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澤說到這裡還忍不住有點炫耀的意思:“他真的很厲害,你是沒看到幾十個特級戰士,竟然被他一個人給撂倒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雄蟲能辦到的事情。不過他說用雄蟲的身份辦事會不方便,所以他現在偽裝成了雌蟲,以後在外面都用雌蟲形象示人。”
賀闌聽宋臨澤說著和昕庭有關的事情,目光不覺微微變化。
雄蟲當中,竟然也有這樣的存在?這算什麽?
不食人間煙火的雄蟲,偶爾來體會一下作為卑劣雌蟲的生活?
賀闌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不過正在這時,角落裡原本正在低頭看資料的昕庭,竟然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一般,突然抬起頭,與他目光對視在一起。
賀闌不得不承認,對方有張非常出色的臉,不像是尋常雄蟲那樣柔美,但卻同樣精致,甚至透著鋒利。
但不論他長成什麽樣子,賀闌對雄蟲都沒有半點好感。
眼看著對方朝自己走過來,賀闌眼皮微微抬起,勉強露出個可稱為客氣的笑容:“你好。”
“你好。”昕庭回應了他,與之握手並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兩人的客套就這樣迅速地結束了。
宋臨澤站在旁邊,看著自己的好友與自己的雄蟲,一時間有些苦惱地擰起眉頭,試圖開口說些什麽。
但沒有等到他開口,昕庭就已經直直注視著賀闌,語聲低緩卻沉凝地問道:“賀闌先生,我是阮煦的哥哥,請問阮煦他這兩天,在你的家裡過得還習慣嗎?”
第7章
賀闌緊抿著唇,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問題。
這個叫做昕庭的雄蟲不是好應付的家夥,從見到的第一眼,賀闌就看出來了。
對方的身上有種令他忍不住戒備的東西,其他人或許無法準確的判斷,隻認為那是種溫良的氣質,只有賀闌這樣慣於偽裝的雌蟲,才能夠毫不猶豫地看出問題,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那是同類的氣息。
當然,既然賀闌能夠認出這種氣息,他毫不懷疑對方也看出了自己的偽裝。
嘖,真是煩人的家夥。
賀闌沒有把情緒表露在臉上,只是微笑著與昕庭握手,接著說道:“嗯,他看起來還算習慣,我們雖然剛認識不久,但信息素非常契合。”
提及阮煦,他落落大方地說起兩人之間的相處情況,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幾分寵溺,看起來就像是新婚雌蟲提及自己雄蟲時不可抑製的喜悅。
賀闌的表現自然真實,旁邊的宋臨澤聽見這話,忍不住驚奇道:“真是難得,你竟然也有被吃得死死的時候,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雄……”
賀闌皺眉一瞬,沒等宋臨澤在昕庭的面前把話說出來,就刻意打斷道:“那時候我還沒有遇到阮煦,所以目光才會有所局限。”
宋臨澤聽見這話樂了,非常欣慰於賀闌的改變:“這就對了,你這小子終於也懂得照顧雄蟲了。”
賀闌微笑著說道:“他是個很單純的雄蟲,讓人忍不住想要照顧。”
昕庭漆黑的眸子仍然注視著賀闌,這時候開口道:“阮煦是高塔裡年紀最小的雄蟲,從小被嬌慣壞了,許多東西都不太懂得,謝謝你能念在他不懂事分心照顧他。”
賀闌點頭:“他是我的雄蟲,我本身就該照顧好他。”
宋臨澤在旁邊跟著點頭,對昕庭說道:“是啊,就像我照顧你一樣。”
昕庭無聲地朝宋臨澤看來。
宋臨澤不知道為什麽慫了一下,連聲音也不那麽有底氣了:“好吧你好像用不著。”
他們又聊了兩句,終於結束了對話,眼看著其他人都已經落座,會議將要正式開始,昕庭在轉身前最後對賀闌說道:“對了,從阮煦離開高塔之後,我就無法在星網上聯絡他了,請問他的終端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早就沒收了阮煦終端的賀闌,聽見這問題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是,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壞了,已經找人修理了,應該很快就能修好。”
“那就好。”昕庭微垂下眸子,又向賀闌提起了再過半月的新蟲盟慶典晚會,那是為了慶祝新蟲盟的成立特地舉辦的晚會,到時候所有蟲盟首領和高官都將攜家屬出席,昕庭問道:“那時候阮煦應該也會到場吧,希望他到時能與我們分享在新家的趣事,我很期待。”
賀闌微笑仍然掛在臉上,眼底的喜悅看起來沒有半點虛假:“當然,我也很期待。”
他當然能夠聽出,昕庭根本沒有相信他剛才的那些話。
只是礙於許多方面的原因,昕庭現在無法親自到他家中確認,而最後關於慶典的邀請,就是來自昕庭的警告。
他在警告賀闌,在半個月之後,他見到的阮煦會是完整無缺的。
賀闌自然地應下了這話,隨後跟隨會議安排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直到他安然落座,視線裡再也沒有昕庭的身影,他才慢慢收起笑容,將眸光沉了下來。
半個月的時間,他能有許多種折磨方式,讓那種折辱深深刻在阮煦的骨頭裡,讓他再也無法逃出自己的控制。
即便是那雄蟲以後走出去,依然改變不了被掌控的命運。
開會的時候,賀闌依然能夠很好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布置好自己負責的事情。
然而在其他人發言的間隙,賀闌的思緒仍然會不由自主地從窗口飄出,情不自禁地飄到家中那隻雄蟲的身上,他必須承認昨天的交合讓他有些食髓知味,在雄蟲信息素的影響之下,阮煦的身影總會不由自主的在任何時間與地點,晃進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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