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岑風聞言收回視線,心想佐格的親弟弟不就是法厄斯的堂弟嗎。他捏著筷子,莫名想起上輩子韋瑟上將聯合耶尼亞一起發動兵變,靜默一瞬才出聲問道:“你想把阿古送回韋瑟上將身邊嗎?”
如果站在許岑風的角度,法厄斯此刻應該把阿古秘密養起來,等到韋瑟上將起兵叛變的時候再當做籌碼威脅對方,這是最有效也最兵不血刃的辦法。
法厄斯顯然沒理解許岑風的意思,隻覺得這個問題相當多余,嗤笑出聲:“廢話,我不把他送回去難道要養這個小崽子一輩子嗎?”
開玩笑,他連自己將來要不要生蟲崽都沒考慮好,怎麽可能白養別人家的蟲崽。
許岑風卻忽然問道:“如果將來有一天韋瑟上將做了背叛你的事,你會後悔今天把他的蟲崽還回去嗎?”
他想知道法厄斯會怎麽選,畢竟對方生平最恨背叛。
法厄斯聞言無意識皺眉,總覺得許岑風今天好像有些奇怪,又或者不止是今天,對方的行為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麽這麽問?”
許岑風輕描淡寫道:“好奇而已。”
法厄斯聞言居然真的思考了片刻,他今天下樓的時候沒帶槍,於是伸手比了個槍的姿勢,狹長的眼睛微眯,就像鎖定獵物一樣死死鎖定了許岑風,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半真半假吐出了一句話:“我會殺掉他,沒有任何蟲可以背叛我。”
盡管霍斯堡就是一個崇尚背叛的地方,他們向往一切與光明背道而馳的黑暗。
許岑風:“殺了誰?”
法厄斯理所當然道:“當然是韋瑟上將。”
許岑風一頓:“那阿古呢?”
法厄斯漫不經心倒入椅背,襯衫領口微敞,露出一片古銅色的健壯胸膛,昨夜吻痕未消,平添三分曖昧:“只有懦夫才會和一隻弱小的蟲崽過不去。”
言外之意,還是會把阿古送回韋瑟上將的身邊。
許岑風聞言下意識看向法厄斯,說實話,他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回答,心中難免有些詫異:“你確定?”
法厄斯挑了挑眉,心想這隻西部雄蟲這麽驚訝做什麽,意味深長道:“北部推崇的是野心,可不是下流。”
他再不要臉,也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做文章。
不得不說,許岑風有些意外,那種心情類似於他已經接受了面前這隻雌蟲身上所有的冷血殘忍和霸道,包括一切大大小小的缺點,但有一天你忽然驚喜發現,對方身上原來還是有閃光點的。
挺難得……
許岑風微不可察笑了笑,然後低頭繼續吃飯,他給法厄斯夾了一筷子菜,出聲道:“那就早點把阿古送回去吧,韋瑟上將應該會很高興的。”
法厄斯嗯了一聲:“等會兒叫個醫生過來做血緣檢測,等確定結果了再聯系韋瑟上將過來。”
他語罷不知想起什麽,片刻後,又慢慢補充了一段故事:“其實敵軍當初偷走那隻蟲崽無非是想威脅韋瑟上將投降,不過他並沒有同意,後來那隻蟲崽不知道被扔在了哪裡,十幾年都沒有音訊……上一任首領曾經說過,這件事是帝國虧欠了韋瑟上將。”
所以還回去也是應該的。
許岑風心想怪不得上輩子佐格死後韋瑟上將如此悲痛,蟲崽接二連三發生意外,換了誰都會發狂失控。
法厄斯不想鬧烏龍,他吃完飯就打電話預約了醫生上門,讓對方提取阿古的DNA帶回醫院,再和佐格封存在軍部資料庫裡的血液樣本進行對比,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然而還沒等檢測結果出來,韋瑟上將就先一步上門拜訪了法厄斯。
下午的時候,許岑風原本坐在樓上看書,只聽樓下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門鈴聲,他透過窗戶往下一看,卻見門外站著七八名軍部高官,一個個神情凝重,仿佛發生了什麽大事,為首的赫然是韋瑟上將。
許岑風見狀合上書頁,下意識看向正躺在床上睡午覺的法厄斯:“底下怎麽來了那麽多軍雌?”
法厄斯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沒起床。他聞言用終端連接門外監控畫面,結果發現來的都是軍部的幾位高層,語氣玩味道:“哦,他們當然是來找我‘算帳’的。”
他昨天一槍打廢了希爾的下半身,消息傳出去多多少少都會引起一些震動,不只是平民百姓,就連軍部也震了三震。
在這個雄蟲稀缺罕見的時代,任何一隻雄蟲的消失都會引起雌蟲的扼腕長歎,希爾畢竟是整個北部血液純淨度最高的雄蟲,當外界得知他的下半身被法厄斯一槍打廢後,不少激進的雌蟲都氣紅了眼睛。
那種感覺無異於一個窮乞丐看見富豪把數額不菲的鈔票全部扔進了火堆,又是痛心又是憤恨:
你他媽的不要可以給我啊!!!!
為什麽要燒掉?!!
要知道法厄斯是整個北部的首領,大把雄蟲任他挑選,就連佐格這種貴族公子哥兒也不愁沒有雄蟲玩,但平民百姓裡找不到伴侶的雌蟲還是一抓一大把。
法厄斯大可以把希爾扔去黑石監獄給裡面的囚犯慰勞,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生出幾隻雄蟲崽子來,但他沒有,他一槍打碎了希爾的蛋!!!簡直暴殄天物!!!
軍部不少將領都和希爾有過一腿,這個時候難免要替“小情人”討回幾分公道,於是在各方的輿論壓力下,幾名位高權重的將領迫不得已齊齊上門來“拜訪”法厄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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