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之間,此間小巷兩側石牆碎裂開來!
徐淵清長劍因對方化神之威而震顫出聲。
在一片煙塵狼藉之間,他並未猶豫,再度出手,隻攻黑衣人手中所掌握的那方靈盒。
黑衣人原本以為自己化神修為,要殺這麽一個金丹境界小修士,應該是易如反掌之事,卻不料此人竟然屢次躲開他攻擊中最強盛之力,看破薄弱之處,自其挑劍而至!
“哢!”
黑衣人手中靈盒在無數次的劍意席卷之下,當真裂開了一道細微裂縫。
收集靈脈的靈盒當全然無恙,才會對那些靈脈有牽引之力,此刻因其破損狀態,那些震顫不已的靈脈驀然停在了半空。
這下黑衣人徹底惱怒,徹底震碎手中靈盒。靈盒淪為碎片,自黑衣人掌心浮起,化作無數“利刃”。
每一道“利刃”都帶有化神之力,朝徐淵清襲去。
“錚——”
無數攻擊間,徐淵清冷靜地凝神分辨,長劍劍身橫傾時,抵擋住其間最為薄弱的那枚碎片,驀然探出,再無絲毫阻礙地刺穿黑衣人浮現有魔種惡花的手掌。
徹骨痛苦襲來,令黑衣人周身震顫。
化神之威因其痛苦的情緒波動而浮動不定,似有不安般。
“找死!”
強烈的危機感襲來,徐淵清卻未退半步,借著黑衣人手掌受傷之際,竭力往前刺去。
他就算拚盡全力,也要將此人留下來!
周遭靈氣無故翻湧而起,迅速聚集至小巷之中。
黑衣人無暇分辨四周靈氣湧動的源頭,化神力量暴動著,朝徐淵清撲去。
原本戴著徐淵清面容間的面具被掀飛出去,“砰”的一聲墜在了地上。
“嗡嗡……”
那些傾湧而至的靈氣卻在此刻一起湧向徐淵清。
驀然迸發的熾烈光亮之中,兩種力量碰撞在一起,卻像是勢均力敵般。
黑衣人眼睜睜看著那柄離他越來越近的長劍刺進他的肩,卻無暇顧及。
忽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般,脫口而出一個“仙”字,此地靈威便徹底爆發開來!
雲容聲身形掠出,自一片光幕深處接住朝他墜落而來的人。
他抬手握住徐淵清肩頭,將人抱住時,眸光一轉,觸及到徐淵清面頰側一道淺細血痕時,神色微冷了下,轉瞬被關切所取代。
“師兄。”
雲容聲抬手握住徐淵清手腕,將他體內仙靈脈覺醒的氣息無聲遮掩。
與此同時,自虛空中傳來波動,姍姍來遲的人終於出手,將那名黑衣人囚在了原地。
此地聲勢之浩大,很快引來了很多人。
那場拍賣會才結束不久,不少高修為者還未離去,此刻齊聚地下黑市。
因賭場之事,揭露魔種隱秘,而掀起了軒然大波。
“此人便是魔種?”
將黑衣人囚在原地的徐凌啟輕而易舉地掀開黑衣人的銀製面具。
銀製面具之下,是一張蒼白異常的臉。
徐凌啟評價道:“化神修為。”
“徐兄。”
說話者身形挺拔,著一身黑衣,織金繡紋從衣襟沿下,沉穩而大氣。
他道:“雖然只是化神修為,卻也不能就讓他這麽死了。”
聽見此人說話聲,原本正欲起身的徐淵清身形僵了下,被扶住他的雲容聲給感知到了。
雲容聲低聲道:“師兄。”
“你是城主,此事又發生在荒境城,應由你帶回去審問情況……”
“不行!”
徐凌啟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了,他轉眸看向徐淵清,以及扶住徐淵清的雲容聲。
荒境城城主亦是看著徐淵清,出聲問道:“徐賢侄可是有什麽話想說?”
徐淵清抬眸望著荒境城城主,以及他身後仿若簇擁一般的追隨者。
在這一瞬,他忽然就想明白了一切細節。
替死鬼,尋證人。
到頭來,他所有努力竟然成了這場算計最後的關鍵一步。
雲容聲輕抬指尖,在兩人貼近似交纏的袖袍之下,無聲無息抓住徐淵清驀然攥緊的手,一點一點地叩開他的手指,十指交握在了一起。
這是一個帶有安撫意味的動作。
徐凌啟走過來,望見徐淵清面頰處的血痕,開口問道:“淵清,你有話要說?”
徐淵清因為雲容聲握住他的手,而徹底冷靜下來。
很快,徐淵清出聲道:“父親,此人被我所傷,而我是天衍宗弟子,審問此人,應該由天衍宗刑罰堂來做才對。”
“可以。”
徐凌啟並未有任何反對之意,開口道:“那此人由我先帶走,之後送到你宗門去。”
只要此人不是被荒境城城主帶走,被父親帶走,便是一件有機會的好事。
徐淵清垂眸默然心說。
此時,荒境城城主似乎並沒有因為徐淵清不把黑衣人交給他而生氣,還帶有關切地道:“徐賢侄的狀態看起來好像有些糟糕。”
“不過,徐兄啊,你家孩子真是年少有名,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還能以金丹修為戰化神修士,而傷到此人,真是驚才絕豔。”
“越級一戰,這可是多少修士一生所求都難求得到的境遇。”
“徐賢侄未來可期啊。”
荒境城城主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誇讚起徐淵清來,稱他年少成名,未來可期,非池中之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