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斯吐出了兩個字:“部下。”
他似乎沒打算解釋得太詳細,許岑風見狀也就沒有多問:“那你去吧,我在隔壁等你。”
法厄斯給許岑風安排的是獨立包廂,外面還留了士兵暗中保護。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後,這才環顧四周一圈,轉身進了隔壁的包廂。
許岑風坐在另外的包廂裡翻看菜單,他心想法厄斯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所以並沒有急著點菜,結果沒想到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
“篤篤篤——”
值守的士兵忽然在外間敲了敲門,在得到許岑風的允許後,他將門推開了一條縫隙,恭敬詢問道:“閣下,外面有一位曼迪少將想要拜訪您,請問您需要見他嗎?”
許岑風聞言一頓:“曼迪少將?”
士兵解釋道:“他自稱名叫曼迪,來自遙遠的西部,奉了蟲帝的命令來接送那些被星盜劫掠的雄蟲回家。”
第111章 喜歡
許岑風聽見“曼迪”這個名字,莫名覺得有幾分熟悉,他沉思片刻,不知想起什麽,對傳話的士兵道:“請他進來吧。”
士兵猶豫出聲:“閣下,會不會不太安全?”
他傳話只是出於規矩,但站在護衛的角度來看,許岑風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見陌生蟲比較安全。
許岑風卻道:“沒關系,他是我的朋友,請他進來吧。”
士兵聞言不敢違逆,隻好照辦。彼時許岑風正坐在桌邊喝茶,他抬眼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色軍服的雌蟲少將從外間走了進來,對方有一頭微卷的橘棕色頭髮,面龐和上輩子看見的時候並無二致,只是年輕了些。
許岑風見狀拉開椅子起身,對著他微微頷首,語氣有禮:“曼迪少將,好久不見。”
曼迪少將原本正在心裡打著腹稿,絞盡腦汁思考該怎麽把這隻百分百的純血雄蟲誆騙……哦不,帶回他們西部,冷不丁聽見許岑風的話,不由得愣了一瞬:“啊?閣下,我們以前見過嗎?”
許岑風微不可察一頓,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我的意思是,很榮幸見到您。”
曼迪少將不免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對許岑風行了一個躬身禮:“閣下,西部第三軍少將曼迪,很榮幸認識您。”
許岑風對著旁邊做了個請的手勢,順便給曼迪少將倒了一杯茶,這才道:“請坐,您今天忽然拜訪是有什麽急事嗎?”
他依稀聽見城內傳言,說西部花了足足五倍的軍需物資才從法厄斯手裡換回本部雄蟲,曼迪少將是負責護送的軍官,這個時候對方應該早就帶著那些雄蟲啟程回西部了才對。
曼迪少將聞言緊張看了眼門口,似乎是怕法厄斯突然闖進來,畢竟他盯梢許岑風盯了十幾天,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空隙,萬一被法厄斯那個瘋子發現可不得了。
“閣下,相信您已經得知了蟲帝下令護送所有西部雄蟲回國的事,現在所有雄蟲都已經被我安排在了城外,就差您一個了,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帶您回到西部。”
許岑風疑惑反問:“回到西部?”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外貌太過無害,看起來很容易遭到誆騙,曼迪少將隻覺心急如焚:“閣下,您千萬不要被法厄斯給迷惑了,您既然來自西部,就該回到西部才是,這群北方蠻族以雌為尊,而且粗魯無禮,您待在這裡一定會受苦的!”
許岑風心想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他垂眸抿了一口茶水,卻搖頭婉拒了:“謝謝,不過我現在想留在北部定居,暫時還沒有回到西部的想法。”
曼迪少將不明白許岑風為什麽要留在這裡,皺眉道:“閣下,霍斯堡終年苦寒,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都是被神明遺棄的子民,誰來到這裡就等同於將自己放逐,您是珍貴的純血雄蟲,在以雄為尊的西部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北部並不適合您,如果沒有必要的理由,我覺得您應該和我一起回到西部。”
許岑風聞言抬頭看向他,似乎是笑了笑,卻吐露出了一個令人錯愕的消息:“但我曾經深度標記過一隻北方雌蟲,這算理由嗎?”
曼迪少將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微妙起來,現在整個霍斯堡都在流傳北部首領法厄斯獨佔了一隻純血雄蟲,許岑風標記的雌蟲該不會是法厄斯吧?
但怎麽可能?!法厄斯怎麽會允許一隻雄蟲將他深度標記?!
曼迪少將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嗓子,說話變得異常艱難:“那隻雌蟲是誰?”
許岑風偏頭看向窗外,卻見玻璃窗上已經泛起了一層霧氣,他抬手擦了擦,試圖讓外間的景物變得更清楚一點,慢慢吐出了三個字:“法厄斯。”
是法厄斯。
只會是他,也只能是他。
一牆之隔,法厄斯正在包廂裡與部下密談,他雙腿交疊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管紅色的半透明藥劑,軍帽下的陰影遮住了眼眸,看起來神情難測:“他就是用這種藥劑引來獸潮的?”
對面站著一隻雌蟲,衣著樸素,看起來毫不起眼,但通過他板正的身形不難看出幾分當過兵的痕跡:“首領,當初我按照您的吩咐暗中保護佐格少將前往多塔爾密林清剿獸潮,原本只是小規模的火蟻潮遷徙,按理說三天就能解決,結果晚上扎營休息的時候忽然有幾名奸細在四周偷偷撒了大量誘捕劑,引來一批陷入狂躁中的高等級黑翼鳥,隊伍直接被擊散了,佐格少將也不小心受傷掉下了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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