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皇子……”管事也是築基期修為,他上前拱手,話還未盡,就被秦巡輕輕一抬手阻止了。
秦巡笑了笑:“別那樣稱呼我,我輩都是修道人士,不在乎凡間身份,隻以修為論。”
管事一聽,心生歎服,給秦巡又加了一個優點,平易近人!
按修為論,秦巡更不得了,不僅是萬中無一的單靈根,壽元才十八歲,就已經築基,還是修真第一大宗的內門弟子,資質非凡道心穩固,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驕子。
虞飛雪正跟虞驚寒在一起,虞驚寒來索要玉佩,虞飛雪不是很願意。
“你想把它佔為己有,為什麽,給我一個理由。”虞驚寒直視她,那雙漆黑沉靜的眼眸一如往常,如兩口見不到底的深潭,輕而易舉就能洞悉人心。虞飛雪喉頸一疼,差點溺斃在這冰冷的潭水中,回神後連連搖頭,想擺脫影響。
她沒想到,三日不見虞驚寒的修為更上一層樓,這讓她心生落寞和一丁點的嫉妒。
人與人果然截然不同。
為了不忍受饑苦,虞驚寒迅速晉升練氣,而她被四個元嬰修士手把手教導,才準備服用丹藥衝擊練氣,這就是天賦差距。
恰在此時,侍女說秦巡來了,少女心裡一驚,臉上流露出一絲忐忑在意。
這一反應,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虞驚寒道:“我不計較你們虞家這些年對我的苛待,你把母親的玉佩還我,我不會再糾纏你,不會阻礙你日後前程。”
從今天起,他與虞府恩斷義絕。
聽到這話,虞飛雪回望對方雙眸,發現三日不見,少年好看了很多,發如鴉羽,目若寒星,看上去豐神俊朗,恍若神仙中人。
身邊侍女早已經看呆了。
對方的眼神也變了。
眼裡燃燒的不再是孤注一擲的怒火,而是平靜淡漠,仿佛一片湖,等閑激不起他的漣漪。
更對這個虞府沒有半點的留戀。
少女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也僅有一點。
她早知道,兩人之間這場婚約不作數,虞驚寒不提,她也遲早會退婚。只因幾年前,雲州城一位赫赫有名的卦師給她卜了一卦。一句批命讓她生活天翻地覆,本來對她的資質,虞家的態度是十分不滿意,畢竟虞家也不止一個小姐。
可批命之後,她就翻身一躍,成了虞家的掌上明珠,虞家絲毫不吝嗇,年年從府庫裡拿無數天材地寶培養她。
是什麽樣的一則批命讓她境遇翻天覆地?
那則批命洋洋灑灑,說的是虞飛雪是九重天的仙女,身份地位貴不可言,她未來會陪在一個俊傑人物身邊,拯救天下蒼生,止仙魔混戰,立下不朽戰功偉業。
這一句批命出來,誰也配不上她了。
只是虞飛雪現下倔強地認為,自己要退婚,虞驚寒表現得太平淡了,具體應該怎麽樣,她也說不出來。
也許她是想見虞驚寒失魂落魄的樣子。
這退婚應該是我提的,你怎麽能搶先?
侍女本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收到消息後小聲提醒道:“小姐,八皇子朝此處走來了,被他看見了不好。”
這句話令虞飛雪身軀一顫。
從第一次看見秦巡,她就知道了,秦巡一定是卜算中那能扶天下蒼生的人。在秦巡面前,天底下的男修全都不值得一提。她跟秦巡是除蛇妖結緣,後來又見了一面,已經互相認定了彼此。
她果斷道:“好,玉佩給你,從此我們一刀兩斷。我若有錦繡前程,也與你毫無關系。”
她戴上潔白的冪籬,遮擋大半容顏,準備待客。
虞驚寒拿回玉佩後,立刻轉身走人。
人類幼崽握著拳頭告訴他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種狠話,他聽過便算了,一句話也不想放出。
在侍女引領之下,秦巡步履悠然地來到了後院。
他早就想見虞飛雪了,上一次他禮貌詢問虞飛雪,能否把玉佩借他一觀,清冷的少女借給了他。
血玉麒麟剛入手,一股暖流瞬間湧向他的四肢百骸,他立刻意識到有龐大的靈氣壓縮在這枚小小的玉佩中,他僅僅試探一番,便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在他血管中奔騰不息,讓他十指僨張難以自控,他見識非凡,轉眼就知道了,這一定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特殊機緣!而玉佩深處還有一個煉虛修士遺留下來的洞府,裡面蘊藏著諸多稀世珍寶,只是他跟玉佩主人沒有血緣關系,暫時叩不開秘境之門。除非他晉身金丹期,可以靠修為暴力碾壓,強開洞府。
這果然是一個機緣。
他感受了幾秒,心潮澎湃。
玉佩老者:“沒錯,這是一場天道機緣,你徹底佔有後,便能覺醒特殊的麒麟血脈,增長資質壽元。”
玉佩老者越說,秦巡越心動,可惜他暫時還不能佔有,因為他跟虞飛雪這段時間相處,若即若離、似近又遠,彼此之間還沒有承諾,撐死只能算朋友,這枚玉佩還屬於虞家。
修仙家族最重契約,除非他正式成為虞家的女婿,許下海誓山盟一般的承諾,玉佩才會落到他手裡。
今天他來,就是來發誓的!
“我秦巡對天道發誓,願與虞家小姐飛雪結為道侶,從此永結同心,無論健康疾病,無論逆境順旅,都對她不離不棄……如違此誓,我遭受心魔纏身、天打雷劈,人神共棄,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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