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沅聞言壓彎了眼角,眼眸如夜空的彎月一樣明亮。
玄閔看著,像是被他的笑意感染,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彎起。
如果是以前的他,不會認為結局應該是這樣。
女生因為生病離開,一沒錢二沒人,孤單一人遠走他鄉,結局怎麽想都不會太好。
他看故事會聯想現實,而元沅則是比較夢幻,似乎天生憧憬美好。
也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元沅才會對一切都抱有希望。或許情緒的力量的確顯著,事實的發展也都會如他所願。
連帶著他也開始憧憬美好。
如果可以,那希望他們的故事也有個美好的結局。
元沅不知道玄閔在想什麽,他仍想著那個小餅乾:“這是人家送的,可好吃了。我還想要一片可以嗎?”
玄閔掙扎了不到半秒,還是把小餅乾還了回去:“下次不要接他送的東西了,可以嗎?”
元沅耳朵一抖:“為什麽啊?”
這是一個海族給他送的,說是喜歡人類的美食,經常研究,為了感謝他治好了妹妹,這才送的。
“他喜歡你,”玄閔抿了抿唇,語氣含著些不明的情緒。
元沅動作一頓,手裡的半塊餅乾終究還是沒再往嘴裡送:“?!”
他完全沒看出來!
元沅像面條一樣,軟綿綿地往他身上靠,嘴角帶著笑地湊過去:“你吃醋啦?”
玄閔安靜地點頭。
最近住進來的生物越來越多,都是經過考核的,品行過關,其中優秀的也不是沒有。
而其中對元沅有別的心思的不在少數。
他們沒有表現出追求的意思,但那明晃晃的熾熱眼神落在元沅身上,在玄閔看來就像是在挑釁一樣。
他還沒死呢。
龍的佔有欲是不講道理的,他看那些潛在的情敵非常不順眼。
元沅這會兒像是看出了點什麽,他把那半塊餅乾塞進了玄閔嘴裡,而後轉手去拿他做的梅花糕吃。
“沒關系,我隻喜歡你一個啦!”元沅嘴裡塞得滿滿的,講話有些含糊不清,“我明天就把這個掛在外邊。”
他說著提了提脖子上的龍鱗。
這是玄閔之前送他的。
他喜歡玄閔保護他的樣子,也喜歡玄閔小心翼翼對待他的樣子。明明對方很強大,但卻願意聽他的話,為他洗手做羹湯。還會哄著他。
玄閔看起來酷酷的,但卻願意陪他玩一些幼稚的小遊戲。看起來不好相處,但卻願意為他忍耐情緒。
也不嫌棄他笨……
他們相互彌補,像是相互成為了對方拚圖裡所缺少的那一塊。
元沅回憶了半晌,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半彎的眼眸瑩潤如玉,好看極了。
玄閔點了點頭,俯身輕吻了他一下,而後垂眸看著自己尾指。
像是在想著要不要把這個換個地方戴。
元沅咬著糕點思緒紛飛,無意間瞥了眼窗外,一眼就瞅見了那道彎彎的下弦月:“好像一條船啊。”
不知道坐在月亮上是個什麽感覺。
玄閔偏頭看了眼他:“想坐?”
元沅瞬間回頭:“可以嗎?”
可是月亮不是一個星球嗎?這該怎麽坐上去?
玄閔將尾巴露出來,彎成了一道似彎月的弧度出來:“這樣坐。”
元沅怔了一秒,而後迅速解決了手裡的糕點,興衝衝地就跨坐上了玄閔的尾巴。
它還會自己晃!
沒坐過搖搖車的元沅像是找到了什麽新遊戲,換了各種的姿勢坐“月亮船”。
或許是有些動作太過火,後來他就坐在了別的東西上邊。
長夜漫漫,但有人陪伴,並不再如幾年前那般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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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龍族澄清之後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了,元沅幾人商議了一下,決定趁著這股輿論的勁頭,將放逐之地裡有能讓墮種恢復的魔植的事透露了出去。
得到消息的是放逐之地周圍的居民們。
許多人不信,還有人半信半疑地觀望,更多的是走投無路的人帶著家屬進了放逐之地。
他們在外生活不下去了。
汙邪之氣的外溢明顯越來越嚴重,遠遠超出了管理所能承擔的范圍。而後管理所改了規矩——要將墮種放進來的,得交錢。糧食也可以。
否則那些墮種就只能待在環境最差的地方,相當於是自然邪墮與非自然的關在了一起。缺衣少食不說,還因為缺少管理者而經常打架。
一涉及到利益,有些人的工作性質就會變樣。
有些重視家人卻實在是拿不出錢的家屬一合謀,覺得反正也過不下去,不如去放逐之地找找生路。
放逐之地外邊的那些關卡已經攔不住情緒激動人們了,恰好邪獸這段時間大多跑到了外邊或是被清理,這些人抱團進來倒也沒有產生傷亡。
“還是老規矩吧,先讓他們去暫住區,然後觀察,等合格了再帶過來。”
“那有些久了,人太多了。不如讓他們邊種植新魔植,邊在那邊安定下來?”
“也可以,但如果有人渾水摸魚,想將種子帶出去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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