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年輕小輩還是需要歷練,怎麽能以貌取人!被美色衝昏頭腦,真是活該!我年輕的時候,早就修習了絕情斷愛的劍譜,不會為美色所迷!”
“得了吧,你年輕時候追在某仙子身後跑的事情,你老糊塗全忘記啦?”什麽修習絕情斷愛的劍譜,根本是被仙子拒絕了,只能努力奮發圖強。
“嘖!這些天之驕子修為奇高,卻像一張白紙,怎麽人情世故一點不懂!”
“某某弟子飛到第二關了。這弟子表現優異,令老夫見獵心喜。”
像極了後世熬夜看球看賽事,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上帝視角,一邊激情輸出的觀眾。
小孩子軟軟地打了個哈欠,往自己嘴裡塞了點零嘴,有人喜歡看比賽嘴巴不停,他就是其中之一。
……
到了後來,大家發現,打比賽為了贏,戲中戲已經是最低級的,諜中諜才是真絕色。
一開始所有弟子都穿著自己本宗門的校服,比如歸元宗的校服是純白色,遠遠望去一個個如謫仙下凡,禦劍時極為瀟灑。
而紫霄宗的校服是紫色,極有辨識度,有時候弟子們飛得太快,大家全靠衣服顏色認人的。
再加上歸元宗是第一大宗,門內年輕弟子眾多,有時候多一個少一個還真認不出來。
謝疏桐就遭遇了一場令他一生印象深刻的“背刺”。
他面前是一個落單的紫霄宗弟子,謝疏桐疑惑回頭:“師弟,你還不快點下手!”
誰料,被他親切喚作師弟的少年,微微一笑,唰地一下朝他抬起了手,“對不起了師兄,我很想幫你,奈何——”
謝疏桐臉色劇變:“師弟你要幹什麽,規則說了,不能對同門下手!”
“師兄,我確實很想幫你,奈何我是紫霄宗的人——”
少年眉目不動,也不瞞他,讓謝疏桐死個痛快,當一個明白鬼。
唰地一下,少年撕掉了身上的純白色弟子服,暴露出內裡紫色的內衫,明晃晃的紫色,色澤流光溢彩,幾乎要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更令人震驚的是,謝疏桐身邊還有幾人,唰地一下也換了衣服,“我們都是紫霄宗的人。”
居然還能這樣!
謝疏桐絕望地被淘汰,他這個兩百多歲的人,被一群十幾二十歲的少年耍得團團轉。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究竟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替換了個乾乾淨淨。
這一幕好中二、好電視劇哦。
小孩子指指點點。
——
另一邊賽事白熱化。
秦巡發覺自己真是倒了大霉。
首先是虞飛雪,她資質一般,可她在雲州城虞家時,就受虞家上下無數天材地寶的供養和四個元嬰大佬的指點。拜入宗門以後,她更是成了程長老的弟子。
坐忘峰洞府靈氣濃鬱,修煉資源充足,堪稱一個洞天福地。一路以來,她的修煉資源沒有斷層。
在無數天材地寶的催促下,她還是緩慢進入了練氣期。
到了練氣,就意味著她能夠禦劍,達到了參加宗門大比的最低門檻資格。不過旁人的禦劍本領是駕輕就熟,人劍合一幾乎所向披靡。
而她初學乍練,顫顫巍巍站在劍上有些不堪一擊。
遇到了時而飛躍,時而俯衝的情況,她害怕跌落下去,摔個粉身碎骨,所以她一邊收斂心神,一邊緊緊挨著未婚夫,作小女兒狀。
“飛雪,你不如退賽吧。”
秦巡皺起一雙濃眉,一邊覺得未婚妻依賴自己,他胸腔裡溢出一份優越,一邊有點不耐煩,嫌她拖累了自己的步伐。
飛霜劍是神兵利器,多一個虞飛雪,速度就變慢了許多。
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
他可是想要贏,想要一鳴驚人,他要讓自己名揚仙門道州。
“阿巡,我不要。”虞飛雪當然不願意退賽。
歸元宗最近特別熱鬧,半個宗門的人是選手,剩下一半的是後勤,她不會煉丹、煉器、符籙等等,完全派不上用場,這讓一向是人群焦點的她很是難受,她想也不想便要參加比賽,融入熱鬧的人群之中,獲得一種身心滿足的參與感。
她道:“阿巡,聽說這比賽競爭很殘酷,你會拋下我嗎?”
這拋棄當然非彼拋棄。
秦巡想起心魔誓言,他要對虞飛雪不拋棄不放棄,生怕三十六道天雷又來,他迅速回應:“當然不會!”
他話音剛落。
恰在此時,他聽到一點動靜,劍修本能讓他小心戒備著周遭。
接下來一幕,讓他全身發冷,心生畏懼,幾乎無法呼吸。這裡是蒼翠雄渾的山峰,仙雲繚繞,彩虹為橋,景致極美。
也是他費盡力氣找到的一個隱蔽庇護所,他打算等人廝殺得差不多了,再冒頭出來。
畢竟他在比賽剛開始,要不是飛霜劍保駕護航,差點就給送走了。
與此同時,他看著天上激烈的廝殺,心中冷笑:你們殺吧殺吧,殺得人數差不多了,我再站出來,收割勝利的戰果。
玉佩老者說,“你這不是苟且偷生嗎?”
秦巡不認同,他認為這是暫時的隱忍蟄伏,一種聰明人規避風險的策略。
他想得很美,可惜世事無常,他平日樹敵太多,不允許他苟下去。天空浩浩蕩蕩,很快出現了數十柄飛劍,她們來勢洶洶,臉色霜寒,赫然是合歡宗的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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