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如果想做這種事,其實也很簡單,只要隨便挑點紕漏之處就夠了。
賀闌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手段並不光明磊落,但……這種話他當然不會告訴阮煦。
阮煦聽了賀闌的話,有些窘迫的說道:“是我想岔了。”
他們兩個人在房間裡待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也是因為這樣,阮煦的休息時間過去,新的病人也來到了診療室的門外。
聽到敲門聲以及門外病人的聲音,阮煦和賀闌頓時看向彼此。
賀闌不希望自己和阮煦的關系暴露,這樣會打擾到阮煦的工作,但實際上他私心卻是希望有人能夠知道,這隻雄蟲早已經有所歸屬——
這個念頭只是很短地晃過了賀闌的腦海,很快他就將其按捺下來,開口說道:“我先……”
阮煦聽他出聲,當即抬頭看他,上翹的眼睫眨出很漂亮的弧度。
賀闌突然覺得被那睫毛撓得心裡有些發癢,他沉默了瞬間,心裡想的卻是,今天的指揮中心其實沒有那麽多事情要忙,他在出來之前都已經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了,而樓上那個傷患的情況也已經穩定了,他守在這裡等會兒再去打聽點情報也是很正常的決定。
這麽想過之後,賀闌覺得自己說話的時候底氣也足了許多,他再次開口道:“我很好奇你治療的方式,我能在旁邊看看嗎?”
怕被拒絕,賀闌又在阮煦開口前迅速補充道:“我不會出聲不會亂動,就在旁邊看看而已。”
阮煦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但既然賀闌說了,他也沒有拒絕,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他認為賀闌是因為有必要的原因,所以才會提出這種請求。
但實際上賀闌只是單純的想待在這裡而已。
當然賀闌不會毫無偽裝地待在這裡,最後他還是換了裝扮戴上墨鏡,將自己的真實樣貌藏了起來,在手忙腳亂地準備一陣,確定不會被人認出之後,阮煦將新來的病人請了進來。
進門的病人是個四十來歲的高瘦雌蟲,看樣子應該是文職人員,他進門的時候滿臉愁苦地捂著腦袋,似乎是痛得狠了,不過等進門之後,他立即就注意到了戴著個墨鏡站在阮煦身旁的賀闌。
他腳步霎時頓住,有點迷茫地問道:“那個,他是?”
阮煦臉紅著替賀闌撒謊:“他是我的助手。”
高瘦雌蟲點了點頭,雖然驚訝於賀闌身上的危險氣息,以及這麽厲害的雌蟲居然是治療助理,但他還是沒考慮太多,很快地就坐到了阮煦面前的椅子上:“那就麻煩您幫我治病了。”
說完這話,他忍不住又盯著阮煦,情不自禁說道:“您真好看。”
阮煦怔住刹那,想不出該怎麽回答。
但角落裡卻突然射來了一道鋒利如刀的視線,瞬間阻斷了病人的話語。
接下來阮煦和病人交流了病情,阮煦大概弄清了他的狀況,於是說道:“我這就開始進行治療,不過初次進行精神治療可能會不習慣,可能會需要用上一點束縛手段。”
這是精神治療的常用手段,畢竟治療症狀較重的病人時,經常會遇到病人發狂的狀況。
而雄蟲體弱,通常是沒有辦法控制他們的,所以這也是對雄蟲必要的保護方式。
但聽見阮煦這麽說後,病人愣了一下,卻不情不願地說道:“可以不用這種方式嗎,我不習慣這樣。”
阮煦有些為難。
這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站在他旁邊的賀闌走了出來。
賀闌原本安靜地當著背景板,墨鏡下的眼神幾乎都給到了阮煦的身上,並沒有在意其他人,但聽見這話,他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朝阮煦投去視線,似乎在做某種無聲的詢問。
阮煦沒看懂他的意思,但看他似乎想做什麽,於是輕輕點了頭。
看阮煦給了肯定的答覆,賀闌這才走到病人面前,用沉冷卻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不想被綁,那就讓我來按住你吧。”
病人迷茫地看著賀闌,看著這個戴著墨鏡壓迫力極強危險系數極高的家夥朝自己步步走過來——
病人瞬間慌了,連連後退擺手:“那個,那個要不然還是算了,我,我答應還不行嗎!”
賀闌仿佛沒有聽見這病人的示弱,墨鏡之下的下頜線緊緊繃著,看起來相當不近人情。
接著他停步在病人面前,冷冷伸出了雙手。
喀嚓。
這天阮煦的診療室裡,傳出了雌蟲驚天的痛叫。
治療精神問題,會慘叫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然而叫成這樣的,卻也實在少見。不少治療師和病人,在路過診療室的時候,都忍不住往那處緊閉的大門看去,尋思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不過最後大家發現,阮煦今天的治療效果格外地好,本來只剩半條命進去的雌蟲,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生龍活虎,連聲音都中氣十足了。
就是看起來精神雖然好了,身體卻受到了不小的創傷,連走路姿勢都是歪歪扭扭的。
有人好奇詢問病人的診治過程,病人齜牙咧嘴隻說治療師是溫柔和善治療能力極強的,就是跟在他旁邊的那個助手實在是過於凶煞,希望下次能夠改正態度。
這讓眾人不禁更加疑惑,助手?沒聽說過阮煦治療師有助手啊?
這麽起了頭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裡,賀闌天天都會借著關心傷患的理由,在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後,朝治療院這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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