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面又好氣又好笑,在床上翻滾了好長時間,小聲地罵了他好多句之後,才終於慢慢熟睡。
這個作息對樂知煊來說相當正常,然而對生活健康自製力極強的雌蟲諸刹來說,卻是相當危險的。
所以當樂知煊打開房門的時候,他發現諸刹正站在自己的門邊,也不知道究竟是站了多久,看起來像是在皺眉思考著什麽,正一副準備要衝進來的樣子。
樂知煊表情疑惑地盯了他一會兒,問道:“你在幹什麽?”
諸刹幾乎是立刻捉住了他的手腕,上下認真打量著他,問道:“你沒事嗎?”
樂知煊滿頭霧水:“我當然沒事。”
他任由諸刹打量著,諸刹看了好一會兒才真正確定他沒事,於是也終於緩緩地松了口氣。
經過諸刹的解釋,樂知煊才知道原來自己半天沒從被窩裡爬起來的事情,讓諸刹擔心了很長時間,畢竟諸刹是那種早上五點就要起床晨練的雌蟲,對他來說樂知煊這一睡,已經直接睡過去一天半數的時間了。
樂知煊聽後哭笑不得:“哪有你說得這麽嚴重?實在不放心你不知道來看看嗎?”
諸刹剛剛從擔憂中緩過來,聽他這話很快回應道:“因為你昨晚說,讓我不要一直進出房間打擾你休息。”而且他昨天聽了宋臨澤的說法,也認為不經允許在夜晚進入雄蟲房間十分失禮。
樂知煊:“……”
他無可奈何,沒再問下去,不過他又驀然想起了別的事情,於是連忙後退兩步戒備地說道:“你那麽早來找我幹什麽?我昨天訓練以後全身到現在都還在酸痛!我警告你不要把我拉去健身!”
諸刹怔了下,不理解地問道:“為什麽?你不希望自己身體更加健康嗎?”
樂知煊悲憤道:“如果健康的代價這麽大,我寧願不健康下去!”
諸刹滿臉的無法理解,似乎還想要勸阻,但樂知煊已經飛快地關上了房門,把這健身成狂的家夥給阻隔在了門外。
諸刹低頭反思片刻,再次拿起了終端,求助自家指揮官。他把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接著才問道:“為什麽他會這樣說?”
宋臨澤:“你……算了,跟你解釋了你也聽不懂,你光跟他反著來是沒用的,這種道理他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你要做的不是糾正他,而是想辦法理解他,然後潛移默化改變他不健康的習慣。”
諸刹沉默片刻,回復道:“我理解了。”
宋臨澤:“?你真的理解了嗎?”
宋臨澤:“等等你回答我啊,你先別走!你別亂來啊!”
後面這句消息,諸刹沒有看到,因為在發送完最後那條消息之後,諸刹就抬起頭,把終端收回了衣兜裡。
接著諸刹再次敲響了樂知煊的房門。
樂知煊沒有立即開門,他現在正在換衣服整理頭髮,慢吞吞地搗騰自己。
他不想跟著諸刹去健身,然而當他慢慢地收拾好自己之後,他發現門外的諸刹竟然還在堅持敲門,他敲門的頻率並不快,並沒有給樂知煊催促感,但每過十分鍾敲三下,還是令人有些難以忽視。
樂知煊終於沒能忍住,重新打開了房門:“我不是說了我不想去……”
諸刹趕在對方說完話把門甩上之前,率先截斷了話語,開口解釋道:“我不是來催你訓練的,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可以嗎?”
像是怕樂知煊拒絕,諸刹立刻又補充道:“我可以不發出聲音,保證不打擾你。”
樂知煊聽著他奇怪的要求,這次終於沒有把門重新關上,他只是搞不懂地問道:“你想幹什麽?”
諸刹誠懇道:“我想知道你平常的生活是什麽樣子,我的朋友告訴我,想要靠近你,首先得了解你的生活習慣和愛好,理解你的行為。”
樂知煊眨了眨眼睛,聽得有點不知所以然。
他本能地想要拒絕,但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漂亮的拒絕理由。
而且自己現在所住的地方是諸刹的城堡,他未來的日子還要靠諸刹養活,所以雖然搞不懂諸刹的腦回路,但最終樂知煊還是不情不願地敞開了房門,朝他說道:“那你進來吧。”
對於自己的身後突然多了個雌蟲跟屁蟲的問題,樂知煊最開始相當地不適應。
但諸刹說到做到,跟在他的身後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也沒有主動找他說過話,仿佛就是一縷影子,樂知煊沒過多久就適應了他的存在。
不過令樂知煊稍微不解的是,諸刹跟在他的身邊,雖然不出聲,但是會記筆記。
他記筆記用的就是他平時經常拿在手裡的黑色筆記本,每當樂知煊做什麽的時候,諸刹都會專注地盯著他,然後不時思考片刻,接著低頭在他的小本子上寫起來。
樂知煊看不到他寫了什麽,但結合之前諸刹說的話,他猜測那家夥應該是在記錄他的言行。
而且如果樂知煊沒有猜錯的話,這雌蟲記錄得相當用心,甚至已經到了事無巨細的地步。
比如當樂知煊用餐的時候,他會認真記錄樂知煊吃每道菜的時候表情的不同和分別都吃了幾口。
當樂知煊選擇外套的時候,他會記錄樂知煊的視線在每件外套上停留的時常。
當樂知煊去遊戲室內遊玩的時候,他會注意樂知煊玩每種老遊戲機時的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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