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聽上去要比以往低沉,帶著些許喑啞,有些性感。
“你、你在賽場上攻擊我。我好生氣啊……”
邊說著,冉寧的黑色的眼眸中竟然氤氳上了些許水汽,看上去竟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都不想理你了。”
“抱歉抱歉,我的錯,是我的不對。”
裴景桓聲音柔和,語氣放緩,安慰著冉寧。
今天比賽被灰色控制的事,他自己也十分懊悔。
他竟然傷了冉寧,哪怕只是在遊戲之中,哪怕是處於自己被控制的狀態下,這也不應該。
“本來就是你不對。”冉寧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報復性地捏了捏裴景桓的鼻子。
裴景桓神情幽深,“是我不對。”
“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冉寧說話的尾音上揚。
“你想,怎麽補償。”
裴景桓感覺很熱。
他本就喝了不少酒,哪怕他的酒量再好,見冉寧此時和平日裡完全不一樣的模樣,也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
“裴景桓,你真壞。”
冉寧沒有直接回答裴景桓的問題,而是又委屈地說著這麽一句。
他的手從裴景桓的鼻前,緩緩移動到了裴景桓的兩頰上,懲罰似的捏了捏。
後者輕咳了一聲後,繼續詢問:“我又哪裡壞了?”
“你明明看到了那麽多,卻還是那麽有分寸。”
冉寧說著,語氣中帶上了些許賭氣的意味。
明明看到了那麽多……卻還是……有分寸?
裴景桓思索著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那你希望我……怎麽樣?”
裴景桓的眼神十分深邃且危險。
他就像是伺機而動的捕食者,僅僅是用眼神就能將看中的獵物緊緊鎖住。
“你壞,你非要我說出來嗎?”
冉寧剛剛摸著裴景桓臉頰的手,往下移了移,摸到了對方的耳垂。
“不用。”
裴景桓一手抓住了冉寧的手。
喉結微動。
冉寧醉了。
裴景桓想到。
但冉寧希望,他不要那麽有分寸。
裴景桓繼續想著。
裴景桓靠著自己的核心力量起身,與冉寧面對面坐著。
房間沒有開燈,但憑借著窗外照射入的月光以及良好的視力,裴景桓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此刻的模樣。
眼眸中仿佛蒙著水汽一般,朦朧又晶瑩剔透。
臉頰緋紅。
配上鮮少出現在對方臉上,帶著撒嬌意味的表情……
裴景桓,並不能冷靜。
但……冉寧醉了……
如此想著,裴景桓牽起了冉寧剛剛摸著他耳垂的手,放到其嘴邊。
他輕輕吻上了冉寧的手背,手心,手指。
卻也只是在親吻著手。
他喜歡冉寧,視冉寧為珍寶,所以,也只會在這個時間,做著禮貌又有那麽些逾越的事情。
很禮貌,仿佛日常打招呼一樣,吻著手部。
逾越,則是仿佛訴說著喜愛之意一般,吻著其手部的每一寸地方。
矜持。
知分寸。
而又……帶著些許念想。
喝醉的冉寧似乎沒有覺察到裴景桓的情緒,只是覺得對方在玩弄他的手,這讓他有些無聊。
他張了張嘴,打了一個哈欠,眼尾冒著晶瑩的淚水。
裴景桓見狀柔聲哄著:“乖,睡吧!”
裴景桓用手捂住了冉寧的眼睛,然後在對方的耳邊不停地安撫著對方。
視線漆黑,醉意湧上,配合著裴景桓低沉的帶有催眠效果的聲音,冉寧閉上了眼睛沉入了睡夢中。
見冉寧的呼吸變勻稱,裴景桓這才起身。
他呼吸不穩,走路也不太流暢。
回到了自己房間中衝了一個冷水澡洗漱乾淨後,他打了一盆水,幫助醉酒的冉寧脫了外衣,擦拭了身體,為其換上睡衣,再離開。
整個過程做得小心翼翼又溫柔,沒有吵醒冉寧。
次日一早,冉寧是在一陣頭疼中醒來的,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回憶著。
昨晚……因為果酒太好喝了,他一個不小心多喝了一些,然後……
醉酒後的記憶此刻一幕幕地浮現在冉寧的身上。
冉寧先是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然後紅色與熱氣迅速從脖子蔓延到臉上,很快整個人就和盛開的桃花一樣,變成了粉色。
害羞的。
尷尬的。
不好意思的。
他昨天晚上都幹了些會什麽啊……
不僅說裴景桓壞,還……還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說什麽裴景桓太知分寸了……
他可以選擇性失憶嗎?
“啊……說都說了,就這樣吧……”
冉寧自暴自棄地想著,然後去浴室洗了澡,洗漱完畢正對著鏡子穿衣服的冉寧,望著自己的手發呆。
結合到昨天的回憶,冉寧又一下子全身變成了的桃花的顏色。
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燙手呢……
建設完心理的冉寧來到樓下吃早飯,沒有意外的,裴景桓已經在樓下等著他。
裴景桓神色依舊,沒有與往日有什麽不同。
依舊氣質柔和,眉眼溫柔,只不過……他的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些許若有若無的黏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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