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跑進哪個林子,林子裡是否有什麽異常的傳說,以及那天是否發生過什麽離奇的事,有沒有挺到什麽怪聲或怪異響動。
李富貴對莫倫的死並不知道多少內情,事跡敗漏後莫倫連夜跑進了林子裡,還和他發過短信,說會回來的,讓他製造點機會,引開他家裡的其他人,卻沒想到發完那條短信後,莫倫就再沒有出現了。
至於說細節和響動,這就勾起了李富貴最恐懼的回憶,比如那一晚的閃電和暴雨,似乎就是一切不幸的開端。
尤其本來那天預報的沒有雨,可李富貴記得清清楚楚,就在他在兒子眉心扎下一根針後,突然間晴空霹靂,閃電密密麻麻仿佛從地面向天空生長一般,幾乎要把天空和大地都劈開,把當時正在做壞事的李富貴差點嚇丟了魂。
而且從那天開始,就開始下雨,傾盆大雨持續了好幾天,差點就引發了洪水。
李富貴說著那些莫名並令人恐懼的細節,甚至將村中的河神傳說和一些林子裡的一些古早秘聞,都挖出來交待了一遍,此時陷入恐懼害怕的他,似乎也沒注意到自己為什麽要交待這些不相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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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貴的兒子有很大問題。”
常老頭看了門派發來的信息,對丁業說道。
莫倫失蹤的突然,他似乎要去做什麽事,身上能帶的家夥什都一並帶走了,連他的徒弟役風一起沒了消息,門派中精通卜卦的人想測他的去向,卻仿佛被什麽蒙蔽天機,很難測準,隻大概估算出他出事的位置在哪一片范圍。
最後倒是丁業這些俗世的弟子們處理,調查了莫倫電話的一些通訊記錄,從中發現了一個莫倫維持聯系多年的富商李富貴。
丁業要去調查這個人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進了監獄。
不過現在碧遊派下頭的祖師爺親自派了人去勾魂,正面問了李富貴後,不需要再去探監暴露一番的丁業和常老頭,立刻準備出發,往李富貴的老家似水村走一趟。
丁業和莫倫論輩分算是師兄弟,只是兩人並不是一路人,丁業生意做得更大,自然在門派也更受重視,也有不少師門前輩來襄助,比如給競爭對手下黑手,奪運奪財風水局,都不可能是他一個人動手。
莫倫相對比起來雖然是師兄,就比較小打小鬧了。
一般來說,莫倫這樣的在外頭出了事,只要沒人找上門來,除了他的親傳師父,碧遊派也沒啥人會管他死活,但是這次不一樣,莫倫那廢物死就死吧,竟然引來無名敵人,在他們門派頭上撒野,搶奪陰兵。
這要是都能忍得下去,他們碧遊派乾脆原地解散算了!
只是……
“祖師爺也出手了?門裡怎麽這麽著急?”丁業皺眉道。
常老頭一言難盡地道:“也不知道莫倫那廝是惹上了什麽東西,對方借招兵契書盜我祖壇兵馬,已經盜走了大半!要不是發現的及時,怕是門派老底兒都被人端了。但就算現在祖師們親自坐鎮,也沒能奈何對方,它就像是耗子似的逮不住,跑得又極快,還時不時常來,簡直將我碧遊派當成自家後院,祖師們稍不注意,兵馬又要被它搶走一些,現在上頭已經動了雷霆之怒。”
丁業不由心驚,“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誰知道呢?也許是大耗子成了精。”常老頭語氣有些無奈。
習慣了做生意的丁業,已經不太擅長打打殺殺,聽到敵方如此厲害,不由有些犯慫起來。
如果真的是祖師都對付不了的敵手,他們這去,是要去送菜嗎?
常老頭似乎發現了他退縮的眼神,說道,“不用擔心,我們俗世的身份更好去那邊探查,借著投資建廠或修路的理由,先去看看,真要動起手來,還輪不到我們。而且對方其實不會多厲害,這般躲躲閃閃,藏頭露尾,一觸就走,明顯是不敢和祖師們動真格,大概是本事並不大,只是有些特殊天賦罷了。”
丁業聞言才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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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元溪被小姨騎著車送去上學。
天才蒙蒙亮,元溪困得要命,打起哈欠時,路上好像路過了一個人影。
等到過去,元溪才恍然發現,那是不是李狗蛋!
元溪再回頭去看的時候,李狗蛋已經不見身影了。
……
李狗蛋看到元鐵頭沒有主動給自己打招呼,轉頭就走。
元鐵頭果然又忘了他……
李狗蛋面無表情地踩著路邊的石子,跟著他出來早起散步的助理,都懷疑他腳下踩的是什麽被他殺死的屍體。
助理小王小心翼翼問:“少爺,特意過來一趟,怎麽不叫住人家打個招呼?”
李狗蛋想起什麽,看向身邊的小王道,“你記得自己昨晚的夢嗎?”
小王聞言愣了一下,想了想後明明之前還有點印象的夢,此時過了清晨那股迷糊勁,竟怎麽都想不起來了,“記不起來了,剛剛還有些印象。”
李狗蛋聞言,有些欣慰。
元鐵頭果真沒有騙他。
小王一個大人都記不得自己的夢,元鐵頭是個小孩子,夢裡記不得自己,自然不是元鐵頭的錯。
是夢的錯!
李狗蛋臉色陰森,皺眉啃起自己的指關節,似乎在沉思如何乾掉做錯事的夢。
李狗蛋問小王:“怎樣能讓人清楚記得自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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