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飄仔仔細細的許完願,把所有的補丁都打完了,睜開眼,看見沈鴻已經許完,正在看著自己。
“好了,我許好了,把願望給你用了,希望你能得償所願。”
“多謝。”
“不謝。”
沈鴻見他不想多呆,兩人便沿著石橋走了回去,回到對岸的時候花燈已經多了起來,點亮的燈一個個掛在竹竿架子上,
林飄手上晃著那個花燈,沈鴻看向他,兩人聊了聊同喜樓的菜色問題。
圍著護城河看了一會花燈,時不時聽見出來相見的小情侶聊殉情的問題,林飄簡直要麻了。
林飄聽了一會實在難繃,小聲的對沈鴻道:“所有人都想著生死相隨,就不能想點好的嗎?比如一起努力,好好活著,一起享福,一直聽他們說什麽你死我也死,你不活了我也不活了,怎麽能做到談個感情全都是不吉利的話?”
沈鴻笑了笑:“世上同甘易共苦難,自然要許諾難的事。”
林飄撇了撇嘴:“不要多的,叫那些男子先拿兩吊錢出來花花,看他們還殉不殉情,真能做到像三生紅娘的主人那般的男子有幾個,四處都是騙子。”
林飄雖然經驗談不上多豐富,但一聽四周那些男子的話,畫空餅的感覺不要太明顯,還能把小姑娘小哥兒哄得一愣一愣喜笑顏開的。
沈鴻看著林飄的表情,確認這個人是真的對感情沒什麽向往和憧憬,當他以旁觀者的角度開始分析林飄的許多想法,對他為什麽不想改嫁的原因就越發明白。
沈鴻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他很明確,自己離不開林飄,前路阻礙重重,可他還是想要得到。
這是他目前來說,最難實現的目標。
可他放不下,放得下的是取舍,放不下的是命。
沈鴻淡笑著看向他:“做你的小叔子倒是容易,做你的男人卻是很難。”
林飄點點頭:“那可不是,這便宜被你撿到了。”
沈鴻表示十分榮幸,兩人一路聊著走了回去,天色已經一片漆黑了,月色迷蒙的籠罩在州府之中,兩人走回家裡的時候,二嬸子和二柱點起燈坐在一起,正在等著他倆。
“你倆去哪裡了?見你們一直沒回來,還以為你倆是去辦什麽事了。”
“嬸子,我讓沈鴻陪我去看了會花燈。”林飄把金魚花燈放在桌上,二嬸子和二柱立馬圍坐著欣賞起來:“日日忙著,都要忘記還有這個熱鬧了,改明天色暗了,我們都出去看看。”
“成,一起逛更熱鬧。”
他們說好了明日一起去看花燈逛一逛,結果到第二天事情就找上了門來。
一個姓易的商人上門來拜訪。
林飄在院子裡聽見敲門聲,叫二柱去開門,待門打開,就見外面站在一個富貴逼人的男人,男子看著三十多歲,穿著打扮十分富貴,腰上佩戴了一塊雕琢得十分講究的玉佩,一手在前,一手背在身後,在前的那隻手,大拇指上戴著一個碩大的翡翠扳指,頭上戴了一個鑲嵌寶玉的發冠,看得林飄有點傻眼,懷疑這人是不是把全部的家當都掛在身上了。
“未曾見過,請問你找誰?”林飄起身看向他。
這人走進門內,彬彬有禮的先朝林飄行了一個禮:“可是沈鴻家嫂嫂,有事前來拜訪。”
“是,你先請坐,沈鴻現在不在家。”林飄觀察著這人的神色,看他好像也並不著急,說了沈鴻不在家也毫不在意,反而施施然坐下了。
二柱去端了茶水上來,這人便開始了自我介紹:“本人姓易,名贏,在州府這一帶做些生意糊口,勉強積累了些家資,聽聞沈少爺和韓家有來往,所以想來拜訪一下,想請沈少爺引薦一番。”
林飄:“……”
“當然,不會讓沈少爺為難的,就是請他搭個橋。”易贏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放在桌上:“沈少爺乃是貴人,怎麽能住在這樣的院子裡,我在州府有一處府邸,裡面亭台樓閣樣樣具備,屋子院子寬敞怡人,坐北朝南,地氣養人,還請夫人幫在下說句好話。”
林飄被他叫得一個激靈,為了巴結他,夫人這個稱號都出來了,林飄在心裡一陣嫌棄。
同時有些詫異,沈鴻現在在外面身價已經這麽高了?
“這……若說同沈鴻有事相商,等他回來再說便是。”林飄拿不準這個事情,沈鴻和韓家並沒有這些人所想象出的婚約,用準女婿的身份幫他們辦事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沈鴻和韓修的交情卻又的確是能夠辦成這些事的。
林飄唯獨不確定的是沈鴻會不會答應。
“聽聞沈少爺很敬重夫人,夫人說的,沈少爺都會聽。”
林飄想了想,應該不會答應。
這還名次都還沒發下來,怎麽能先收上禮物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不符合沈鴻的嚴謹作風。
於是搖了搖頭:“他不過是一介秀才,怎麽受得起先生的厚愛,先生還是先請回吧。”
易贏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拒絕,畢竟他們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沈鴻的哥夫才到州府沒多久就開上了小酒樓,他一聽這做事的爐子,就知道是個時時刻刻心裡都盯著賺錢,想過好日子的哥兒,他不一定能打動沈鴻,但他一定打動得了林飄,沒想到居然第一關就折戟沉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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