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聲認真點頭應聲。
“生氣什麽?”
徐淵清握住雲容聲的手,道:“你還會怕這些嗎?”
“世俗並非沒有像我們這樣的。”
世俗之中,的確沒有像他們這樣的。
……會跟自己在一起。
雲容聲默然心說。
“況且,情愛之事,何須他人多言。”徐淵清道,“我父親他管不了我。”
雲容聲神情之間略顯難過,可憐出聲:“可我還是想得到你父親的認可。”
徐淵清聞言,抬起眸,認認真真看了雲容聲一眼,道:“我不信。”
他知道雲容聲的性格。
果不其然。
沒過多久,雲容聲就沒繃住,輕笑出聲來,道:“哥哥,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好騙了啊。”
而後,他又湊上前,親了徐淵清一下。
在平時的時候,雲容聲喚的都是“師兄”,只有在某些興致或是壞心思來了的時候,才會語調輕緩地喊上一聲“哥哥”。
偏偏徐淵清每一次都還挺受用的。
雲容聲笑倒在徐淵清懷裡,被他伸手接住。
徐淵清道:“不過,等將來,我會告訴我父親的。”
“告訴他做什麽……”
雲容聲小聲嘀咕,伸手拽著徐淵清,將人拉下來,又說:“及時行樂,才最重要啊,哥哥。”
兩人在雲舟上,拉拉扯扯、卿卿我我好一陣,終於才回了天衍宗。
天衍殿中,他們的師尊照例詢問了兩人的修行情況。
最後,祁越明才望向雲容聲,問道:“你此前所受的靈脈之傷,如今恢復得如何了。”
雲容聲抬眸看向坐在高座之上的祁越明,道:“在師兄家時,謝述說我靈脈恢復情況良好,再有兩個月便可痊愈。”
“兩個月……”
祁越明略一沉吟,道了一聲“好”,便揮手讓兩人離去回劍峰。
劍峰上,冬雪散盡,春寒乍暖,桃枝初初複蘇,偶有兩三桃花提前盛開。
路上,徐淵清才開口問道:“謝述有說過你的傷勢兩三月便可痊愈嗎?”
雲容聲拾階而上,又看向他,道:“當然是謝述喝酒的那晚說過的,徐少主大忙人,你還不相信我?”
雲容聲笑道:“可以傳靈訊去問問啊。”
“沒有。”徐淵清解釋說,“我是高興的。”
因而,他並未傳靈訊去問過謝述。
夜裡,當雲容聲從溫泉池中出來時,徐淵清轉過身去,抬手將披散在雲容聲身後未曾完全弄乾的墨發以靈力拂去濕潤。
徐淵清道:“等你身體徹底好了之後,我們再去中州吧。”
雲容聲聞言,出聲道:“我傷勢好也就這兩三個月的時間,你及冠禮就在三月初,時間相差也沒多少時日,這期間出什麽事?”
倘若到那時候,他不願再跟他去中州了呢?
雲容聲思及此,眸光輕移,看向正在以靈石喂那隻上古幽夢蝶的徐淵清,輕聲道:“師兄,最近我又看了一個故事,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講給你聽聽?”
徐淵清聞言,給幽夢蝶喂了一塊新靈石後,邁步走了過來,拉著雲容聲,道:“那你說說,怎麽有意思了?”
“我這個故事是在你家藏書閣一層看到的,書名不記得了,故事大概還記得挺清楚的。”
“據傳在某一個宗門裡,有位太上長老,苦於修煉久無精進。在某一日,他出關收了個徒弟。”
“這個徒弟就是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了。”
“徒弟天賦很好,他師尊也待他挺好的吧。徒弟受傷,師尊找靈藥替他療傷,有什麽天才地寶,師尊也給徒弟用。”
“久而久之,徒弟對師尊很是敬重。直到後來的某一日,徒弟修為小成時,被師尊召到跟前。”
“徒弟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日竟然是自己的受難日,他的師尊在殿中性情大變,對他出手。”
“師尊說,培養他這麽久,只是為了他的靈脈。”
徐淵清聽到此處時,遲疑出聲:“故事裡的師尊是魔種?”
“這倒不是。”雲容聲繼續道,“原來,在最初的時候,師尊就發現了徒弟的靈脈非同一般,是傳說中最好的修煉靈脈——仙靈脈。”
“得仙靈脈者,一生修途無恙。”
“這個師尊起了奪徒弟仙靈脈的念頭,這才收其為徒,耐心培養。他想要仙靈脈來突破自己久難進階的修為境界。”
“在九死一生、機緣巧合之下,徒弟成功逃了出去。他修煉數年的修為被毀,沉下心在外蟄伏了數十余年,終於有機會重回修仙界,為自己復仇。”
“徒弟殺了師尊。”
“外界不了解真相,都說徒弟成了大魔頭,欺師滅祖,心狠手辣。”
“就連徒弟的舊日好友也不知其真相。”
“最後,故事裡的徒弟成了人們口中的大魔頭,其名可止嬰孩啼哭。”
“後來,人們去請了更高修為的修士,以陣法困住大魔頭,大魔頭就此隕落。”
“大魔頭死後,人人都在歡呼雀躍。”
雲容聲道:“我當時看到這個故事,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這個故事……”徐淵清思索著開口,“你真的是在我家藏書閣看見過的嗎?”
他記得自己從前在藏書閣中,基本將所有書冊都看過,不怎麽記得有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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