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斯還算熟悉拍賣場的規則,能在裡面競價的雌蟲大部分都是罪奴,只有一些口味特殊的貴族商賈才會拍回去褻玩凌虐,因為罪奴死了帝國是不會追查的,許岑風無緣無故拍一隻雌蟲做什麽?
許岑風察覺到了法厄斯周身的寒氣,在底下扣住雌蟲略有些冰涼的手,心想對方應該是冒著風雪一路趕過來的,他示意法厄斯看向樓下那隻瘦弱的雌蟲:“沒什麽,就是覺得那個孩子挺可憐的。”
語罷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的錢不夠。”
法厄斯聞言看向下方的拍賣台,只見上面站著一隻身形瘦小的雌蟲崽子,黑黢黢又髒又臭,無意識擰起了眉頭:“不買。”
醜不拉嘰的,買回去做什麽?
他話音剛落,隻覺得掌心忽然一癢,被許岑風輕輕撓了一下:“但是我想買。”
許岑風無論何時臉上都帶著笑意,但只有看向法厄斯的時候才會多出一絲溫柔,他身形頎長,與雌蟲差不多高,微微偏頭在對方耳畔道:“首領,出價吧,再不拍就被別的蟲買走了。”
底下已經有零零星星的蟲舉牌競拍了,只是叫價叫得很慢。
法厄斯耳尖動了動,被許岑風說話時噴灑出的熱氣弄得有些癢,他眉梢微挑,並沒有被美色迷惑:“原因?”
許岑風如果真的愛心泛濫,就該讓他把一整籠子的罪奴拍下來才對,而不是隻單拍這麽一隻雌蟲。
許岑風指尖輕敲欄杆,半真半假道:“這隻小蟲崽的眼睛有些像您,很漂亮,所以我想幫幫他。”
法厄斯聞言眼皮子狠狠一跳,心想底下那隻瘦猴似的蟲崽子哪裡像自己?!然而定睛一看,卻發現那隻蟲崽子居然真的和自己一樣有雙綠眸,眉頭微微皺起,敏銳察覺了幾分不對勁。
許岑風是因為上輩子無意中聽過一則傳言,說韋瑟上將遺失的幼子曾經陰差陽錯流落到拍賣行,被霍斯堡內的一名富商買回去當了奴隸,這才猜測到幾分來龍去脈。
法厄斯沒有未卜先知的功能,他只是單純憑借第六感覺得這隻雌蟲有些不對勁,偏頭看向許岑風,意味不明問道:“你想要?”
許岑風嗯了一聲:“想要。”
法厄斯:“一定要?”
許岑風:“一定要。”
法厄斯聞言短暫沉思幾秒,不知在想些什麽,最後揮手招來一名服務員,睨著台下那隻拍賣的雌蟲道:“底下那隻雌蟲我要了,直接送到我的住宅。”
競價?法厄斯從來不喜歡競價,整個北部大到一座城區,小到一片雪花,都在他的管轄范圍內。
只要他想,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服務員心知這位首領一向出手闊綽,聞言頓時樂得牙不見眼,立刻下樓去通知拍賣師了,於是其余的賓客只見台上那隻罪奴忽然被撤走,臨時換了另外一隻繼續進行拍賣,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許岑風倒是沒想到法厄斯居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他原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嘴皮子功夫,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又聽法厄斯問道:“還要別的東西嗎?”
難得來一趟拍賣場,買一隻醜不拉幾的瘦猴子回去像什麽話。法厄斯不知道許岑風喜歡什麽,但霍斯堡內的那些雄蟲倒是很喜歡來拍賣場收藏名畫珠寶。
許岑風下意識道:“你?”
法厄斯聞言心頭一跳,卻見這隻雄蟲在一片光影朦朧中正看著自己笑,眼眸深深,平添了幾分蠱惑:“你說什麽?”
許岑風逗他的:“沒什麽。”
許岑風此刻終於不是剛才在包廂裡那副疏離而又客套的樣子了,他和法厄斯並肩站在看台邊,底下的雙手緊緊相扣,雖然沒有別的舉動,但就是莫名讓人感覺他們親密得不像話。
法厄斯大抵覺得這種舉動有損自己平日的威嚴,不動聲色想要掙脫,卻反被許岑風扣得更緊,他徒然掙扎一瞬,隻好放棄。
許岑風心想法厄斯總是這麽別扭,等自己真的松開手和他保持距離,估計第一個不樂意的就是他。
戈爾曼他們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大首領什麽時候居然也會對雄蟲這麽好脾氣了?!然而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原因,就見法厄斯眼眸輕飄飄一掃,忽然看了過來。
法厄斯知道佐格絕不會無緣無故去找許岑風的麻煩,八成是這群狐朋狗友在旁邊攛掇的,他解決問題的方式永遠都那麽簡單粗暴,狹長的眼眸危險眯起,語氣陰沉道:“半年之內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們聚在一起,就全部給我滾去三等星殺異獸,這輩子都別想回來!”
他性格殘忍,一向說得出做得到,戈爾曼他們聞言不禁齊齊打了個激靈:“是,首領!”
法厄斯語罷又看向一旁嚇呆的佐格,冷冷吐出了一句話:“該死的狗崽子,明天到軍部去找我!”
佐格聞言眼睛一翻差點暈過去,隻覺得自己肯定完蛋了,法厄斯明天八成要收拾自己,他還不如去三等星殺異獸呢。
許岑風等著法厄斯發作完畢,這才適時拽了拽他的手:“首領,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法厄斯早就想走了,拍賣場這種地方和情色場所沒什麽區別,聞言直接拽著許岑風離開了這裡,身後跟著一群浩浩蕩蕩的士兵,引來了不少矚目。
許岑風和法厄斯一起坐上了門口停著的飛行器,他正準備詢問剛才那隻拍賣下來的罪奴該怎麽安置,結果耳畔就響起了一道低低沉沉的聲音:“戈爾曼那群家夥剛才欺負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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