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混亂了一夜又一個清晨, 不至於就到了喝參湯補精血的地步吧。
顧景懿不由笑了, 戳戳他的臉蛋, “是養身的湯,平日裡也會喝, 元寶應是沒太注意過。”
“哼。”欲蓋彌彰。
“庫裡的補物太多, 不吃也是浪費了, 元寶就當幫幫我, 好不好?”
“好吧。”寧元昭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又說,“你也要吃……方才不小心,把你的傷口弄裂了……”
是昨日顧景懿進宮後多出來的傷口。
他的公主以被想念之由留於宮中,實則是去放血為熙成帝喂養子蠱,壓製蠱毒。
這傷口也算是命運多舛,沒能好好地養就三番五次再度裂開。
“嗯?原來阿昭知道啊?”顧景懿故意說。
“嗯……滴到我身上了……”寧元昭很給顧景懿面子。實際上他知道,顧景懿毫不在意這傷口,卻會以此為籌碼,來更好地為所欲為。
恍惚失神時,他還曾應了顧景懿的意,細細舔過那傷疤。
“受傷了,手臂無力。”顧景懿含了點笑,“所以元寶今晚也乖乖的,好不好?”
得寸進尺,寧元昭面無表情地推開顧景懿。
顧景懿笑著親他,蠻橫地親完後又將他抱起來為他穿衣。
兩人成了婚,顧景懿再沒任何顧忌,得以光明正大奉予寧元昭各式各樣的好東西,以彰顯寧元昭的歸屬。
為寧元昭新製的衣裳便用了千金難得一匹的錦緞,比織雲綢更為珍貴。
就是衣衫內側的暗繡裡有一個懿字。
“有點俗。”寧元昭對此做出評點。
“沒關系。”顧景懿頗為理所當然,“反正只有我能看見,是不是?”
寧元昭拖長調子嗯了聲,聽起來很是不情不願。
畢竟也只有顧景懿會脫他的衣服。
顧景懿笑起來,牽著他走到桌旁,要他坐到了有軟墊的凳上。不知是不是怕他不好意思,平常服侍著用餐的人今日都不在,唯剩盈盈微風吹過面頰。
或許正因為此,寧元昭心情很是閑適,連顧景懿喂過來的湯都沒有拒絕。
玄霓伏在窗邊的陰影間,偶爾會抬頭看看他們,更多時候,會望向窗外的花叢。
天氣逐漸熱了,蛇喜歡伏在涼爽的地方,小金子則遵從本性,常跑去院中已開了的花朵間采蜜。
它身子短圓,看起來可愛笨拙,實際上輕盈極了。就是它貪吃得很,不像其他蜜蜂般會留蜜成掛,它采的蜜,大都自己吃了。
吃得心滿意足回來了,就停在寧元昭手上把沾到的花粉簌簌抖下來。
寧元昭猝不及防,左手腕便落滿了粉。
小金子抖完也不離開,器宇軒昂地停在原地,像在守衛……或是警告。
寧元昭盯了小金子一瞬,神色不變地說:“邋遢鬼。”
說罷就想將它摘下來。
“小金子。”顧景懿開口喚道,小金子很是聽話地飛到顧景懿手心,沒讓寧元昭的舉動得逞。
“玄霓那放著釀好的蜜。”顧景懿摸了摸小金子肉嘟嘟的身子,“去找它吧。”
小金子嗡了兩聲,轉身飛走了。
“阿昭。”顧景懿捧起寧元昭的左手,“我幫你擦一擦。”
寧元昭想掙開,又擔心太過異樣,索性強行按捺住了。
顧景懿很認真地為他擦淨花粉,接著親了親他的手心,一切都表現得正常極了,應是沒有發現什麽。
寧元昭松了口氣。
而後他發現了點微妙的異樣,他想,左手腕該痛的,可是沒有。
這幾天,很多次快靠近顧景懿時,他會痛,也會煩,都是他刻意壓下來了而已。
好像昨夜也沒有痛,寧元昭悄悄思索著,就算別的感覺過於強烈,也不可能將手腕上的痛感盡數掩蓋。明明他都與顧景懿親密到不可言說的地步了……
難不成是有欺軟怕硬一說麽?
寧元昭不知不覺將手往前伸了伸,像索求什麽一樣。顧景懿見狀,再次低頭將他的手心連同手腕通通親過一遍。
沒有疼。
果真是欺軟怕硬麽,寧元昭覺著不對,一點似曾相識之感在心中一閃而過。
“元寶。”
“嗯?”
“今日裡我還需進宮一趟。”顧景懿在他側頸上吻了吻,“元寶就在公主府待著,不許再去其他地方。”
“還要去幾日?”
“至多兩日。”
“以前也是這樣久麽?”
“他身體裡的子蠱,近日來又有些壓不住了,需要的血會多些。”顧景懿解釋,“過兩日他會請人為他療治,到時就無需這樣多的血了。”
寧元昭點點頭,不知怎麽很想去親顧景懿。
於是他淺淺碰了下顧景懿的唇角。
“小吝嗇鬼。”顧景懿主動親了回去。
寧元昭不躲不閃,很老實地由他親了一通。
“怎麽這樣乖?”顧景懿笑著問。
寧元昭拍開他的臉,“因為我不想聽你的話。”
“是準備去哪?”顧景懿覺得他羞惱的神情太過可愛,忍不住又親了親。
“回侯府。”
“好。”顧景懿說,“我讓梨鳶跟著你好不好?你的侍女不是走了麽?有人在你身邊服侍著總是方便些。”
寧元昭橫他一眼,到底沒拒絕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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