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為保母族,主動提出為父殉葬。】
【始皇帝膝下有十女,而這十女,皆是在杜縣被實施分裂肢體的酷刑。】
目睹兒女們慘死之狀,始皇帝眼中彌漫起戾氣。
他突然覺得,自己方才讓人把秦二世的頭髮拖拽下來的懲罰,真是輕了。
不了解秦始皇的人,會覺得他的心肺是冰雪揉成,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感情。但實際上,秦始皇是一個會時不時給子女賜衣賜食,擔心他們吃不飽穿不暖,會思考他們走路疲勞,關心他們坐不坐車,還會給他們賜寶馬的人。
他不是一台機器,更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朕”。
在眾子憤怒地撲向秦二世之前,始皇帝已經先一步扯過荊條,如雷霆之怒抽在秦二世嘴上。
堵口舌的布頓時染滿血腥。
荊條下垂,地面多了小半片嘴唇。
始皇一怒之下,竟是將胡亥嘴唇都給抽爛了。
這一抽,生生把秦二世疼得昏厥過去。
沸騰的怒火將始皇帝燒得發熱,執荊條的手,竟都氣得痙攣。
“昏過去了?”
始皇淡淡地說:“鹽水。潑醒。”
第62章 秦孝公:“寡人的後代自滅滿門了?”
鹽水潑傷口上,足以把人疼醒。
秦二世醒得特別痛苦,他更知道痛苦不會隻持續一會兒,因為……
“胡、亥!”
他那些本該死去的兄弟姊妹們將他圍住,生澀擺弄剛搬過來的刑具,隨後對他露出獰笑。
另一邊。
歷代秦王:“……”
其中,秦孝公不敢相信這是現實,扭頭看商鞅:“寡人的後代自滅滿門了?”
商鞅十分嚴謹:“沒完全滅掉,還有宗族。而且,如果秦二世自己有子女,應當也還活著。”
秦孝公的臉色還是像便秘一樣:“有什麽用,後來還不是被叛軍全殺了?”
秦二世殺一波,叛軍殺一波,他們家造了什麽孽啊!
……
此時天光正好,能讓張儀清楚窺見秦惠文王一愣之後,有些古怪地笑一下:“張儀,你說這趙高是否是趙國人?還有叛軍,是否是六國余孽?”
好家夥,這就稱呼上六國余孽了。
張儀:“趙高是否趙國人並不清楚,但那叛軍想來應當就是六國公族。他們喪失地位,淪為普通豪強,心中怎會甘心。”
秦惠文王點頭:“寡人也是如此認為。”
他臉上終於浮現出憤怒,取來竹簡與刻刀,於上面刻——
“凡嬴姓趙氏子弟,若有一日能俘他國宗室,一個不留!”
再將此書收起來,鎖進盒中,回頭看到張儀面上微有詫異,便沒忍住喜形於色:“可是以為寡人會不管不顧報復六國?秦國還在生長,正是萌發之時,尚未動出,寡人如何會為一時之氣置秦國於不顧?”
張儀定了定神,亦露出笑容。
這就是他效忠的王啊,永遠理智,永遠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
秦武王年輕氣盛,發覺自己找不了自家人——胡亥麻煩後,兵峰一轉,隨機挑一個國家打。
“就你了!韓國!”
秦軍剛猛,打得韓國節節敗退。
秦武王像是孩童一樣,任性地要求韓國:“不想滅國,就把宗室子弟交出來!”
韓國:“???”
還不知道誰是叛軍首領呢,你怎麽就逮著我欺負啊!
講點道理好嗎!
秦武王:我不!
……
秦昭襄王有些氣不順。
秦二世而亡他做好準備了,但沒人和他說,老秦家會出一個千古未有的傻子啊。
自滅滿門可還行?
他們贏姓趙氏豈不是直接絕種了?!
秦昭襄王深呼吸,緩緩吐氣。
冷靜……
不行!寡人憑什麽要冷靜!寡人直接斷子絕孫了啊!
“來人!請武安君!”
他不痛快,其他國家也別想痛快!
……
秦孝文王:“……”
守孝中,除了氣到吐血,什麽也做不了。
……
秦莊襄王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之後,他恍恍惚惚地問呂不韋:“蒙恬?蒙毅?是不是蒙驁家那兩個……”
呂不韋也很恍惚:“公子之名……”
“政!”秦莊襄王狂喜:“一統天下的,是吾家政兒!”
至於那破孫子……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多想容易氣得頭疼,回頭讓政兒多注意注意吧。
……
秦始皇時期和秦二世時期。
比起高興,六國公族——這些腦子還正常的人,更多的是產生一種疑惑。
“這胡亥……”
該不會是六國細作吧?
“有誰知道胡亥母親來自哪國?”
他們現在深刻懷疑,是胡亥母親痛恨秦國滅她故土,所以在兒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導他:秦是你的仇人,你要報仇。
所以,胡亥長大登基後,就開始著手把自己滅門了。
——他們當然知道應該不是這樣,如果是真的,這般重要的起因,天幕不可能不說。
啊,果然,胡亥他就是蠢吧。
趙政真是活該,有這種兒子,是暴秦多行不義,觸怒上蒼應得的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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