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上!”
法厄斯一字一句咬牙吐出了這句話,身後純黑色的翅翼陡然展開,掀起一道迅疾的冷風,雙手指甲瞬間暴漲,覆上了一層堅硬鋒利的鱗片,率先飛向上空加入了戰鬥。
剩余的北部軍雌聽聞首領下令,皺眉猶豫一瞬,也都紛紛展開翅翼進入半蟲化狀態,緊隨其後上前幫忙。
當純黑翅翼於天空展開的那一刻,他們似乎都背棄了自己多年的信仰,早在這片土地尚未完全割裂的時候,他們的祖輩也曾這樣一起並肩戰鬥,那時的情誼與膚色無關,無貴賤之別。
如果我注定死去,
不需金銀陪葬,不需華服點綴。
請賜我一雙無暇的翅膀,
右翼為黑,左翼為白,
再替我立下一塊石碑,纂刻過往功績,
這樣當我長眠時,便不會遺忘曾經的戰友。
北部軍雌數量眾多,而且生性好戰,加入戰場之後明顯扭轉了局勢,稍稍減輕了尤斯圖他們那邊的壓力,然而那隻怪鳥體型巨大,實在難纏,阻擊起來還是相當困難。
薩菲爾上將顯然沒想到法厄斯會出手相助,目光詫異地看向他們,皺眉出聲道:“再拖延十分鍾就想辦法飛離撤退!不要死耗!”
根據薩菲爾上將的估計,十分鍾應該夠路遠他們撤到安全的地方了,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左邊那條路有一片密密麻麻的巨型飛蟻群,狀況並不比他們這裡好多少,直接把路遠他們又原路逼退了回來。
“媽的!”
路遠看著眼前鋪天蓋地襲來的飛蟻群不禁狠狠咒罵出聲,這種變異飛蟻的身形足足有成年人的拳頭那麽大,而且粘液具有腐蝕性和麻痹性,十秒鍾就能瞬間把人啃成骨架子。
路遠之前流落密林的時候,曾經親眼看見這些飛蟻捕食過體型超過自身數百倍的獵物,他平常看見這些螞蟻都是繞道走的,怎麽今天一下子忽然多了這麽多!
那些負責保護他們的軍雌見狀立刻補充彈夾,對準空中就是一片瘋狂掃射,然而那些飛蟻綿綿不絕地飛撲上來,一波接著一波,怎麽也殺不完似的。
一名穿著防護服的老教授眼見飛蟻越來越多,連忙打開儀器箱對著大家焦急喊道:“儀器箱裡有火筒!快點用火筒燒它們!”
那些飛蟻不知為什麽,並沒有攻擊路遠,他聽見儀器箱裡有火筒,立刻翻上了裝載車,從裡面拿出一堆圓筒狀的武器,挨個扔給了那些正在掃射的軍雌:“用火燒它們!”
火攻明顯比光能彈更省事,那些軍雌聞言接過火筒,立刻對準半空噴出了成片的火焰,一股焦臭味瞬間彌漫開來,那些飛蟻紛紛被烤成了焦炭。
二隊的隊長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麽,忽然皺眉出聲道:“不好!它們後面還有一隻蟻後在控制隊伍!”
順著密集的飛蟻群看去,只見遠處有一隻通體潔白的巨型螞蟻正靜靜趴伏在地面上,它的身軀輕輕蠕動,身下是一片密密麻麻數量巨大的蟻卵,而且平均每過一分鍾就能孵化出大批飛蟻。
蟻後被一群等級更高的飛蟻密不透風保護在中間,“勤勤懇懇”進行著產卵工作,它的孵化速度顯然要快於火筒的消滅速度,那些軍雌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
路遠心想怪不得怎麽燒都燒不完,原來還能無限“續杯”。這些飛蟻的唾液具有麻痹性,被叮咬過後很快就會出現四肢僵硬的情況,不少軍雌都中了招,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整支隊伍就會癱瘓。
路遠抬眼看向那隻蟻後,直接抽出腰間的光能槍進行射擊,然而蟻後的皮膚防禦力極強,光能彈沒能對它產生任何傷害。
路遠見狀咬咬牙,乾脆撿起儀器箱裡僅剩的一支火筒,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跑向了蟻後所在的方向。那些飛蟻並不會攻擊路遠,然而鋪天蓋地飛來撞在身上的時候威力等同刀刮,生疼生疼。
身後不知是誰喊了他一聲:“你做什麽!危險!快回來!”
路遠卻充耳不聞,用袖子捂住口鼻,一路用火筒驅趕著那些體型巨大的飛蟻,艱難跑到了蟻後所在的方向。
蟻後是整個飛蟻群裡的王,但它除了產卵並沒有任何攻擊力,彈夾已經耗光,路遠從身後抽出一把軍用匕首,一咬牙一狠心直接對著蟻後的頭頂上方刺了進去——
“哢嚓!”
蟻後的頭沒事,刀尖倒是崩斷了一個口子,路遠因為用力過猛,整個手掌都被匕首劃傷了,鮮血順著刀刃蜿蜒下流,也淌進了蟻後的皮膚裡。
“刺啦——!!”
就在這時,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剛才還淡定產卵的蟻後忽然發出一陣尖銳痛苦的嘶鳴聲,身軀拚命掙扎,頭頂青煙直冒。
它在召喚子民殺掉路遠,然而那些飛蟻剛剛靠近路遠,就被他身上的血液嚇得退避三舍,在四周形成了一個真空圈。
路遠這才發現它們好像很懼怕自己的血液,直接用匕首在掌心劃了一刀,然後握住沾血的匕首用力刺了下去——
“噗嗤!”
路遠的血液對於蟻後具有腐蝕性,這次匕首暢通無阻,直接刺進了它的頭部,只聽一陣尖銳淒厲的叫聲響徹密林,震得路遠耳膜生疼,那些成群結隊的飛蟻忽然四散開來,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而在天上與尤斯圖他們纏鬥的那隻怪鳥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什麽,忽然變得急躁起來,數米長的翅膀用力一扇,直接將四周的那些軍雌重重扇了下去,一個俯衝就朝著路遠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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