皺起了眉頭,怎麽也沒想到阿綏會是黑色的頭髮。
……
“雌父以前掌管情報署,他回去之後肯定會想盡辦法查你的身份,我們瞞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的。”
哈靈頓首領走後,白蘭德顯得有些神思不屬。他想起阿綏剛才傻兮兮跟在雌父身邊聊天的樣子,不由得歎了口氣:“你剛才不該和他聊那麽久的,你說的越多,他猜到的東西也就越多……你的頭髮剛才都被他拿走了一根。”
阿綏聞言頓時一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啊?那你怎麽不攔著他?”
白蘭德卻道:“瞞不住的,他遲早都會知道,過兩天我去找他一趟,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他語罷抬手整理了一下阿綏被風吹亂的衣領,又低頭看了眼時間,發現距離醫院預約好的抽血時間已經遲到了三個多小時:“走吧,我帶你去醫院做個血液檢測,看看還有沒有位置。”
他們中午吃了一頓飯,逛商場又耽擱了不少時間,等抵達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點了。白蘭德走特殊通道幫阿綏掛了一個加急號,又排了半天隊才輪到他們。
護士抽完血幫阿綏簡單處理了一下針口,聲音嬌滴滴的道:“閣下,今天時間太晚了,您的血液檢測報告要明天才能出來,到時候記得過來拿喲~”
阿綏假裝沒看見護士拋的媚眼,說了聲謝謝就和白蘭德一起離開了科室。他只顧著低頭看自己手上抽血留下的傷口,走到拐角的時候對面忽然急忙忙跑來一抹黑影,差點撞個正著。
阿綏練過武功,見狀身形一閃,敏捷避開,對面那隻蟲卻沒那麽幸運了,噗通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喂!我的下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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