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巡還不知道,自己使用神兵利器的事差點暴露。
他的飛霜劍是一柄神兵,光彩太過耀眼,平日用“混沌珠”掩蓋住鋒芒,看上去就是一柄普通法器,根本沒人察覺。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無孔不入的直播攝像頭,讓飛霜劍不止一次出現在屏幕上,大家都慢半拍意識到了——
秦師兄飛得太快,不太尋常。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自己修為不高,不敢輕易妄議,直到飛霜劍的對手——誅魔劍出現了。
誅魔劍的樣子,鐫刻著一條騰龍雲淵、鱗爪飛揚的龍,劍意是墨筆一般的黑色。
掌門當年賜下誅魔劍,是鼓勵每一名拿到這柄劍的弟子,都能斬妖除魔、心懷天下,誅魔劍說是上品法器中的佼佼者也不為過。
謝疏桐是金丹修士,即使他壓製了修為到練氣,本該也是第一第二。
可大屏幕上一目了然。
每當謝疏桐要接近,飛霜劍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一騎絕塵,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
一時之間眾人陷入沉思。
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程長老和老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沒辦法,秦巡恰好出現在大屏幕上,他是目前的第一名,眾人的目光所在,誰能不被吸引。
在場築基練氣弟子看不穿、如墜迷霧的東西,程長老和老友兩位化神期修士,一眼看得分明。
“程兄你怎麽看?這位弟子的飛劍有幾分端倪……”
秦巡是歸元宗的弟子,老友不好直接出聲。
程長老就沒有這番顧慮了,他沉吟片刻後,想到一個可能性,毫不猶豫就揭開了秦巡遮遮掩掩的布。
他說:“應當是舉世罕見的神兵利器,用了同樣珍貴的法寶遮掩。”
在誅魔劍的縱橫對比之下,在無孔不入的直播鏡頭面前,這份神兵利器的鋒芒根本無法掩藏。
一個築基弟子能得到一份舉世罕見的神兵利器,確實令人疑惑震驚。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築基弟子還有同樣稀世珍貴的法寶,可以為神兵利器遮掩去光芒,如果不是有敵手對比,幾百數千年恐怕都沒人發現。
起碼程長老說出來後,全場都有一片嘩然。
第一反應是果然如此!
他們轉頭想看看是誰在說話,這般一針見血,好想認識一下。一場禦劍比賽熱鬧紛呈,讓很多觀念相同、志趣相投的同門一躍成為至交好友。
然後他們很快就看到了程長老,一個個神色大為震驚:“!!!”
程長老可是歸元宗六大長老之一,他們這小打小鬧的活動,對方怎麽會來呢?全場都有一瞬的緊張慌亂,活像是逃課被師長親手逮住了。
在場唯一感到驚喜的,恐怕只有一名容色清美的少女。
她白衣翩翩,長得十分秀美,像是洛水仙子來到了人間,眼角眉梢滿是喜色。
“師父!”
虞飛雪喊了一句,吸引了無數矚目。
以為程長老是專門來尋她的,虞飛雪羞澀地低下頭,提起裙擺快步走了過去。沐浴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她臉頰泛著紅暈,唇角帶笑,難得小女兒之姿地喚了一聲,“師父。”
她心下極為歡喜。
剛拜入仙門後,她對程長老幾度心情複雜,一開始拜對方為師她不情不願。因為同是鶴發修者,凌霄仙君雪色長發,容貌冰冷俊美,而程長老鶴發耄耋,雖然是化神期修士,容貌卻平平無奇。
再加上,程長老收她為徒後,第二天見到天生劍骨的虞驚寒,對方就心生悔意。程長老這樣的舉動和性情,讓她這個天之嬌女眼眶酸澀、幾度心生難堪。
偏偏她為了免去雜役,還是要死皮賴臉地拜程長老為師,她也想在風景優美的坐忘峰一直住下。坐忘峰靈氣濃鬱,是極好的修煉場所,而且她是程長老唯一的弟子,能得到宗門很多靈石資源傾斜。
所以,對這個便宜師父,虞飛雪一直心情複雜。
她不太喜歡程長老,可拜程長老為師,她確實得到了很多地位好處。
不過她終究心有隔閡,平日裡對程長老恭敬有余,親近不足,表現格外淡淡。
種種小女兒敏感心思,她平素深藏心底,從不對外人訴說,可隨著程長老今日來到藏劍峰,她的心一下子亮敞起來。
程長老再怎麽樣,也是歸元宗六大長老之一,她是程長老膝下唯一的弟子。這個身份一出,她一下子與在場人山人海的弟子畫出一份涇渭分明的界限。旁人是隨處可見的塵埃,而她是高潔不染的白雲。
沐浴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虞飛雪感覺自己瞬間回到了雲州城虞府,那一段眾星捧月的日子,她身上失去的所有光彩回來了。
少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神也很明亮。
一句“師父”更是婉轉動聽。
可程長老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眼中根本沒有虞飛雪。他看到了大屏幕上的虞驚寒,差點忘記了首座長老的身份,撲了上去——
少年劍修嗖嗖地飛行,一張瘦削清俊的臉龐放大在屏幕上,眼眸漆黑若寒夜星辰,有無法形容的銳意。對方仿佛天生學劍,幾乎與劍融為一體,身姿挺拔極為穩當。
程長老一直以來,本就對虞驚寒心心念念,如今才看了兩秒,就呼吸急促——天生劍骨!資質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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