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多方支持和足夠的資金,楚辭的工作無比順利,他未曾想到,最大的麻煩居然是他的同事。
楚辭在遠征結束的第二個月回公司上班,諾維爾的情況已經穩定,不再需要他每日陪在身邊,然而楚辭剛剛邁入辦公室,就感覺到了不對。
原本喧嘩的大廳在他踏入的瞬間變的安靜無比,同事們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工作,隔著辦公桌上方的玻璃偷偷看他,好像他是什麽難得一見的大熊貓。
楚辭和林秘書吐槽:“為什麽都這樣看我,好像我是什麽珍貴的野生動物。”
林秘側目而視:“你不是嗎?”
還有比一只會工作的雄蟲更珍貴的野生動物嗎?
楚辭在星網一炮而紅,和諾維爾雙雙出圈,比起諾維爾這邊日漸平息的輿論,楚辭這邊就離譜多了。
——“我說,我怎麽也不相信有楚辭這樣的雄蟲,他是不是雌蟲假扮的?”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萬一出生證明打錯了呢?”
或許是楚辭的行為過於匪夷所思,他們開始認真的討論起這種可能性。
發展到後來,已經有了完整的故事鏈——平民出生的雌蟲楚辭對諾維爾少將一見鍾情,篡改性別記錄後成功匹配,少將震驚不解,卻被楚辭的真誠所感動,接受了他雌蟲的身份,他們彼此相愛,並從此不離不棄。
有人反駁出言:“閣下剛剛做了等級鑒定,你們還記得鑒定寫了什麽嗎?S級雄蟲,S級!雄蟲!”
有人死不悔改:“萬一鑒定所也搞錯了呢?”
“鑒定所出錯的概率是萬分之一,疊加出錯的概率是十億分之一,你腦子怎麽長的?”
“全星際幾百億人口,也不是沒有吧。”
氣氛逐漸焦灼。
“別吵別吵都別吵。”網友‘我愛打遊戲’出言勸和:“楚辭閣下在我公司工作,回頭找個機會給你們鑒定一下。”
他沒想到的是,這話引起了更大的波瀾。
“他還工作?完蛋了,雌蟲實錘了。”
“雄蟲就不能工作了?萬一閣下特立獨行呢?反正他本來就夠特立獨行了。”
當著全星網硬剛審判所,強行保下少將,還成功了,這種雄蟲全星際也只有一隻,更特立獨行一點也說的過去。
一波人在這裡爭吵,另一波人則好奇心爆表,千方百計的打聽楚辭的工作。
“閣下是幹什麽的?沒法想象他工作的樣子。”
“無法想象閣下工作的樣子,我只能接受閣下當少將的花瓶秘書,每天在軍部喝茶看報,鼓舞士氣。”
我愛打遊戲:“……”
他扶額:“別猜了,閣下是遊戲公司的主策劃,前段時間爆火的‘雲養小雄蟲’就是閣下的作品。”
於是那一天,更多的人衝進了服務器,入服排隊時間長達半個小時,官方不得不宣布緊急維護,連夜升級服務器。
而辦公室裡的楚辭對著暴漲的流水,痛苦扶額。
流水暴漲當然是好事,但同事也隨著暴漲的流水一起犯病,那就不是好事了。
今天,有無數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路過他的辦公室門口,在他去洗手,去吃飯,去開會的時候,他的背後總是鬼鬼祟祟跟著一堆人,用興奮而隱秘的眼神打量他的後領口,眼神堪比惡狼,像是要把楚辭整個人扒光一樣。
在某次董事會上演講時,楚辭背過來板書,十幾個西裝革履的商業大佬在下面擠眉弄眼、交頭接耳,像極了背著老師穿紙條的小學生,他們的眼神中透著詭異的光,時不時挑起眉頭,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楚辭的策劃案上。
楚辭深吸一口氣,險些摁斷粉筆。
又忍了兩天,楚辭完全受不了了,反正他的身份也瞞不住,就乾脆扎了個小馬尾,將後頸乾乾淨淨的暴露出來,任他們打量。
他的頭髮比剛覺醒時長了不少,現在松松挽起來,比最開始更添了一分慵懶隨意,同事們開始明目張膽的打量他,甚至私下裡討論要挖諾維爾的牆角。
“我肯定不和少將爭寵,我要去給少將燒飯,油條豆漿包子粉條,把少將養的胖胖的。”——這是諾維爾的死忠粉。
“我也不爭寵,我就想看著他們,在家裡裝壁畫,看著他們心情就好,和吃了糖一樣。”——這是兩人的CP粉。
“我偷偷蹲守拍照片,到時候專門拍兩位的鎖骨腹肌,比如楚辭閣下洗完澡露肉,諾維爾少將衣帶不系好的照片,給大家發福利。”——這是某些奇怪的福利博主。
這條言論很快被頂到最上方,並且收獲了一堆‘樓主好蟲’的回復。
楚辭:“……”
他不堪其擾,在星網上公開表示:“謝邀,不娶雌侍,只有他一個。”
星網先是震驚,又覺得理所當然,在審判台上堵上性命拯救雌君的蟲,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在一片祝福的聲音中,零星夾雜了幾條言論,稱不相信楚辭的誓言,再美好的愛情都會被時間磨滅,他們賭楚辭總有一天回抬新人回家。
楚辭對此並不表態,言語太過空乏,時間會證明一切。
在遠征結束的第二年,諾維爾重回了S。
他重新穿上了純白的禮服,回到了第一軍的駐地,在肩上別起掛著綬帶的獎章,從林恩手中接過了第一軍的部分權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