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本想一口答應,但又想到自己並不是主力,於是便將眼神投向一直沒怎麽開口的白情非。
白情非神情淡漠,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
倏而,他抬起眸子,下巴指了指客廳東面的三角式鋼琴,問道:“那架鋼琴看起來很老了,是伯爵您的東西嗎?”
“是啊,我是個戀舊的人。”凱斯特從容答道。
這話乍一聽有漏洞,但只要一想到面前的凱斯特很有可能已經活了好幾百歲,便什麽都解釋的通了。
至於白情非為什麽會突然問鋼琴的問題,何弈也不太明白。
或許只是白情非無意中看到了鋼琴,所以才會問一句,總之伯爵回答後,白情非便不再追問。
接下來,兩人在伯爵的帶領下參觀了這座足足有上千年歷史的城堡。
城堡不知被返修過不少回,裡面的裝潢與現代電器樣樣不缺,只是外表看起來卻仍然與千年前一模一樣,在風霜雨雪的磨礪下,更顯厚重沉穩。
伯爵似乎是喜歡玫瑰,城堡裡種植著各種各樣玫瑰的品種。
走在石板路上,鼻間滿是玫瑰淡淡的香氣。
參觀完後,凱斯特還特意請來中餐大廚,為何弈與白情非精心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就連不請自來的咕嚕大佬,也有上等的貓飯。
何弈第一次被如此接待,本來因為大佬對凱斯特下降的那麽點兒好感度,立馬回升不少,連帶著出遠門的不情願也減輕了。
就如同聯盟的那位少年所說,把這次任務當成一段旅行也不錯。
可俗話說吃人的嘴軟,凱斯特作為主人如此熱情周到,何弈也不好意思毫無作為。
在回到房間後,何弈迫不及待就湊到齊澤修身邊,問:
“怎麽樣,大佬你有什麽發現麽?”
“我能有什麽發現,這才剛來半天。”齊澤修有些無語,但還是告訴何弈,“不過凶殺案沒頭緒,這個伯爵到是很有意思。”
“凱斯特,他怎麽了?”何弈愣了愣。
“他很厲害,深不可測,你最好不要招惹他。”齊澤修用篤定的語氣道。
早先之所以會跳到凱斯特那裡,主要就是齊澤修想看看他的實力到底如何,得出的結論是他這個人比以前在地球上所有遇到的修者都厲害。
幾近於無的反應速度,滴水不漏的處事風格。
齊澤修雖然不知道血族的實力靠什麽劃分,但憑借方才那一下,他就可以知道,這個人哪怕是在修真聯盟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如果這裡是靈氣充沛的修真界,那麽他的修為可能還會更高。
“我怎麽可能去招惹他。”何弈反駁道。
“所以我只是提醒,還有——”齊澤修將爪子放在何弈的腿上,神情格外嚴肅,“離白情非那個人也遠點。”
何弈:“……”
所以大佬也吃醋了嗎?
為什麽突然有點兒小高興了,這是怎麽一回事!不過何弈高興歸高興,但還是想問清楚,到底為什麽要離白情非那人也要遠一點。
齊澤修沒有直接回答,隻說白情非很神秘。
但深層次的理由卻是因為齊澤修清楚,每次在白情非面前出現,都是對他的極大考驗。
他總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人看穿了他。
哪怕他使用的可能是修真界最天衣無縫的換形術,卻逃不開白情非那雙眼。
白情非,白情非……
齊澤修好似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卻因為年代實在久遠,完全想不起來了。
在沒有查清楚白情非真實身份以前,齊澤修是斷然不會放松警惕,可上天仿佛是專門要和他作對一樣,他叮囑何弈的話剛剛說完不久,何弈的房門就被敲響。
打開房門,門外站著的人不是白情非又是誰。
他換了身衣服,外面套著一件深灰色的長風衣,裡面是白色的襯衫加黑色褲子。
簡單的搭配格外養眼,相較之下何弈就有些稚嫩。
何弈正想問他有何貴乾,白情非就向他發出了邀請:“走吧,我們去命案的幾個現場轉轉。”
“現在?”何弈下意識望了望床上的齊澤修。
“嗯。”白情非點了點頭。
何弈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對白情非說自己要換身衣服,然後暫時關上了房門。
門再度合上,何弈跟齊澤修對視一眼,然後便從行李箱裡也找了個外套,又換上之前那個胸口有個很大口袋的衛衣,把貓放了進去。
兩分鍾後,二人在走廊的盡頭會和。
白情非並沒有對何弈帶貓的舉動表示什麽,隻單純的走在前面領路。
何弈發現白情非對這裡很是熟悉,不但知道怎麽出城堡,甚至知道出了城堡後該怎樣坐車,才能到達他們的目的地。
在坐上巴士後,白情非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英國地圖。
“畫圈圈的地方就是目前發現屍體的位置。”白情非道。
何弈將目光轉向地圖,紅色馬克筆的印記格外顯眼,讓人一目了然,他問:“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白情非卻反問他道:“你想去哪裡?”
“額……”何弈有些怔愣,隨手指向地圖上的某個圓圈,“這裡怎麽樣?”
“那就去那裡。”白情非看也不看地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