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滾燙的呼吸彼此交織了在一起,好似纏綿而不舍般。
……
徐淵清睜眼醒來時,桌上安神香卻才燃了一半,抵在唇舌間的話音因驀然清醒而止於無聲。
徐淵清屈膝坐起身來,迫使自己徹底冷靜下來。眸光掃過身上所遮掩的錦被,漂亮錦繡好似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他心緒再度浮躁起來。
最後,他懷著難以言喻的情緒,給自己多加了幾道清心訣。
雲容聲從客棧後廚端了醒酒湯上來時,開門望見背對他站於床前像是在整理床鋪的徐淵清,開口喚了一聲:“師兄。”
“你醒了?”
雲容聲將手中的醒酒湯放在桌上,眸光瞥見不遠處早在他進來之前就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的人,出聲道:“師兄,你快過來喝醒酒湯。”
徐淵清微頓了下,這才轉過身來,目光掃過雲容聲今日一襲張揚明豔的紅衣,難以避免地憶起夢境中糾纏至他手中的柔軟衣裳。
須臾過後,徐淵清幾近沉默地坐下來。
雲容聲將醒酒湯遞過去,道:“我去客棧後廚,讓人熬製的。”
“原本我合算著,等安神香燃盡的時候,師兄也就正好醒過來了。”
雲容聲說話間,坐在徐淵清對面,笑了下,道:“結果師兄提前醒了。”
雲容聲提起“安神香”三個字,徐淵清便轉眸瞥了一眼香爐中仍舊在燃的安神香,懷著某種隱約難堪又甜膩的情緒,平靜出聲說:“這安神香……的確不行。”
他並非重欲之人,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又怎麽可能在夢境深處反反覆複地折騰……
徐淵清默然地將做如此綺夢的大部分原因甩給了“確實不行”的安神香。
雲容聲聞言,開口問道:“怎麽?”
“師兄剛才……是做了噩夢?”
“沒有。”
徐淵清應了聲,將自己心中的情緒盡數壓了下去,目光落至雲容聲處。
“那就好。”
雲容聲抬手,以一點靈力,掐滅了香爐中仍舊在燃的安神香,輕聲道:“我還以為師兄做什麽噩夢了呢?”
“不是噩夢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徐才十七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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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徐淵清見雲容聲並未再追問安神香與所謂做夢的事情, 心下稍微一松,薄唇微抿了瞬。
旋即,他拿起碗中瓷杓, 垂眸將雲容聲給他的那碗醒酒湯喝完了, 又出聲問道:“你昨夜也喝醉了, 有喝過這醒酒湯嗎?”
雲容聲聞言,微抬眸光, 看向徐淵清, 心說原來他真的以為自己喝醉了。
須臾, 他應聲道:“在此之前, 我已經喝過醒酒湯了。”
“我讓客棧後廚備醒酒湯的時候, 還給謝道友與霍道友兩人各自備了一碗。不過, 他們兩個人好像還沒有醒。”雲容聲解釋道,“師兄,你出去時, 若是遇見他們二人, 可以告訴他們一聲。”
“好。”
徐淵清起身後,將自己喝盡的醒酒湯碗一並帶走,離開雲容聲房間後,正值不遠處傳來輕細的動靜。
霍沉時打開門,見到徐淵清,出聲打了個招呼。
徐淵清應聲說:“在客棧後廚處,備有醒酒湯。”
霍沉時道:“那我去拿。”
他說罷,意欲轉身就動,目光掃了一眼徐淵清出來時的房門, 眸色略沉了下。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 徐淵清是從雲容聲房間裡出來的。
一想到這一點, 霍沉時幾乎就要咬碎了牙。他知道徐淵清和雲容聲之間是什麽都不可能發生的,但是……
霍沉時想到雲容聲那張臉,心中便莫名煩躁。
昨夜在酒樓的四個人,到最後,醒得最晚的,是昨晚第一個說要不醉不休的謝述。
時至午後,謝述才從床上起來,扒拉在房門前,努力回想著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好像就是……多喊了霍毒蛇幾次“小可憐兒”吧。
還有就是,他差一點兒又抱住客棧大廳裡的柱子,在那裡大聲嚎叫了。
幸好霍毒蛇拉住了他。
謝述率先敲響雲容聲的房門,出聲問道:“聲聲?聲聲,你醒了嗎?”
雲容聲很快來到門前,將門打開,看向他,道:“謝道友,你醒了?”
謝述伸手道:“我是第一個醒的吧?”
雲容聲還沒回答謝述的話,便已經有人先替他回答了。
“就你還想第一個醒?平日裡連修煉都是最後一個的,”霍沉時打開門,站在門前,語氣涼涼地出聲說道,“你是最後一個醒的。”
謝述扭頭道:“我不信!”
他說話間,徐淵清聽見長廊上的動靜,走出房間,便被追問道:“徐淵清,我真的是最後一個醒的?”
徐淵清默然一瞬,目光落至雲容聲處,應聲道:“對,你的確是最後一個醒的。”
謝述不解地問:“我不懂,你們怎麽起那麽早的?”
他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
雲容聲彎唇笑道:“我早上醒來時,讓客棧後廚給你們備了醒酒湯。”
“我是親眼看著師兄喝完的,至於霍道友……”
雲容聲一邊說話,一邊轉眸看向霍沉時,像是帶著幾分關切意味般,尋聲問道:“師兄應該跟你說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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