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 好啦我很清醒……”西裡爾話還沒說完, 余光一瞥, 瞄見了長著一對毛耳朵的元沅。
“……”
西裡爾愣了一會兒,改口道:“我可能還在做夢……”
下一秒就被安和給敲了腦袋。
元沅撐著下巴看眼前熟悉的互動, 尾巴愉悅地晃了晃, 淺淺地露出來個笑來, 眼裡帶著懷念。
即便是重來一世,他的兩位朋友似乎也沒有什麽變化。
或許是昨天夜晚的大雪把雲層給霍霍完了, 今天的天氣居然不錯, 風和無雪, 隱約還能見到一點陽光。
西裡爾已經好轉, 安和在聽到他們要前往中心地帶去找墮種的時候,沒怎麽猶豫就提議要加入。
但安和決定讓他休息一天, 在他們回來之前找到住的地方。
一直住在朋友家也不是個事, 還是另找住所比較好。而且他們這個種族比較需要水。
元沅想到的自己的那個小池塘, 但比劃了一下,發現它裝不下兩頭人魚。
而且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他想起玄閔,倒也沒強行將兩人留下,只是說了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他們。
元沅趁著玄閔睡醒之前來這邊, 除了是想敘舊之外,還想問一些別的事情。
最近的日子可以說是風平浪靜, 可元沅卻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之前是只有一點點, 淡得像是錯覺。可現在三番五次地見到玄閔這種昏迷一般的睡法,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像是想說什麽卻忘記了一樣, 卡在心裡不上不下,時不時想起來就會覺得難受。
他是覺得這樣不太正常的,可自己觀察後也沒發現別的異常,玄閔也說自己沒事。
玄閔不會騙他的。
元沅在事實與感覺的差異中越想越混亂,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更關注有關汙邪之氣的事情來了。
西裡爾醒來沒一會兒就又睡過去了,看著他這種虛弱的狀態,元沅不免想起了玄閔最近的情況。
墮種剛恢復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虛弱,無力,嗜睡,體內的魔力被霍霍一空。
邪墮的過程肯定是痛苦的,元沅沒想去挖西裡爾的傷疤,只是想問問安和一些墮種的其他情況。
畢竟這樣長久地照顧墮種的,也就只有他了。
安和聞言回憶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會很暴躁,嗜睡。”
“還有一個……西裡爾他說不記得了,但我看他每次暴躁的時候都很痛苦,會自己把自己撓出血來,”安和思考了半晌,“像是裡面有什麽東西讓他疼一樣。”
元沅驟然想起了小時候看的一個恐怖故事。
講的是一堆人去冒險,然後打開門的時候躥出一隻吃肉的蟲子,一下就鑽入了其中某個人的體內,讓他痛苦不已,最後是隊長用刀把它挖出來的。
那故事還配著插圖,畫著那人鼓起一個包的手臂,顯然是皮下有東西。
元沅從記憶的角落裡撅出了這麽個玩意,頓時臉都白了。
這算是幼時衝擊力比較大的讀物了。看完後,他那段時間都不敢用手開門,都是用腳飛快地踢開。
但是如果把蟲子置換成汙邪之氣,好像也挺合理的。
這些東西在每個墮種的體內,蠶食著他們的魔力與血肉。
“那、那你一般是怎麽給西裡爾止疼的啊?”元沅抿唇,認真討教。
安和歎了口氣:“我哪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綁好他,不讓他傷害到自己。”
“但每個墮種好像都有些不一樣,我的同族也有把墮種養在家裡的,那個就是會更暴躁一些。比起傷害自己,他更容易傷害到周圍的人或物。”
元沅想起玄閔,他雖然不是墮種,但狂暴期的時候也差不多了。
玄閔好像是兩個都佔點,但更多的時候是自己忍著。
這樣一想,他不免有些心疼。
有些想去找玄閔了。
元沅沒取到經,本來是準備離開的。
但走之前想了想,還是分享起了一些自己摸索出來的小技巧:“其實可以親他額頭,多陪陪他,盡量不離開他的視線…”
他說著自己在玄閔難受的時候做的事情,那時候他們還是朋友,那時候的方法應該是可以用的。
安和卻是越聽越覺得有些古怪:“他……那時候清醒嗎?”
元沅想了想:“都有。”
清醒和不清醒混雜?那就是存在清醒的狀態的。
安和眼皮跳了跳,試探地問道:“你們那時候成為伴侶了嗎?”
元沅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彎著唇瓣回答著:“沒有呀,那時候是好朋友。”
安和看著這傻不拉幾的摯友,眼眸裡浮現出明顯的擔憂來。
那頭龍有點厲害。
傻元沅這樣的容易吃虧啊。
安和沒多說什麽,只是把疑慮壓在了心底,打算接下來的路途上好好觀察一番。
話題即將結束的時候,安和見他對墮種感興趣,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還有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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