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的胸牌也分等級,白色為輕罪,綠色為普罪,黃色為軍役罪犯,紅色則是重刑犯。
許岑風把胸牌貼好,說了一聲“謝謝”。
一旁的獄警受了韋瑟上將的囑托,態度還算客氣:“閣下,我帶您去領取生活用品吧,再過半個小時就是食堂用餐時間了,如果錯過飯點是無法加餐的。”
許岑風聞言環視四周一圈,卻沒發現霍克的身影:“和我一起關進來的那隻雌蟲呢?”
獄警解釋道:“他是紅牌重刑犯,可能會被隨機分配到其他的監區。”
許岑風心想明明都是同謀,怎麽霍克領了個紅牌,自己卻領了個白色牌:“這座監獄裡關押的雄蟲多嗎?”
獄警搖頭:“不多,也就十幾隻,但是……”
許岑風敏銳察覺到了什麽:“但是什麽?”
獄警為難開口:“但是這裡的監獄是雌雄混住,五隻蟲一間牢房,所以可能有些麻煩,不過韋瑟上將已經囑咐過了,讓我給您安排一個單間。”
無論在西部還是北部,雄蟲數量稀少依舊是個嚴峻的問題,雌雄混住其實是一種默認的潛規則,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廢物利用,畢竟你不能真的指望雄蟲這種生物會動手挖石頭,既然不能做苦力來贖罪,就只能用別的方式了。
許岑風也沒拒絕:“每天有放風時間嗎?”
獄警道:“每天吃完早飯有半個小時的活動時間,緊接著就要去黑石山那裡開采石頭,不過只要不鬧事,獄警幾乎不會干涉你們。”
許岑風出乎意料的適應這裡,聞言點點頭,沒再說什麽,跟著獄警去領生活用品了。
有放風時間就好,
有放風時間,他就能在這裡找到法厄斯。
許岑風一開始並沒有猜到法厄斯確切的藏身地點,他只是猜到法厄斯不會把霍克這個左膀右臂隨意丟在城內,必然在外面有所布局,所以跟著對方一起來到了黑石監獄。
盡管剛才在飛行器上霍克不想透露太多信息,許岑風還是從他的隻言片語中獲取了些許蛛絲馬跡。
黑石監獄就坐落在駐軍基地附近,換言之離邊境線不遠。法厄斯又是在駐軍交接儀式上失蹤的,如果他沒死,一定會找個藏身地點,監獄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接下來的幾天裡,許岑風只要想辦法找到霍克,暗中觀察對方的行動,很快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法厄斯。
完美。
獄警從沒有見過許岑風這麽平靜的罪犯,對方進了監獄不哭也不鬧,甚至有些樂見其成的樣子。他領著許岑風穿過一道又一道的光形拱門,最後停在了入口處,用工作卡在旁邊的儀器上掃了一下,面前巨大的加厚防爆門就從中間自動分開,露出了內部的監獄全貌。
這座監獄並沒有許岑風想象中的那麽荒涼破舊,恰恰相反,每一處角落都透著冰冷的科技感。上方的穹頂亮著無數盞燈,牆壁與地面都是白色,持槍的士兵在走廊來回巡邏,就像不知疲憊的機器人,處處都透著沉悶壓抑。
許岑風莫名想起了醫院,也是這麽白淨,白得有些刺目。
獄警解開許岑風手腕上的鐐銬,一邊帶著他往裡面走去,一邊低聲解釋道:“這裡是第三監區,一共關押著九千名囚犯,其中紅牌重刑犯有六十四名,是所有監區裡數量最少的。”
“他們平常睡覺的時候會待在各自的牢房,但吃飯和開采礦石的時候都是集體活動,這兩個時間段最容易爆發衝突和鬥毆,所以請您務必要小心。”
許岑風聽的很認真:“如果囚犯打架了你們會管嗎?”
獄警微微搖頭:“小打小鬧我們一般不會管,這裡畢竟是監獄,很多勢力盤根錯節,大部分新囚犯進來後都會找一個靠山,否則很難生存下去。我叫西蒙,您如果需要什麽幫助,可以隨時讓旁邊的獄警找我。”
許岑風聞言這才發現西蒙的肩章上有兩顆星,屬於隊長級別。
監獄內部呈回字形建造,為了便於獄警觀測罪犯的情況,房門都是欄杆樣式,外面可以看見裡面,裡面同樣可以看見外面。
當西蒙帶著許岑風穿過走廊時,監獄內部引發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原本正在裡面休息的囚犯都三三兩兩聚到了門邊,一時間數不清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許岑風進來時已經換上了一身灰藍色的囚服,右邊貼著一塊白色的胸牌。他神色平靜地跟在西蒙身後,好似閑庭信步,清俊秀氣的面容帶來了一陣不小的視覺衝擊感,後頸乾乾淨淨,沒有蟲紋,很明顯是一隻雄蟲。
許岑風注意到四周的目光,偏頭看了眼,卻見裡面關押的大部分都是北部雌蟲,他們眸色各異,發色各異,膚色卻都是和法厄斯差不多的古銅色。
這些雌蟲的目光沒有垂涎,也沒有淫欲,只有冰冷的打量。
其中一隻藍發雌蟲冷不丁拍響牢門,欄杆嗡嗡作響。他透過縫隙緊盯著許岑風,卻是在對西蒙說話,聲音毫無情緒:
“這隻雄蟲犯了什麽罪進來的?”
他身上的胸牌是紅色的,在這裡多多少少算個老大。
西蒙聞言腳步一頓,然後抬手扶了扶軍帽,皺眉道:“小偷小摸,無毆打蟲崽前科,無虐待雌蟲前科,關幾天就放出去了。這邊的監區你是老大,集體活動的時候你多照顧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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