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則與她一道退出屋內,給二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寧元昭擔心湯涼,主動端著湯碗遞給她。
“阿昭喂我,好不好?”顧景懿纏人得要命,趁寧元昭手上有東西不好動彈,故意親著他耍無賴。
寧元昭實在無法,隻好回親了一下表示同意。
他舀起一杓湯來,吹過後喂到顧景懿嘴邊,顧景懿這才肯含住杓子乖乖地喝。
“殿下就是想故意看我生氣,是不是?”寧元昭一邊喂她一邊問。
事到如今,他還沒回過味來就是傻子。
顧景懿其實一直不滿於他那天的回答。
之後種種,不過都是激怒他試探他的手段罷了。
可惜他太遲鈍了。
好在這次,他終於看出了顧景懿設下的圈套。
“阿昭生氣的樣子,好威風呢。”顧景懿理直氣壯地承認,“我喜歡看。”
豈止是喜歡。
根本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寧元昭獨佔般的話語和行為,讓他快意到止不住顫栗,幾乎當即就想按著寧元昭餞行諾言。
“我都已經想到阿昭的雄姿了……”他在寧元昭耳畔低語。
寧元昭倏爾吻住顧景懿,溫柔地吮了吮後很快放開,管教一般說:“不許亂說話。”
“可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阿昭……”顧景懿面上委屈,眼神卻猶如惑亂人心的妖魅,“難不成阿昭幫我的時候,也要堵著我不許我出聲嗎?那我可真要憋死了。”
“真到了那時候,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不好?”寧元昭好笑地看著她的做作,“我不食言。”語氣間竟是十分的縱容。
顧景懿顯然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她微含歎息著說:“怎麽這樣好啊,我的阿昭。”
聽不出具體的意味。
“只是以後再也不許故意氣我了。”寧元昭認真地提出附加條件。
“我發誓。”顧景懿小孩子一樣豎起手指,“再也不會。”
“也不可以再有任何男寵。”
“我只會有阿昭啊。”
寧元昭親親她的額頭,心情總算回轉到還不錯的地步,繼續給他嬌氣的公主喂湯。
不過一碗甜湯沒喝完,顧景懿就假借也讓寧元昭嘗嘗湯的爛理由,張嘴吻住了他。
湯碗在擁吻間散落,骨碌碌地在地面上翻滾。
但二人都無心再管。
顧景懿同樣潛藏的慍惱與不安終於得以肆意地宣泄出來。
他極重極狠地吻著寧元昭,將寧元昭衣襟都扯開大半,似矜貴又野蠻的冷血獸類,不住地吮他咬他。
寧元昭顧念她月信在身,擔心她敏感多疑,於是並不多加製止,倒是方便了顧景懿滿足口舌之欲。
喉結,胸膛,以及後背的傷痕被屢次光顧,寧元昭抓緊顧景懿的頭髮,再次確認公主在此道上的天賦與熱情,不禁有些擔心自己是否能完成誇下的海口。
應當沒問題吧……
他又不是那般體弱無能的男人,再者說,他的精力本身就比旁人旺一些,應是足夠招架。
思緒恍然間,他居然聞到了不小的血腥氣,不知是不是公主太過激動,引了月信旺盛。
顧景懿慢吞吞放過他的喉結,沾了沾上面濕漉漉的水痕抹在他唇上,輕笑著問:“臉怎麽這樣紅?在想什麽?”
“殿下身上的血腥氣變重了。”寧元昭說。
“嗯。”顧景懿懶懶地倚在他身上,“有點開心,許是它感應到了。”
怪不得今日殿下與他親近時有種異樣的克制,寧元昭想。
“與阿昭在一起的時候,它總是容易開心。”顧景懿輕聲說,“阿昭可不許嫌棄。”
“怎麽會。”寧元昭不明所以,這是女子天然就有的,不能控制的事情,他怎麽會嫌棄呢。
顧景懿笑眼彎彎,親親他疑惑的眼睛,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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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貼貼親親許久,不覺間夜色已深,到了寧元昭回去的最後時間。
“要走了嗎?阿昭。”顧景懿為他理好衣衫。
“嗯。”寧元昭點頭,“我明晚再來看殿下。”
“好。”顧景懿捏了捏他的手指,“與我一同用晚膳。”
寧元昭牽起她手偷偷親了一下,笑著說好。
顧景懿凝視著寧元昭的身影,在他沒入夜色再也看不見之時才轉身回屋。
三喜適時走來,身後跟著梨鳶,她手上正端著一碗補湯。
顧景懿面不改色地喝淨,梨鳶帶著空碗悄然退了下去。
“殿下的心情還不錯。”三喜是張天生帶著笑的臉,即便不笑也給人種討喜的錯覺,“就是衣裳濕了,該換身新的。”
顧景懿今日仍穿了寧元昭喜歡的那身黑衣裳。
許是因為太黑,許多髒汙便不易被察覺。
顧景懿看了眼三喜說的地方,不甚在意地撩開了廣袖。
白日裡被夏德全割開的傷口本該已經有所愈合,現下卻變得愈發猙獰,鮮血淋漓。
他自己弄的。
在寧元昭同意他選男寵之時。
沒能忍住。
泉水散開了血跡也衝淡了血味,故而無人發覺。
之後他與寧元昭親昵,血沒了水的衝刷,自然滲了出來而已。
三喜看著,並不多問,拿出傷藥仔細給顧景懿塗抹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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