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高強度工作的結果就是,等到樂知煊跟著諸刹回家的時候,車才走了一半不到的路程,他就困倦地在後座上睡了過去。
期間他也沒有留意到究竟發生了什麽,反正等他稍微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靠在了諸刹的肩膀上。
樂知煊睡得迷迷糊糊,揉揉眼睛抬起頭來,問道:“到了嗎?”
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靠在諸刹的身上有什麽不對,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諸刹脊背筆直地立著,看到他抬頭,很快露出了微笑:“就快到了,不過你可以再睡會兒。”
樂知煊點點頭,乾脆地繼續栽倒下去,再次靠在了諸刹肩膀上。
雌蟲的肩膀寬闊結實,枕起來十分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樂知煊總覺得諸刹的身上有著某種令他安心的味道,所以他明明只是隨便閉目休憩一小會兒,他卻真的又睡著了過去。
等到他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水聲,等他睜開眼睛時,他已經被諸刹穩穩地放在了浴缸裡面。
樂知煊:“……”
雖然說他因為身體的關系,以前在高塔裡就總是被照顧的對象,但那時候他也沒有被照顧到這種地步過。
樂知煊忍不住要懷疑,跟諸刹住久了的自己,會不會喪失自己動手的能力。
他坐在浴缸裡發呆了一會兒,突然抬起手,一捧水直接澆到了諸刹的身上,把他身上軍裝的胸口部分澆濕了大片。
諸刹原本正打算起身,突然感覺胸口被澆濕,他表情竟然還有點無辜。
樂知煊看得發笑,惡從心生又澆了不少水過去。
諸刹認真地盯著他,半天沒有出聲,卻做出了認真思考的樣子。
樂知煊有心要捉弄他,於是兩條白嫩的胳膊趴在浴缸邊上,他托著半邊腮幫子問道:“你不是想猜我的心思嗎,你來猜猜我這是什麽意思?”
諸刹在認真地思考了片刻之後,果然給出了回答:“你是想讓我幫你拿換洗衣服?”
樂知煊瞥了他一眼,十分嫌棄:“我自己拿不到嗎?”
諸刹繼續思考:“你想讓我幫你洗澡?”
樂知煊敲了敲浴缸邊,說道:“再猜。”
諸刹又沉默了片刻,抬起頭像是下定決心般問道:“你想要搬出去住?”
樂知煊:“……”
他自己聽著都有點搞不明白了,還是愣了一下才費解地說道:“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諸刹立即認錯:“對不起,我理解錯了。”
樂知煊其實自己也沒想太多,只是隨意地說幾句話,看他為難的樣子而已,現在目標達到了,樂知煊揮了揮手說道:“好啦,你如果不想留在這裡被我騷擾的話,就先到外面等我吧。”
諸刹點點頭,他似乎因為自己沒能夠猜到樂知煊的心思而感到有些微挫敗,不過他還是很快地起身走到了浴室門邊。
但在搭上門把手的時候,諸刹突然回過頭來,臉色有些難以啟齒似地說道:“我又想到一種可能性。”
樂知煊自己都沒有想好自己剛才這動作的意義,但看諸刹這麽說,他又想聽聽諸刹的說法了。
他笑了笑,懶散地趴著浴缸邊緣說道:“你說說看。”
不知道是不是水霧熏得實在是太厲害,樂知煊竟然覺得諸刹那張常年沒什麽變化的臉上,竟然多了抹微薄的紅色,那道紅暈在他本來就健康的膚色上實在不夠起眼,但樂知煊心裡面卻仿佛有種非常篤定的感覺,那感覺告訴他他的猜測沒有錯。
諸刹竟然正在對著他臉紅,樂知煊覺得今天的太陽肯定不是從東邊出來的。
正在樂知煊心裡覺得好笑的同時,諸刹上前了半步,低聲說道:“我的意思是,不對,我只是這麽猜測,如果我的猜測冒犯了你,我現在就先道歉,然後……”
遲滯了很長時間之後,諸刹才注視著樂知煊,聲音淺淺地問道:“你是想讓我留下來嗎?”
樂知煊詫異地看著諸刹。
這家夥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不對,這家夥竟然敢這麽說話了?他不再堅持他那些無聊的條條框框了?
樂知煊對上諸刹專注的目光,不小心卻把自己的心跳給弄亂了,他怔然地看著諸刹,過了會兒才又笑起來,說道:“你繼續說下去,不用道歉,我也不會覺得冒犯。”
諸刹的眸子是漆黑而深幽的,像是一泓清水,樂知煊聽見他說道:“我可以靠近你嗎?”
樂知煊沒來由地晃了下神,借著點頭的動作,隱藏自己的不自在:“當然可以。”
諸刹又往這邊靠近了兩步,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繼續問道:“那我可以……觸碰你嗎?”
樂知煊開始有點煩悶了,他別開視線沒好氣地說道:“你不要問得這麽詳細行不行!”
諸刹定住了,看樣子沒比樂知煊的神態自然到哪裡去。
不過就在這時候,樂知煊突然聽見腳步聲朝著浴室外面去了,樂知煊聽著驟然遠去的腳步聲,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他轉過頭重新看向諸刹剛才所在的位置,就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
樂知煊泡在水裡滿臉驚恐,不知道諸刹離奇的腦回路又轉到了哪裡去。
不過好在沒有讓樂知煊等待太久,諸刹就回來了,而回來的同時,他手裡面還拿著兩個終端聯絡器,其中一個是樂知煊的,應該是剛才在外面脫衣服的時候被放到了桌上,另一個則是諸刹自己的,大概是怕沾水所以也放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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