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回包廂時,謝述很快迎了上來,問道:“你們好慢啊。”
雲容聲又遞了塊拍賣牌過去,解釋道:“師兄遇見他父親了,所以說了些話。”
“徐家主?”謝述聞言一怔,出聲道,“怎麽連徐家主都來了?”
“那今日晚上的拍賣會當真會有個驚世大寶物被拿出來拍賣了。”謝述興奮地建議道,“不如,我們留下來多看一會兒啊?”
“不行。”
霍沉時斷然拒絕道:“謝述,你忘記你爹是如何拍著你腦袋,讓你一定要先走的嗎?”
謝述倔強道:“這拍賣會這麽大,他又不一定會再看得見我。”
徐淵清思索片刻,解釋道:“此事等到拍賣會中場時,看看情況再說。”
“拍賣牌上,並沒有寫下半場拍賣會的拍品。”
霍沉時說話間,眸光瞥見一襲紅衣的雲容聲在包廂內找了一把椅子,便坦然坐下了,半點沒有為拍賣會下半場好奇或是急切之意。
須臾過後,他第一次當著徐淵清的面,主動對雲容聲說話,問道:“雲道友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好奇。”
雲容聲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靈茶,聽到霍沉時的話,抬眸望來,應聲道:“的確與我沒有什麽關系。”
“我沒有多少靈石,來這拍賣會只不過是為了長長見識。至於好奇……我是挺好奇的。”
雲容聲無辜反問:“霍道友何以覺得我一點兒也不好奇?”
他垂眸輕飲了一口靈茶,彎唇笑道:“我都聽我師兄的,師兄會護我周全。”
雲容聲口中一提及“師兄”二字,就猶如在霍沉時心窩子裡扎刀子似的,他一想到天衍宗劍峰此人與徐淵清日夜相伴,從不分離,便心如撩火,煩躁不已。
徐淵清站在包廂內,聞言輕應了一聲,走至雲容聲身邊坐下時,又聽見雲容聲低聲評價道:“師兄,拍賣樓的靈茶不如劍峰的靈茶好喝。”
雲容聲說這句話時的聲音並不大,奈何包廂內不嘈雜,再加上其他人都是耳目皆聰的修士,便都聽見了雲容聲向徐淵清開口的這一番低語。
嬌氣。
霍沉時心生冷意,卻轉眼瞥見徐淵清似同縱容般的,從他自己的儲物空間內取出靈茶與茶具來,放在兩人中間的茶桌上,欲以煮茶。
霍沉時:“……”
謝述瞥見徐淵清的動作,眼巴巴地湊上去,出聲問道:“什麽茶?劍峰什麽茶?”
隨著靈茶清香溢散開來,謝述認真嗅了下,恍然大悟道:“是春生啊。”
他不禁感歎道:“春生可是千金難求啊。”
雲容聲似明知故問:“千金難求?”
“這當然了。”謝述解釋道,“春生靈茶,在東荒可謂是千金難求,就算有靈石,也不一定會買得到的。”
徐淵清聽見謝述絮絮叨叨、飛快出聲時,斟茶的手略微僵了下,想出聲製止,卻又已經來不及了。
他在劍峰中,才說過這茶並不貴。
“是這樣嗎?”
雲容聲輕輕抬眸,看了看正斟茶的徐淵清。
“春生靈茶的生長之地處於隱世,外人並不知其源頭在何處,而每年流落出來的春生靈茶極少,因其具有極高的滋養靈力之效用,而聞名於東荒,受到大家的追捧。”
雲容聲又問:“那這樣一杯茶,放外面是要賣多少靈石的?”
“至少是這個數吧。”
謝述伸手比劃了一個數。
正值此時,徐淵清將斟好的靈茶自謝述眼前端過,很快遞給了雲容聲。
謝述眼巴巴望著,目光追尋,開口道:“徐淵清!徐少主!徐哥哥!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徐淵清正為謝述戳穿了自己當日說春生靈茶並不貴的“謊言”而暗自懊惱,現下“罪魁禍首”還委屈巴巴地望著他,追著他討要一杯靈茶來喝。
此時,他正是“鐵石心腸”的好時候。
“徐哥哥?”
雲容聲語氣輕緩地出聲,琢磨著這個詞,眉眼帶笑道:“謝道友,你喊得挺好聽的。”
謝述聞言,毫無底線,連忙開口道:“雲哥哥,哎你們兩個都是我哥哥了。”
他看向雲容聲,道:“你幫我說說。”
“我怎麽說?”
雲容聲應了一聲,很快便學著謝述的求人的語氣,抬眸看向徐淵清,輕聲喚道:“徐哥哥。”
他的聲音本就清越,此刻微微上揚的尾音,卻染上幾分隱而未顯的繾綣。
徐淵清微抬的指尖略一收緊了些許。
雲容聲半開玩笑似地繼續道:“謝述讓我幫他跟你說說,向你討要一杯千金難求的靈茶來喝。”
他的話音重點,落在了“千金難求”四個字上。
徐淵清喉結微滾動了下,眸光落至雲容聲處,又很快移開目光,將手中第二杯靈茶遞給謝述。
得了靈茶的謝述自然開心,道了一聲“謝謝徐哥哥啊”,便捧著靈茶,來到霍沉時面前炫耀了一番,慢條斯理地飲盡春生靈茶。
徐淵清很快冷靜下來,順便給霍沉時倒了一杯靈茶帶過去。
謝述見狀,拍了拍霍沉時的肩,笑嘻嘻地道:“霍沉時,你可賺大發了。”
“我和聲聲可都是喊了一聲‘徐哥哥’,才得了一杯靈茶喝,你什麽也沒喊,白沾我和聲聲的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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