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這三年的經歷簡單地說了一下,即便省略了很多,但老人仍是氣得不行。
“那迷迭,我就知道他們都是壞東西!前段時間就聽說那會長用活的人來做什麽要命的實驗,還用汙邪之氣害別人,被發現了就捏造事情誣蔑別的公會。”
“我都不知道,原來遭殃的人裡還有我家的黛米啊!”老人氣得渾身都有些顫抖,“那些壞東西!真是壞透了!現在事情都清楚了,他們遭報應了!”
黛米拍拍她微駝的背,像是觸碰到了流逝的歲月,她有些心酸,抽了抽鼻子轉移話題:“姥姥,最近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老人搖搖頭:“之前不好,現在看見我的乖乖孫女就好啦。”
黛米抹著淚的手一頓,破涕為笑。
老人蘊滿歲月痕跡的雙目看向窗外,忽然道了句:“圓月節要到了,月神還能庇護我們多久呢?
我看見了,前兩天城裡來人清理了一波怪物,不知道下一波怪物什麽時候會來。現在外面亂了,好在你能回來,回來就好啊……”
看來村子附近也不太安全。
黛米沉默了一下,想著外頭看見的那些廢墟慘狀,心裡有個想法越發堅定。
她忽然看見了什麽,拿起小竹筐裡的一個漆黑的半成品:“姥姥,您真是每年都在堅持縫龍神呢,讓人家看見又得笑話了。”
“胡說,那是他們不懂,連龍神都敢笑話,”小老太太撅起嘴嘟囔,“那個壞蛋公會是最早開始罵吉祥的黑龍的吧?瞧瞧,遭報應咯。”
黛米知道,姥姥說的那些一直都與外界的傳聞截然相反。
她從小聽到大,就算外面的謠言再凶,她其實也是更相信姥姥說的話的。
她不知怎麽,驀地想起了那個一直跟在恩人身旁的男人。
對方好像就是那頭名聲狼藉的黑龍。
黛米忽然就想起了姥姥之前說的那些故事,心中一動,直接開口道:“姥姥,等過完月神節,您願意跟我離開這裡嗎?”
老人沉默了一下,搖頭:“我老了,黛米,走不了太遠的路,也離不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姥姥……我遇到了一個月亮一樣的人,是我的恩人,”黛米說著,嚴肅的口氣一轉,開玩笑地道,“或許他是月神的化身,我們去那附近生活,還可以給他們做衣服報答一下恩情呢!”
“而且恩人身邊也跟著一頭黑龍,跟龍神同色呢!“
老人像是愣了一下,隨後默不作聲地拾起了小竹籃裡沒繡好的半成品,忽然又確認了一遍:“是黑色的龍和白色的月亮?”
黛米想了想,委婉地道:“總之,恩人讓我想起了月亮。”
老人怔愣了一會兒,隨即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那好,我們一起走。”
“但我還要聯系一下老朋友們,不知道他們還活著沒有哦,”老人絮絮叨叨,“還要帶上那些書。”
黛米見她答應了,心口一松,歡喜得不行,當然是什麽都應她,甚至還打趣道:“這時候都不忘帶上傳家寶啊!”
小老太太笑眯眯的,沒有回應那句玩笑一般的話,而是道:“姥姥能等到黛米熬一碗香噴噴的粥嗎?”
黛米鼻頭一酸:“當然可以!”
她轉身就去做那盛著承諾與回憶的菜粥。
鍋蓋一掀,室內具是煙火與溫情。
-
放逐之地裡。
亂中有序的簡陋石洞裡像是點起了火爐,冷冷清清的寒夜都被染上了幾分灼熱。
石洞中心的塌上躺著兩個身影,小一些的被大的抱在懷裡,被嚴絲合縫地環擁著,只露出微亂的銀白發絲與半張透紅的臉頰。
他在顫抖著,雙手緊緊攥著男人的手臂上的衣服,指骨都有些泛白。
頭皮陣陣發麻,電流像是從尾椎蔓延到了全身。
他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開始只是邀請玄閔吃宵夜,後來就莫名其妙地被叼著舌頭親。
玄閔動作有些重,還有些凶,像是真的要把他吞下去一樣。
明明還紅著耳垂,但做出來的動作卻是與羞澀完全不符合。
柔弱的花瓣在唇齒間被寸寸碾碎,最後不知道進到了他們誰的肚子裡。
花的味道帶著點微微的苦澀,但更多的是清淺的花香。這會兒加上了玄閔泛著甜味兒的味道,倒像是在吞食花蜜一樣。
先是親吻,接著就變成了陌生的撫慰按摩。
元沅從沒體驗過這樣的感覺,全身的感官集中一處。
平時帶給他安全與溫暖的大手這會兒卻像是掌握著他的全部,帶給他無法言喻的奇妙的極樂感受。
全身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元沅呼吸重極了,他渾身緊繃,每一寸肌膚都氤氳著熱氣。
白皙的脖頸仰出了一個脆弱的弧度,幾乎要將後腦靠在對方的頸窩處。
精致的喉結可憐地滾動著,喉間發出微不可察的氣音,無力地製止:“不、等一下……”
男人捏著他那兩隻毛耳朵,偏頭吻了吻他的額角,手裡的動作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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