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岑風不會和法厄斯硬碰硬,故而只是步伐敏捷地側身閃躲,打算先耗掉對方一半體力。
法厄斯難免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冷冷出聲:“你再這麽躲下去比賽明天都結束不了!”
對方還是這麽性急。
許岑風不知是不是被法厄斯的話激中了,終於出招回擊。他們拳腳相碰,發出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可見力道之狠,出招之重。場上一時只能看見他們互相纏鬥的身影,一黑一白,眼花繚亂。
法厄斯看似遊刃有余,實則處處受限,因為他驚訝發現許岑風竟然可以預判自己的招數,無論怎麽變對方好似都早有預料,總能準確無誤做出應對措施。
又是一個回合,許岑風險佔上風,從身後反剪住了法厄斯的雙手。為了避免對方掙脫,他們兩個身軀挨得極緊,大汗淋漓間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灼熱的體溫。
“該死!”
法厄斯不明白許岑風為什麽能預判自己的招數,低聲咒罵道:“你到底用了什麽陰謀詭計!”
許岑風心想能有什麽陰謀詭計,他只不過是上輩子和法厄斯切磋得太多,對他的招式了然於心罷了。
“法厄斯,這不是陰謀詭計。”
許岑風避開攝像頭,借著衣服的遮擋用指尖在法厄斯後腰輕輕劃過,帶來一陣撩人的癢意,他的聲音裹挾著溫熱的余息吐出,不知藏著怎樣繾綣的情意:“這個才是陰謀詭計……”
後腰是法厄斯身上僅次於胸部的敏感點,一碰就會渾身發軟。
但是只能他碰,
只有他碰對方才會有反應……
法厄斯察覺到身後的動作,後背頓時一僵,某個地方竟然有了反應。他面色頓變,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是強行掙脫許岑風的束縛,立刻後退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他們互相對視,許岑風仍是那副淡然從容的模樣,法厄斯卻神色羞惱,陰晴變幻不定。
法厄斯剛才顧忌許岑風受傷,下手的時候難免處處留情,但現在他不打算留情了,因為他發現如果再不使出全力,等會兒輸的很可能會是自己。
場上的觀眾只見他們再次纏鬥在一起,打得難分難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岑風體力明顯不支,已經逐漸敗下陣來。
最後一個回合,法厄斯原本想來個過肩摔把許岑風甩下擂台,但見他手臂有傷,又臨時換招,一個掃堂腿把他絆倒在地。
許岑風失衡倒地的瞬間,快如閃電攥住法厄斯的小腿,緊接著用力一掀,法厄斯也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他們就地一滾,互相鉗製了許久,最後法厄斯險勝半招,一個翻身將許岑風壓倒在地,伸手準確無誤扣住了他的咽喉。
法厄斯垂眸緊盯著許岑風,一縷紅發悄然滑落,胸膛起伏不定,往常野心勃勃的眼眸此刻清晰倒映著這隻雄蟲的模樣,滿滿當當,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嗓子低啞,沉聲吐出了三個字:
“你輸了。”
許岑風的右手正準備擊向法厄斯的心口,聞言動作一頓,不知為什麽,又悄悄收了回來。他注視著身上的這隻雌蟲,同樣氣息紊亂,一陣冗長的靜默過後,終於吐出了一句話:“我輸了。”
許岑風力竭地躺在地上,胸膛起伏不定。墨色的眼眸永遠那麽溫柔明亮:“你贏了,法厄斯。”
上輩子比武切磋的時候他就輸了,這輩子還是輸了。
法厄斯到底還是留了幾分余地,那些最陰狠最毒辣的招式一個都沒使出來,否則在許岑風力竭受傷的情況下,絕不會纏鬥如此久。
許岑風同樣留了幾分余地,那些分筋錯骨的招式一個也沒舍得用在法厄斯身上,他總擔心對方會疼。
他們兩個出招凌厲,卻又處處留情,誰也沒拚盡全力,誰也沒舍得下狠手。
播報員不知道其中的暗流湧動,他只看見對外一向冷酷無情的法厄斯主動伸手把許岑風從地上拉了起來,語氣又是興奮又是激動,不失時機地吹了一波馬屁:“天呐!天呐!果然還是得大首領出馬才能獲得勝利!連這位武藝高強的閣下也敗了,讓我們掌聲恭喜大首領,他不僅可以獲得一百萬星幣的獎勵,還能獲得被這位閣下標記的機會!!”
“標記!標記!標記!”
台下觀眾紛紛跟著起哄,聲震雲霄。瞧瞧,那隻西部雄蟲就算再厲害,最後還不是敗在了他們的大首領身上,不過能夠被這麽漂亮的雄蟲標記,大首領也真是豔福不淺。
法厄斯聽見四周的起哄聲,眼皮子不禁狠跳了一瞬,心中冷笑連連:標記?他倒要看看哪隻雄蟲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標記自己!
法厄斯上台純粹是為了撈許岑風的,現在打完了比賽,自然不會多待。他在眾目睽睽下直接帶著許岑風一起離開了謨罕拉格鬥場,任由一乾群眾興奮猜測著他們之間的桃色新聞。
多羅和多奇在會場外面焦急等待了許久,偏偏買不到票沒辦法入場,什麽消息也打聽不到,好不容易聽見裡面有動靜,結果就見他們的大首領和許岑風從裡面走了出來。
“首領?!”
多羅和多奇見狀陡然一驚,連忙迎了上去,無他,許岑風和法厄斯衣衫凌亂,怎麽看起來像打過架的樣子?!
法厄斯當初把他們兩個留在許岑風身邊,不止是為了盯梢,更是為了保護許岑風的安全。但剛才在會場裡面法厄斯根本沒看見多羅和多奇的身影,他狹長的眼眸微眯,不免多了幾分陰沉:“我不是讓你們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嗎,你們就是這麽保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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