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少年不屑地看著雲棲遲,“這就是七殿下的待客之道?客人來了還在床上待著。”
雲棲遲勾唇一笑,只不過眼裡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身體不適,父皇特令我臥床休息。”
他說完之後掀起眼皮,語氣平靜:“還未請教姓名。”
“哼。”少年唇紅齒白,嬌縱起來看著也不會讓人生氣,“我是丞相府嫡子。”
雲棲遲了然,只不過他挑了一下眉:“聽聞丞相府嫡子已經而立之年,今日一看,當真是不可貌相。”
他這番話聽起來沒什麽,卻讓少年臉色大變,怒氣衝衝地說道:“那個廢物怎麽能和本少爺比?!”
“哦。”雲棲遲拉長了聲音,聽起來莫名地挑釁,“原來丞相有兩個兒子。”
“聽說丞相夫人是續弦,相比你就是小少爺了?”
少年最討厭別人說這件事情,他娘是續弦,雖說他也是嫡子,但不管哪個方面都比不上那個原配的兒子。
就連提及他爹的兒子,外人的第一反應也是那個人。
“哼。”少年看著雲棲遲,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罷了,拋去這個身份,他哪裡比得上自己?
“看來丞相府的家教就是如此,當真是大開眼界。”
雲棲遲笑著說道,下一秒就揚聲喊道:“來人!有人無故硬闖,拉下去!”
他話音剛落,從外面進來了兩個侍衛,只不過猶猶豫豫地看著少年不敢動手。
丞相在朝廷的權勢不低,他們也不敢對少年動手。
雲棲遲見狀,不怒反笑:“怎麽?本殿下的話沒聽見?”
他看著少年,隻覺得對方愚笨不已:“原來這裡不是皇家說了算,而是丞相說的算,不過是一個沒有官銜的少爺都能硬闖本殿下的住處。”
此言一出,少年哪怕再嬌縱也聽出來了不對勁:“你在瞎說些什麽?”
他惱怒不已,看著半臥在床上的雲棲遲:“哼,我告訴你,遲早有一天大人會拋棄你!”
少年說完之後便甩袖離去,隻留下了站在原地的兩個侍衛面面相覷,一言不發。
雲棲遲冷笑一聲,他說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怎麽會突然來他這裡耀武揚威,原來是水行時的迷弟。
原本心情就不好,現在更差了。
雲棲遲冷眼,漂亮精致的臉上仿佛是覆了一層冰霜似的,令人望之生畏。
“殿下……”
那兩個侍衛看見他這副表情,連忙低下頭去。
“怎麽?本殿下就這麽嚇人?”雲棲遲笑了起來,眉梢輕挑,眼角微彎,“這麽害怕幹什麽?倒是讓我心裡不安。”
“殿下恕罪!”
“你們有什麽罪?”雲棲遲裝作疑惑不解,眉頭緊蹙,“依我來看,有罪的應當是我。”
他笑著說道:“畢竟我讓丞相府嫡次子生氣了,不是嗎?”
看著連忙跪下來的兩個人,雲棲遲歎了一口氣:“你們快些起來,我可受不起這個禮。”
聽完他這番話,那兩個侍衛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心裡不禁想起來外面的傳聞。
究竟是誰說的七殿下溫和好欺負?這明明是一個笑面虎!
雲棲遲哼笑一聲,看著進來查看情況的落霜,抬起了手:“落霜,快扶我起來。”
“殿下?”落霜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走過來扶著雲棲遲起來了。
“我這就去找父皇請罪。”
“殿下!是奴才的錯!是奴才鬼迷心竅了!下次不敢了!”
雲棲遲披上鬥篷,眉頭皺著:“你們能有什麽錯?快些起來吧。”
“落霜,走。”
落霜扶著雲棲遲往外走,看樣子一副鐵了心要鬧到皇上那裡模樣。
這下還跪在地上的兩個侍衛是真的慌了,要是讓皇上知道這件事,他們兩個怕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殿下!”
其中一個人在雲棲遲路過他的時候連忙伸手去拽對方的衣角,卻被落霜一腳踹翻。
“放肆!”
落霜看起來軟弱無力,實則力氣不小,一腳就將人踹翻了。
“落霜,你怎麽能這麽做呢?我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連人都使喚不懂,又怎麽能對□□腳相加?”
雲棲遲低垂下眼眸,宛如菩薩低眉:“還不給人賠禮道歉?”
“抱歉。”
雲棲遲徑直往外走,根本沒有再看那兩個侍衛一眼。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急需發泄。
太子今天回宮,陣勢不大,想來他自己也覺得這次計劃失算,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雲棲遲確實是去找了雲漸燃,對方此時正在處理公務,跟前站了一眾大臣。
有人眼尖,遠遠地就瞥見了一個身形消瘦的人走了過來,等人走近了才發現是七皇子。
“兒臣求見父皇!”
正在低頭看奏折的雲漸燃聞聲太淘氣,剛好看見一身白衣的雲棲遲站在不遠處,眼尾泛著紅,一副強忍著淚水的模樣。
“這是怎麽了?”
他微側過頭,詢問侍奉在旁邊的吳海安,看似擔憂,實則滿目冷漠。
“回陛下,聽說七皇子剛才住處出來就直奔這裡,怕是出了什麽事。”
“讓他在一邊等著。”
雲漸燃眉頭緊蹙,繼續處理公務。
“殿下,這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