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明直言不諱地問道:“你被騙了多少靈石?”
萬息樓樓主笑眯眯地說:“不多不多,也就那麽一點兒吧,五百靈石。”
“一開始,我也以為我被騙了,現在看看祁宗主你的境遇,還被打了,我就覺得我那五百靈石花得挺值。”
祁越明聽出萬息樓樓主話語中的隱含深意,道:“你覺得今日那黑袍人與你那日遇見的騙子是同一人?”
“這我也不知道了。”萬息樓樓主笑道。
大家都是千年老狐狸,哪會不知道對方的深意。
祁越明神色微凜。
昆侖劍訣……
中州昆侖遠離世俗紛雜已久,如今卻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昆侖棄徒”,在東荒到處盜賣消息。
只是……
更令祁越明在意的,是黑袍人此前手中把玩的骨玉小劍。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枚骨玉小劍……的確是一截劍骨。
質地玉瑩無瑕,現之而鳴劍音,乃是一截天生劍骨。
近萬年來,五域之中,天生劍骨者少之又少。
天衍宗開派祖師,便是一位天生劍骨者。
而他弟子於劍道天資絕豔,與天衍宗開派祖師為同一種體質。
也不知道……那個黑袍人是挖了此前誰的劍骨。
……
天衍宗駐地城池。
待到謝述把所有話說完,徐淵清終於應了一聲道:“好,我記住了。”
“你放心離去。”
謝述這才朝雲容聲揮了揮手,道:“聲聲,我這次是真的走了啊。”
雲容聲聽見聲音,抬眸看向謝述,笑著道:“謝道友,下次再見。”
同樣一張臉,謝述見慣了徐淵清,卻始終會被雲容聲彎唇的笑容所晃神。
他忍不住去想:聲聲真的好愛笑啊,他一定是一個快樂的人。
雲容聲和徐淵清目送謝述離開後,這才轉身繼續往城中走去。
城中車水馬龍,遊人如織,好不熱鬧。
從城中再到天衍宗駐地門口,大約只需要一刻鍾的時間。
一路上,徐淵清開口出聲,同雲容聲介紹天衍宗附近路線與景致。
快到天衍宗駐地前時,是一條漫長的山道。遠處青山連綿似黛,雲霧繚繞,如至人間仙境。
四下的天衍宗弟子逐漸多了起來。
不少弟子見到徐淵清時,紛紛向徐淵清問好。
“徐師兄。”
“見過徐師兄。”
“徐師兄回來。”
一如……雲容聲最常做的那個夢裡,當他從劍峰走過,在去天衍殿的路上,也是有許多弟子在不斷地問好。
那些向徐淵清問好天衍宗弟子,此刻則是更關心走在徐淵清身邊的人。
他擁有著跟徐師兄極其相似的面容,在此之前,他們從未聽說過……徐師兄有雙生弟弟或是雙生哥哥。
天衍宗駐地前,每日都有在此值守的弟子。
來往弟子常在清晨或是傍晚外出的多,今日負責值守的弟子卻發現現在只是午時過後不久,駐地廣場內就聚集了好一部分人在此。
其中一名值守弟子撓撓頭,遲疑地問道:“今日是什麽大日子嗎?怎麽這麽多人來這廣場?”
“你消息落後了。”另外一人道,“徐師兄回來了。”
“啊?”
那人就更奇怪了。
就算是徐師兄在天衍宗最受歡迎,每每回宗都會有一些弟子站在廣場不近不遠處來看徐師兄。
但是……往日之景,也沒有今日之盛啊。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日大家不僅僅是來看徐師兄的,還是來看跟徐師兄一起來的那人。”
“那個人又怎麽了?”
“我聽說跟徐師兄一起回來的那個人啊,長得跟徐師兄有九分相似……”
值守弟子才說完,目光一轉,便望見自山道間走來的兩人。
雪衣墨發,身形頎長,人如芝蘭玉樹,清冷又溫柔,讓人想到月下三分的清雅與矜貴。
而另外一人卻著紅衣,張揚又肆意,連那張仿若見慣了的容貌都似帶上凌厲的豔,豔絕拔俗。
最重要的是……
“哇,是真的哎,是真的哎。”
“徐師兄帶回來的人真的跟他長得好像。”
“我單單是知道徐師兄姿容絕佳,是東荒多少人為之欽慕的人,但我從來都不知道,徐師兄這一張存在於別人身上,也是有……”
“是有什麽?”
“是有……”那人斟酌了一小會兒,小聲說道,“也別有一番風情在的。”
像蠱惑人心的漂亮豔鬼,眸光流轉,隻一眼,便可讓人心悅而為之傾倒,好似著了迷般。
這余下的後半句話,她沒敢說出來。
她怕說出來,是對徐師兄的褻瀆了。
“徐師兄,你回來了。”
今日負責值守的弟子見狀,連忙上前招呼道。
他問道:“這位是徐師兄你來訪的客人嗎?”
值守弟子詢問過後,遞上登記玉牌,解釋說:“來訪者需要在玉牌上落下獨屬於自己的一抹靈力,以作登記之用。”
在五域,眾所周知,每個修士的靈力都是獨一無二的。
這世上不可能有完全一模一樣的靈力存在於兩個人身上。
雲容聲聞言,彎了下唇,應聲接過那塊登記玉牌。他半垂下眸,看向自己手中這塊玉牌上,指腹輕輕一覆,往玉牌之中注入自己的一抹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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