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慢點。”
何弈聽的暈頭轉向,完全沒搞清楚狀況。
齊澤修無奈的瞥了他一眼,本來想給他科普的心也涼了大半,乾脆就道:“反正你不用管別的,只要知道這副字很牛逼就是了,以後你我修煉都離不開它。”
“那,我們現在就要開始嗎?”何弈無辜的眨了眨眼,問。
“在開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齊澤修道。
“問吧,我盡量回答。”何弈正襟危坐起來,儼然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早上在古董店,你分辨兩根玉簪子時,有看到什麽特殊的東西嗎?”
“有兩團霧氣,一團濃點兒,一團淡點兒。”何弈老老實實地將自己所見描述出來,又聯系之前齊澤修說過的話,融會貫通道:“我猜,那些霧氣應該就是大佬你所說的靈氣了。”
“沒錯。”齊澤修點了點頭。
何弈又接著道:“但既然我沒猜錯,為何這副字上我看不到任何的靈氣?”
齊澤修說,接下來的修煉都要仰仗這副字。
何弈如果沒領會錯的話,那麽這副字上肯定蘊含著不少靈氣,而且是數倍於玉石中,才能讓齊澤修如此在意。
可無論他怎麽擦亮眼睛,眼前字跡都只是單純的字跡而已。
沒有什麽霧氣,更沒有像小說裡那樣誇張的祥雲。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副字裡的某種東西阻隔了靈氣的向外散發,以至於何弈根本無法感應。
但這樣一來,也就無法將它用於修煉了。
對於這種現象,齊澤修解釋道:“靈氣在漫長的時間中被塵世間的雜質給封住了,就好比你之前的身體一樣,需要用特殊的東西打開。”
“東西難找麽?”何弈瞅著字發愁道。
“不難找。”齊澤修走到何弈身邊,用爪子把何弈的手放在了字上,“某人的血就可以。”
何弈:“……”
現在說他貧血來得及嗎?
然而遺憾的是,齊澤修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讓何弈放血,半點都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好在需要的血量並不多,何弈忍痛用水果刀割開指尖皮膚,大概滴了五滴左右,齊澤修就竄到他面前,用帶刺的舌頭把血舔舐乾淨,手上的小傷口也瞬間好了。
何弈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舔,整個人都顫了顫。
還沒來得及吐槽,只見面前突然一陣強光大作,將整個房間都照亮了。
那亮光初時最強而後衰減,最後達到平衡。
光的來源無疑是正陽真人這副《逍遙遊》,那原本平鋪在床上普普通通的白紙黑字,此刻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緩緩立了起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
一個一個的字,好像突然有了生命,從紙上跳了出來,按照某種順序在房間內飛舞著。
字的最中央處,端坐著一位白發鶴顏的老人,口中念念有詞,不斷禱念。
何弈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差點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幸虧齊澤修就在他身旁,連忙就提醒他仿照老人的姿勢坐好,屏息凝神,任由那空氣中充沛的靈氣一遍又一邊的洗刷著身體。
何弈初開始覺得自己的耐力不夠,肯定堅持不了太久。
然而奇怪的是,在老人的朗誦中他的心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忘卻了煩惱,忘卻了快樂,甚至忘卻了自己。
整個世界,除了那篇《逍遙遊》外,空無一物。
何弈的意識也隨之飄蕩,腦海中旋即出現了一大片寬廣的海面,有一條奇形怪狀的大魚在海面上沉浮遊蕩;忽而景色一變,大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鳥,鳥的翅膀一扇,海面就卷起驚濤駭浪……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紛紛擾擾,只有生命最開始的樣子。
何弈漸漸入了迷,甚至有再也不想出去的衝動。
奈何時間轉瞬即逝,當五滴血被耗盡,海平面消失,源源不絕的誦讀聲也開始歇息,跳出的字一個一個又回歸原位。
何弈睜開眼,隻覺換了天地。
“這是什麽?”他不禁露出驚奇的眼神,問道。
“正陽真人的境界。”緩緩睜開眼皮的齊澤修回答說。
“好神奇的境界,我完全不想從裡面出來。”說著,何弈將床上的字拿了起來,“以前背逍遙遊的時候怎麽沒這種感覺。”
“廢話,要是跟你一樣,那正陽真人豈不是白修煉了那麽久。”
“說的也是。”何弈嘿嘿的傻笑了兩聲。
“你把東西收好,待來日任務點攢夠了,把它放進芥子空間裡。”齊澤修道。
“又得攢任務點……”何弈露出了副苦瓜臉。
也不怪他抱怨,實在是剛剛才好不容易湊夠個洗筋伐髓液,接下來又要買空間戒指。何弈板著手指頭算一算,覺得自己大概有個幾千任務點,然後才能心無旁騖開始修煉。
他現在隻盼望自己的境界早點提升,要是能像白情非那樣隨便弄死一堆魔物,那麽任務點想必就夠了。
想到這裡,他便拿出手機,打算趁熱打鐵做點兒日常任務再說。
可沒想到的是,剛把手機拿到手裡,鎖屏顯示的時間就把他嚇了一大跳。
“怎麽回事,突然就七點半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