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徐淵清垂眸盯著雲容聲被吻得有些發紅發豔的唇,迎著雲容聲望過來的目光,糾正解釋說:“不是強取豪奪。”
——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沒關系,我喜歡就行,可以強取豪奪的。
——不是強取豪奪。
徐淵清輕聲道:“不是強取豪奪,我亦心悅於你。”
“真的嗎?”雲容聲聞言,反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
這個問題,徐淵清卻久久沒有回答。
可雲容聲偏要追問:“師兄,師兄,師兄。”
“你快說你是什麽時候?”
徐淵清不肯答。
雲容聲便又坐過來,抬手欲抓住徐淵清的手,卻被徐淵清反手壓在身前。
徐淵清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麽。
雲容聲眼睫微眨,問道:“什麽?我沒聽清楚你說的。”
徐淵清轉眸望來,神色間略顯幾分無可奈何,出聲說:“你是故意的。”
雲容聲道:“沒故意啊。”
“一開始。”
雲容聲聞言,笑起來,話語輕緩地問:“一開始?”
“一開始啊……”雲容聲懷著些許隱秘的壞心思,故意道,“一開始,那不就是……”
那不就是看臉的一見鍾情。
關鍵不是看臉,也不是一見鍾情,而是看臉的一見鍾情。
雲容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淵清抬手給捂住,堵住了話音。
雲容聲輕抬目光,望了徐淵清一眼,眼尾處因情緒而染上的薄紅色澤,明豔動人。
仿若隻一眼,便可勾魂攝魄。
徐淵清呼吸微滯了下,很快放開雲容聲。雲容聲失力地跌進他懷中,轉瞬被他伸手接住。
“師兄。”
雲容聲在徐淵清懷裡輕笑出聲,又喊了一聲:“師兄。”
徐淵清應聲:“嗯。”
“師兄。”
“嗯。”
“徐少主。”
“嗯。”
“徐淵清。”
“嗯。”
無論雲容聲怎麽喊,喊多少遍,徐淵清都句句有回應。
時至雲容聲想了下,彎起眼,再次開口喚道——
“哥哥。”
“……”
徐淵清還未應聲,身形便不易察覺地僵了下。
而後,雲容聲從他懷中坐直身體,目不轉睛、興致勃勃地出聲道:“那我猜得沒錯。”
“你果然……最喜歡這個稱呼。”
“哥哥。”
雲容聲笑起來,貼近徐淵清耳畔,咬耳朵似的,又輕聲喊了一聲“哥哥”,然後翩然離去。
周身溫熱的氣息轉瞬抽離,徐淵清很快冷靜下來,轉眸望了一眼假山旁波光粼粼的池面,起身將廊亭間已經空了的酒壺給收拾了起來。
雲容聲就站在廊亭盡頭等著徐淵清。
見徐淵清走過來,他道:“師兄,現在你該相信我沒喝酒了吧?”
徐淵清一時失去言語。
其實,當雲容聲今日第一次親他的時候,他就察覺出來了。
廊亭內那些極淡的酒意,並非雲容聲所攜。在他們當中,也只有謝述才最愛酒。
只不過,當時他有些沒反應過來而已。
徐淵清道:“我只是沒反應過來。”
“況且,就算你喝醉了也……”
會親人。
徐淵清想到此前那一次,話音一頓。
雲容聲問道:“也怎麽?”
“沒什麽。”徐淵清音色間帶上不易察覺的情緒,低聲道,“就是少喝酒。”
“尤其是少跟謝述喝酒。”
雲容聲道:“那我能跟誰喝酒?”
“跟霍道友嗎?”
“不行。”
徐淵清下意識出聲,旋即道:“就是少喝酒就對了。”
雲容聲聞言,又問:“那你以什麽名義來管我?”
“師兄?還是別的什麽身份?”
徐淵清走在前面一步,略輕的聲音落了過來,說了兩個字。
這一次,雲容聲沒說自己沒聽清。
他聽清了,是道侶。
“道侶……那可是要結過道侶契的,才叫做道侶啊。”雲容聲輕聲笑道,“師兄。”
徐淵清道:“那就是未來的。”
雲容聲道:“那未來道侶今夜會邀請我去他住處睡嗎?”
徐淵清身形停下來,略一思索,帶著雲容聲回了自己的住處。
屋內燭燈被點亮,外面徐城喧囂不已的氛圍也因煙花的燃盡而散了些許,但是卻依舊熱鬧。
夜深時,雲容聲坐在床上,見徐淵清穿戴整齊的模樣,出聲問道:“師兄,你還要修煉?”
徐淵清聽見聲音,將安神香點燃後,邁步走過來,坐在雲容聲身邊,道:“那我陪你。”
雲容聲聞言,看了眼徐淵清,又問:“就這樣陪?哥哥,你的待客之道呢?”
他的話音重點落在了“待客之道”上。
好半晌後,雲容聲見徐淵清沒動靜,便傾身親了下身旁的人。
徐淵清輕輕回吻。
末了,他抬手將人按回去,還貼心地替雲容聲掖好被角。
雲容聲:“……”
“師兄,還記得我驚鴻十三年新年給你講的故事嗎?”
“記得。”徐淵清道,“怎麽了?”
雲容聲笑道:“那故事裡的未婚妻真的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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