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憐憐,不解風情的“未婚妻”。
倘若“未婚妻”願意,無論是一夜七次,還是七天七夜,他都可以奉陪到底。
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床邊,兩人僵持良久,最終還是徐淵清先敗下陣來,轉過身離開,沒再多看雲容聲一眼。
待到雲容聲穿好衣物,走過來後,徐淵清半句沒提剛才之事,隻道:“走吧。”
觀其神情,像是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般。
雲容聲也沒得寸進尺,應了聲好。
兩人推門離開房間時,正值對面房間的房門亦被人打開。
雲容聲與徐淵清同對面那人打了個照面,然後擦身而過。
臨下樓前,雲容聲轉眸看了一眼來時的那條長廊,平靜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上。
那人著一身月白長衫,是世俗地界裡最常見的書生打扮,容貌俊逸,氣質絕非凡俗。
“聲聲。”
徐淵清出聲喊道。
雲容聲收回視線,眸光與望過來的徐淵清對上。
隻一瞬,雲容聲就知道徐淵清此刻在想些什麽,也知道徐淵清如此光明正大喊他“聲聲”的意味。
從前喊“聲聲”,那可都是趁他沒注意的時候才會喊的。
雲容聲走下樓梯,明知而故問:“哥哥,怎麽了?”
徐淵清道:“見你分心了。”
“是嗎?”雲容聲笑起來,搖頭道,“我沒有分心。”
兩人退了客棧房間,走出客棧時,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
從世俗地界回到修仙界,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約摸半日即可。
兩人穿越通道過後,周遭靈氣逐漸由無到有,從稀薄轉變為濃鬱,便是修仙界已至。
他們離開修仙界,去到世俗地界,是從東荒離開的,回來的時候,走的是同一條通道,回來之地自然也在東荒。
“師兄。”
兩人正準備離開,雲容聲卻突然拉住徐淵清的手,出聲道:“有人。”
有人從同一條通道,跨界而來。
通道界壁泛起熟悉的波動。
須臾過後,一道月白身影至通道中踏了出來。
當徐淵清看清來人時,下意識傾身,將雲容聲擋在了身後。
“兩位道友。”
著一襲月白長衫的人正是今日上午時兩人在客棧遇見的那名作書生打扮的人。
他拱手行禮道:“兩位道友,又見面了。”
雲容聲自徐淵清身後走了出來。
早在客棧時,他便隱約覺得此人並非世俗地界的人。
現在一看,果真如此。
“在下賀尋。”
賀尋看向兩人,出聲道:“我在世俗遊歷十余年,至今才歸,不知兩位可知道此處是屬於哪一域?”
徐淵清道:“東荒。”
“東荒?”賀尋回想了一下,應聲說,“原來此處屬於東荒啊。”
“賀道友並非東荒之人?”
“並不是。”
賀尋並非詢問過多,很快與兩人拱手告辭。
他轉身走了幾步,終究是沒忍住,又轉過身來,俊逸的面容間帶著一絲歉意和遲疑,向徐淵清詢問道:“敢問這位道友……可是劍修?”
徐淵清不答反說:“你也是劍修?”
賀尋道:“我初來東荒,不知是否有幸,能夠與道友你交流一番?”
說是交流,實則是客套話。
賀尋是想要以劍道論劍道。
雲容聲眸光微閃,笑出聲來,開口道:“你在世俗遊歷十余年,可我師兄將所有修行時日加起來,也不沒到十余年。”
“賀道友這是以老欺小?”
“以老欺小”四個字中的那個“老”字,讓賀尋沒繃得住,輕咳出聲來。
好半晌後,他僵住,目光落在雲容聲身上,輕聲喃喃道:“倒也……倒也不至於說我老吧。”
“我修行至今,其骨齡也不過三十余歲而已。”
他還沒四十歲呢。
徐淵清聞言,轉眸看了一眼雲容聲,便應聲祭出劍來,道:“可以。”
賀尋望見徐淵清手中長劍,眸光微亮,讚歎道:“是一柄好劍。”
徐淵清道:“徐淵清。”
賀尋解釋說:“以劍道論劍道,當撇開修為之利,我與你同境界一戰,免得我真以老欺小。”
說到此話時,賀尋又看了一眼說他“老”的雲容聲。
“我的劍道為紅塵歷練。”
這也是他為何會在世俗地界遊歷十余年的原因,歷紅塵,隻為磨一劍。
雲容聲並再未說什麽,而是將位置退讓出來,站於不遠處。
賀尋修為處於元嬰後期,他在毫無靈氣的世俗地界遊歷十余年,骨齡三十余歲,也就是說在他二十歲及冠時,他便已經是元嬰後期,距離化神,只差一個小境界。
……是個好的對手。
也就勉勉強強吧。
雲容聲垂眸,默然心說。
此戰撇開修為之利,又並非是生死一戰,點到即止。
一刻鍾後,兩式劍意相互碰撞在一起,於此地迸發出璀璨光華,轉瞬即消。
徐淵清與賀尋各自分開來。
自周遭濃鬱的靈氣於此刻飛快聚集而至,不知是何人進階,靈氣一起湧向兩人周身。
雲容聲輕掀眸光,抬眸看了一眼。
當徐淵清周身靈華散盡時,他走上前去,道:“師兄,你又進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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