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無機質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帶著些許的笑意,一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誤的樣子。
雲棲遲被氣笑了,按在水流上的手指稍微在上面摁壓了一下:“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他深吸了一口氣,刻意冷著臉:“你昨天為什麽要那麽做?水行時已經發現了你。”
另一邊通感的水行時聽到他的話後頓時愣住了。
什麽叫做他自己發現了自己?
水行時眨了眨眼,水藍色的睫毛上下翩飛著,不稍片刻,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眼底劃過一抹了然。
原來是這樣,想起來對方之前的一些舉動,原本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現在仔細一想,水行時這才明白。
怪不得小孩子今天一直不敢正面回答,原來是覺得他和分/身是兩個人。
水行時不禁啞然失笑,蒼白的指尖微微揚起,不遠處乍然浮現出一面水幕。
水幕浮現起層層漣漪,出現在水幕中的人赫然就是坐在馬車上的雲棲遲。
他眉頭緊皺,正閉著頭說著什麽。唇角緊緊下壓成了一條直線,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正和分/身共感的水行時自然知道對方是在說著什麽,也正因此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事情,在馬車上訓斥水滴的雲棲遲並不知道。他還在因為水滴差點被水行時處置而感到後怕。
但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還在這裡毫無悔改之心,氣得雲棲遲沉著一張臉,很是瘮人。
“抱歉,我只是看見他和你在一起,有些不舒服罷了。”
水行時想了想,還是打算不告知對方這件事,最好是對方可以自己主動發現。
正因如此,才會這般說道。
只不過他現在還是要先把生著氣的雲棲遲給哄好。
水流分化成一根根觸手,緩慢而帶著安撫意味地攀附在雪白的肌膚。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肆意妄為,只是柔弱無骨的貼在肌膚上。
雲棲遲低下頭,看著對方這幅溫順的樣子冷笑一聲:“現在知道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放在了貼在自己頸側的一根水流上。
“你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萬一他發現了你之後要把你收走呢?”
“不會的。”水滴篤定地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這句仿佛承諾一般的話,奇跡般地安慰了有些怒氣的雲棲遲。他緊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渾身冰冷的氣息也逐漸消失殆盡。
“你小心一些,若非必要,不要讓外人知道你的存在。”
雲棲遲向後靠著車廂上,語氣雖然平緩,但能夠聽出來裡面帶著的溫情。
或許是因為水滴是他剛穿過來就見到的,亦或者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雲棲遲覺得,自己似乎不太想和水滴分離。
每次和水行時共赴巫山雲雨的時候,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手腕處水滴的觸感。
冰冰涼涼的,和因為情/動而變得熾熱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開始雲棲遲只是把水滴當做能夠自己動的小玩具,因此和水行時纏綿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最近……
他低垂下眼眸,纖長的眼睫順勢搭在眼眸上方,清清楚楚地遮蓋住了他的情緒。
昨天晚上那次,他一開始竟然感覺到一些抗拒。在水滴的面前做這種事情,他心裡竟然有了一種背德感。
這種感覺在水滴突然加入時到達最高峰,身體上的激動和心理上的刺激交織,讓本就失了神的雲棲遲欲/仙欲死。
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許久沒有說話的雲棲遲還是引起了水滴的注意力。
它以為對方還在生氣,耷拉著臉看上去既有幾分苦惱又又幾分鬱悶。
“別生氣,嗯?”
無機質的熟悉聲音在腦海裡面響起,雖然聽不出來音色,但刻意放輕了的語氣也能讓雲棲遲察覺到它的溫柔。
心裡本就有事的雲棲遲緊抿著豔紅的唇,突然有一言不發地拉起袖子把不斷蠕動的水滴給蓋住了。
欲蓋彌彰。
遠在國師府的水行時眉梢輕挑,眼中帶著縱容地輕輕搖了搖頭。
馬車聲陣陣,很是催眠。尤其是雲棲遲睡得很晚的情況下,他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等回到皇宮後剛剛時。
洗塵宴在傍晚舉辦,現在時間還早,今天什麽都沒吃的雲棲遲有些餓了。
他下了車在知道了現在沒什麽事情之後就回到了許久沒有回來的風致殿。
凝晚已經得知了消息,率先讓小廚房準備好了吃食。望見熟悉的身影之後快步迎了上去。
“殿下,您一路辛苦了。”
凝晚跟在雲棲遲的身後,關心了幾句之後就把風致殿最近的狀況一件件地告訴了雲棲遲。
“我知道了,怎麽不見落霜?”
“她在書房,殿下現在要去嗎?”
“不用了。”雲棲遲搖了搖頭,知道落霜在書房是在清查東西。
凝晚溫和一笑:“奴婢知道殿下還沒來得及用午飯,已經讓下廚房準備了一些吃食。”
“你有心了。”
雲棲遲輕輕一笑,先去吃了飯,然後才回了書房。
凝晚跟在他身後,半低著頭,看起來和往常一樣。
“好了,你先下去吧。”到了書房,雲棲遲轉過身看著她,說道,“我有事和落霜商量,若是有人來拜訪就先請到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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