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已經開始愈合。”顧靜楓道。
“那些蟲子咬的傷口都不深,只要不在耳道裡增生出肉瘤,問題不大。”許顧沫也道。
許顧沫不說眾人都未想起,他一說眾人都是一激靈,他們都忘了這異界會讓人體組織增生。
“那接下去怎麽辦,還要回去嗎?”有人問。
所有人都看向白訴泠。
他們之所以回去,是因為找不到那些人的死因,現在弄明白原因,接下去他們只要小心預防應該就能避免。
“先回去。”白訴泠道。
五天時間已經只剩兩天,現在就算他們再往回走,走過那片山脈最多再往裡走一天就又得回程。
與其如此,不如回去後再進來。
開車速度遠比步行快。
眾人都松了口氣。
“走。”
不作停留,一群人繼續往前走去。
夏書逸一邊跟著往前走,一邊拿了醫藥包中的棉花開始往耳朵裡塞。
見狀,陳旭敬幾人也連忙效仿。
那些蟲子是一根一根爬進去的,他們之前都並未察覺,現在蟲子清理掉後他們才發現聽見的聲音都變大不少。
夏書逸塞完耳朵,看向顧靜楓。
顧靜楓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耳朵裡乾淨的人。
“怎麽了?”顧靜楓察覺視線看來。
“你這次都帶了些什麽藥?”夏書逸問。
“我帶得可多了,消炎、止痛、殺菌、止血啥都有,結果一樣都用不上……”顧靜楓劈裡啪啦數了一大堆後語氣越說越是幽怨。
夏書逸不語。
旁邊陳旭敬幾人聞言對視,眼神比顧靜楓更為幽怨複雜。
他們一路都走在一起,沒道理顧靜楓一個人不招蟲,唯一的可能就是顧靜楓那一背包亂七八糟的藥裡有藥起到了驅蟲劑的作用。
“回去之後你把你的藥給許顧沫看看吧。”夏書逸道。
“為什麽?”顧靜楓一點自覺都沒有。
“許顧沫和醫療部門關系不錯,說不定你的藥裡有特別好的,到時候可以讓軍區多做點,還能給你記個功。”
顧靜楓兩眼都發光,“對呀,我怎麽沒想到?”
要是他的藥能夠讓軍區都認可,並且大量製作發給每一個人,那不就等於他救了很多人?
到時候看誰還敢說他醫術不行?
夏書逸已經盤算起顧靜楓發現他的藥不是用來救人而是驅蟲之後該如何安慰。
某種程度來說,顧靜楓也算是個天才。
真要讓軍區製作,十天半月未必研發得出來。
睡了一覺,弄明白那些人的死因,馬上又要回去裂縫,整個隊伍所有人精神都高漲。
除了夏書逸他們,不少人都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隊伍最前方,許顧沫快走兩步和白訴泠並排,動作間,他朝著白訴泠手中的本子看去。
白訴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偷偷寫著什麽。
白訴泠手中本子合上,冷冷看來。
對上那雙冰冷的眸,許顧沫脖子發涼。
“又做夢了?”許顧沫盡量壓低聲音。
白訴泠收好本子,不給看。
許顧沫啞然,“這次夢到了什麽?”
白訴泠移開視線,黑眸不複幽冷。
許顧沫挑眉,“親了?”
白訴泠睫毛輕顫,呼吸亦輕滯。
許顧沫腳下步伐停頓,眼中皆是錯愕,他就是隨口一說,白訴泠居然真的……
就這片刻,白訴泠和他已經拉開兩三步距離。
許顧沫趕緊小跑著跟上,他不怕死地湊過去八卦道:“怎麽親的?”
如果是別人他未必有這興致,可那人是白訴泠,那個甚至讓他懷疑知不知道什麽叫作接吻的白訴泠。
這也讓他越發抓心撓肺地想知道白訴泠夢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居然讓白訴泠都破功。
白訴泠不予理會。
“說說嘛……”許顧沫豁出命去,“你知道該怎麽接吻嗎,你會嗎,要不我給你出出主意?”
白訴泠冷冷瞥了他一眼,掏出小本子。
許顧沫立刻伸長了脖子張望。
白訴泠記仇,許顧沫,偷看。
許顧沫噎住,白訴泠這是釣魚執法。
哭笑不得間,許顧沫眼神卻複雜。
白訴泠在逐漸變化,他好像逐漸活了過來,他好像越來越……像個人了。
從他三年前見到白訴泠開始,白訴泠就一直內斂而安靜,他沒有情緒沒有痛覺也不知恐懼,就像把沒有溫度的刀子,鋒利,冰冷,讓人害怕。
但現在的白訴泠卻似乎有了溫度……
他雖然依舊安靜,偶爾卻會望著一個地方發呆,還學會了藏小秘密不讓人知道。
白訴泠第一次做夢的時候,可是毫無顧慮的就把和一個男人一絲不掛的從床上醒來的事說了出來。
許顧沫垂眸,借以掩飾眼底酸楚。
白訴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夢,知不知道他喜歡的那個人可能根本不喜歡他?
“等出去之後你一定要替我和許顧沫好好說說。”顧靜楓來了勁,抓著夏書逸說個不停。
“好。”夏書逸朝著前方看去,目光卻停留在許顧沫旁邊的白訴泠身上。
“那就這麽說定了……”
顧靜楓還在說些什麽,夏書逸並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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