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膳不知道有多大,如果大,如果按照他們世界的來算,怎麽也得幾十億隻……
那樣的數量,再加上群體性強,也懂得一定的圍獵手段。
如果藥膳和冥界真打起來,以長期來看林龍優勢不大,但短暫交鋒的話難說誰會吃虧。
如果藥膳和他們對上,那結局幾乎沒有懸念,他們絕對打不贏。
所以他們絕對不可以和藥膳再對上,至少冥界的事情解決完之前不行。
商量完,幾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後,快速離開,各自回去準備。
屋內再次安靜後,夏書逸回頭看向身旁的白訴泠。
白訴泠靜靜看著窗外。
夏書逸靜靜看著他。
夏書逸沒有去打擾,對於他們來說,能這樣靜靜坐在一起發呆,就已經是一種奢侈一種享受。
夏書逸再次睡醒時已經是臨近中午。
稍晚些時候,醫療部門的人送了午餐上來。
吃完午飯,夏書逸帶著白訴泠下樓,去看陳旭敬他們。
陳旭敬四個人被兩兩隔離在了觀察室裡,觀察室不允許進入,夏書逸只能隔著玻璃窗遠遠看看。
陳旭敬四人一直昏迷不醒,只能靠著輸液維持生命。
他們身上表面的傷都已經痊愈,但缺失的營養和流失的血卻沒能補回,那讓他們看著非常虛弱。
如果不是氧氣罩中能隱約看見霧氣,他們就像四具屍體。
夏書逸在玻璃門外站了許久才離開。
他想要幫上忙,他希望他們四個都能活下來,但事實是他除了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離開病房,夏書逸帶著白訴泠去樓下散步。
他們睡得太久,需要活動活動身體,他明天就得再上戰場。
一下樓,夏書逸就知道自己做了個錯誤的選擇。
他們住的是重症病房,周圍則都是普通病房。
大部隊撤走後,被困在城市中的人還很多,軍區的人陸陸續續救回來的人都到這邊周轉。
人太多,病房根本不夠住,輕傷的人直接或坐或躺在院子裡過道中。
無人說話,所有人都沉默。
睡得著的一身血水灰塵地蜷曲在地上,睡不著地瞪著充滿血絲的眼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
那畫面看著就讓人難受。
夏書逸在樓道口看了會後,轉身上樓。
走出幾步發現白訴泠沒跟上來,他回頭看去。
陽光下,白訴泠背對樓道而站靜靜看著那些人,頻繁的受傷讓他的背影顯得消瘦,那也讓他整個人都染上幾分悲傷的味道。
那樣的白訴泠,讓人迫切的想要替他做點什麽。
“元帥。”
白訴泠沒動。
“白訴泠。”
白訴泠好像被驚醒,回頭看來。
陽光傾斜著灑在他的臉上,隻照亮了他的頭頂沒能照亮他的臉,那讓他臉上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愈發清晰。
白訴泠失憶了,他不再是那個經歷了十年惡戰的白訴泠,他不再麻木,也沒了那麽強大的內心。
夏書逸向著下方走去,站到白訴泠面前。
他摸摸白訴泠的臉頰,白訴泠臉上就沒什麽肉,“沒事,還有我?”
白訴泠一雙眸直直看著夏書逸。
“嗯?”
白訴泠長而微卷的睫毛輕顫了下,微微垂眸,“盡快回來,我們去裂縫。”
夏書逸愣了下,旋即失笑。
即使不記得,白訴泠還是白訴泠,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承擔起一切。
夏書逸覺得,這大概也是他會愛上白訴泠的原因。
這樣的白訴泠,誰會不喜歡?
“好。”夏書逸伸手去牽白訴泠的手,把他往樓上帶。
逃避可恥,但有時卻有用,那畫面看多了真的難受。
如果他們無力改變,或許只會深感無力然後自暴自棄,那樣反倒輕松。
偏偏他們能做點什麽,卻又沒能強大到所向披靡抬手間變撫平一切,那反而讓人難受。
一口氣回到樓上,臨進走廊時,白訴泠冷清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我們為什麽會在一起?”
夏書逸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病房在四樓,整個走廊都被陽光籠罩,白訴泠從陰暗之下被他拉到陽光中,那讓他整個人的氣勢都柔和幾分。
夏書逸想想,“我從學校畢業被分到你管轄的軍區那天傍晚,我們在夕陽下擦肩而過,你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一見鍾情了。”
白訴泠似乎有些驚訝。
“你一開始不敢告訴我,所以偷偷暗戀了我很長一段時間。”
夏書逸來勁,“那時候的你魂器就已經出現問題,靈魂瀕臨破碎,遇見我之後一塊碎片附著到了我的身上,那之後我時不時就會進入你的夢裡。”
“你以為那是夢,肆無忌憚,對我又親又抱的。”
白訴泠睫毛輕顫,眼睛微微瞪圓。
他沒想到居然會是他主動。
他難以想象那畫面。
夏書逸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一副就是那樣的表情,“我就是在那段時間裡慢慢喜歡上了你,後來我們知道那不是夢,說開了,就在一起了。”
白訴泠還在想象自己“肆無忌憚”的模樣,那讓他眼睛圓溜溜,看著有些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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