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法厄斯的腿有些軟,險些從床邊滑下去。
許岑風單手將他撈回來,就像是從身後抱住了他,另外一隻手解開法厄斯肩頭纏著的紗布,結果發現得益於軍雌驚人的恢復力,傷口早已結痂。
許岑風笑了笑:“您的傷口恢復得很快。”
攬住雌蟲腰身的手卻沒松開。
法厄斯臨近發情期,本就萬分敏感,此刻加上雄蟲的信息素勾引,他只能勉強保留一絲神智,聞言擰眉道:“我早就說過了,死不了。”
許岑風聽到了法厄斯紊亂的呼吸,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您為什麽這麽燙?”
不止是熱,更是燥得難受。
但許岑風的手冰冰涼涼,很舒服。
法厄斯的胸膛起伏不定,心想這廝該不會把發燒傳染給他了吧,幽綠的眼眸看向許岑風,聲音沙啞暗沉:“你是醫生,你難道不知道嗎?”
許岑風當然知道,他溫柔摸了摸法厄斯後頸的蟲紋,引得對方身形劇烈一抖,平靜出聲:“您的發情期快到了。”
薩利蘭法的雌蟲成年之後,每間隔一段時間都會迎來一次發情期,如果沒有雄蟲的信息素安撫,就只能自己痛苦地熬過去,精神力越高就難熬。
上輩子,法厄斯自己熬過了最驚險的第一次,後來又熬過了第二次第三次,偏偏在許岑風來到蟲族之後,他沒能熬過第四次發情期。
許岑風心中隱有預感,法厄斯這輩子也很可能熬不過第四次發情期,沒有為什麽,直覺如此。
他感覺懷裡的雌蟲好像更燙更無力了,就像一塊正在融化的巧克力,低聲詢問道:“您不打算找一隻雄蟲幫您度過發情期嗎?”
法厄斯要找第一次就找了,何必熬到第四次,他後頸疼得快要爆炸,掙扎著想要推開許岑風,煩躁吐出了三個字:“不需要!”
許岑風心想法厄斯熬第四次尚且這麽痛苦,上輩子在自己離開蟲族後,對方又該如何熬過剩下的發情期?
明明只要用藥物洗去標記痕跡就可以了,法厄斯偏又不肯,於是只能日複一日的痛苦煎熬。
都是因果。
“噓……”
許岑風把法厄斯重新拉到了懷裡。他理了理雌蟲凌亂的紅發,從身後擁住對方,然後在法厄斯後頸落下了一個溫柔的吻。
這次沒有任何遮掩,觸感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法厄斯驚得瞳孔收縮:“該死!你在做什麽?!”
哪個醫生看傷還對患者親親吻吻的?!
許岑風看了他一眼:“幫您治病。”
他又垂眸親了法厄斯一下:“您不舒服嗎?”
法厄斯身形僵硬,他不願意承認,但他暴躁的精神力好像確實減輕了幾分痛苦。該死,怎麽會這樣?!
許岑風見法厄斯不說話,慢慢剝掉了對方身上礙事的軍裝襯衫,引導著對方躺進自己懷裡,細密的吻落在對方敏感處,讓法厄斯下意識躲了躲,擰眉道:“唔……好癢……”
感覺怎麽這麽奇怪。
許岑風頓了頓,他其實沒打算做什麽,但見法厄斯擰眉躺在自己懷裡,稀裡糊塗就親到了一處。
他們上輩子從來沒這麽親過,床事敷衍冷漠,次次都伴隨著疼痛,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舒服嗎?”許岑風目光溫柔。
法厄斯雙目渙散地躺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他仿佛溺於一片信息素的海洋,而那種熟悉的氣息正在緩慢療愈著精神力所帶來的疼痛,舒服得神智不清。
許岑風見狀便視作他默認了,繼續在法厄斯肩頭落下一個個炙熱的吻,蓋上被子,擁著對方一起躺在了柔軟的床榻間。
“睡吧。”現在不適合標記,許岑風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法厄斯卻感覺胸口癢得驚人,冷峻的眉頭皺起,聲音沙啞難耐:“許岑風!”
那裡也是他的敏感處。
許岑風把他拉進懷裡,關掉了水晶燈,在黑暗中低聲說話,只能聽見幾個模糊的字眼:“乖,等會兒再親那裡……”
外面北風忽散,大雪驟停,月色清幽,愈發顯得天地乾淨。
清早的時候,值守士兵正準備換班,結果忽然看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從房間裡踉踉蹌蹌衝了出來,衣衫不整,赫然是他們的首領法厄斯。
士兵見狀呆滯了一瞬,反應過來連忙抬手敬禮:“首領!”
法厄斯仍穿著昨天的軍服,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身上的白色襯衫皺皺巴巴,連扣子都扣錯了。他擰眉捂著胸口,面色古怪而又羞惱,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士兵極其沒有眼力見,湊上前諂媚問道:“首領,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們幫您叫醫生?”
回應他的是法厄斯咬牙切齒的一個字:“滾!”
法厄斯的心情很糟糕,而且不是一般的糟糕,是相當糟糕。他大清早醒來發現自己和許岑風躺在一張床上就算了,結果胸口還又紅又腫,上面遍布著淺淺的牙印,昨夜記憶紛紛歸籠,隻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該死,果然發情期臨近的時候他就不應該靠近任何雄蟲!
法厄斯匆匆穿上軍服外套,連和許岑風算帳的心情都沒有,立刻疾步離開了酒店。這位從來不喜歡好好穿衣服的首領生平第一次扣緊了襯衫領口,把胸口擋得嚴嚴實實,要多齊整有多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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