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如仙子下凡一般。”凝晚看著眼前長身玉立的雲棲遲,忍不住開口誇讚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標致的人。”
“說的不錯,賞。”
雲棲遲輕挑了一下黛青色的眉梢,笑著轉過頭去,拿去桌子上一根簡潔的羊脂玉簪給了身後的凝晚。
“奴婢多謝殿下賞賜。”
夜漸深,宮裡的燈一盞盞地亮起,宛如漫天繁星照耀著漆黑的夜。
今天是洗塵宴,不少人都在忙著,幾乎是腳不沾地地在各宮之間穿梭著。
宴會開在了一處寬闊的宮殿上,明燈如晝,金碧輝煌。矮桌上放著新鮮的瓜果,看起來讓人忍不住稱讚一聲奢華。
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能夠拿出這麽多新鮮的瓜果,恐怕也只有皇家了。
大殿上已經來了不少人,或站或坐,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討著什麽事情。
雲棲遲來的不早不晚,但偏偏在他踏入宴席的一瞬間,不少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為七殿下選妃的消息幾乎在他們中間傳開了,現在七殿下既比不上太子,也比不上三皇子。
但他好歹是個皇子,比其他的一些根本沒有聽聞的皇而言也算不錯了。其實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些官職低的人打算著把自己的女兒死給七皇子做正妃,一些官職高的人只是冷眼看笑話。
相比於之前的默默無聞,現在的七皇子自然是提高了些許的地位,但還是不夠看。
雲棲遲也懶得理他們,他掃視了一眼周圍,找了一個距離主位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了。
見他落座,一些心裡打著小九九的人便舉著酒杯過來和他打招呼。
“殿下萬安。”一個身著青色官服的儒雅中年男子向他走來,舉起手裡的酒杯向雲棲遲行了一個禮。
雲棲遲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的官服,溫婉一笑:“我不怎麽喝酒,以茶代酒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舉起向男子示意。
“無妨無妨。”
儒雅男子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能與殿下相飲是臣的榮幸。”
這裡不止有他們兩個還有其他的人,聽到儒雅男子的話後諷刺出聲:“我尋思著是誰呢,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如今一看是林大人,竟覺得這話倒也沒那麽奇怪了。”
林大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但對方的官職明顯比他高,於是他隻好勉強一笑:“王大人真有雅興,還能記得我喜歡說什麽樣的話。”
坐在一邊的雲棲遲輕挑眉梢,舉起茶盞輕酌了一口。
或許是因為旁邊還有人,王大人並沒有在接著往下說些什麽諷刺的話,只是隱晦的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看戲的雲棲遲。
“殿下見笑了”林大人等王大人離開之後就立刻轉過身來向雲棲遲禮道歉。
“您客氣了。”
雲棲遲笑著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些什麽。
林大人也是個聰明人,他看對方這個態度就知道自己這次應該沒什麽勝算了,於是敬了一杯酒之後就回去了。
時間還有些早,人還沒有來齊,雲棲遲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喝了一兩杯茶。他覺得有些無聊,便站起來往外走。
距離宴會不遠的地方便是禦花園,雖說是冬季,但仍有一些耐寒的花爭相開放著。
雲棲遲走到一處假山旁停了下來,他側過頭看著手邊的一朵不知名的花。
“沒你好看。”
水滴突如其來的話讓正在想著什麽事情的雲棲遲噎了一下,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你在幹什麽?”他略有些無語地問道。
水滴:“你一直看著這朵花,不是喜歡嗎?”
“不是。”雲棲遲否認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麽事情?”
水滴接著問道,但和他的話一起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殿下萬安。”
雲棲遲聽到這句話後回過了頭,只見一個臉上略顯疲憊的男子站在他的不遠處。
“你是?”
“臣許流。”男子不鹹不淡地回答道。
“哦?你有什麽事?”
雲棲遲疑惑地看著他,在腦海裡回憶了一番,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殿下自然不認識臣,臣在朝中不過是當了一個芝麻小官。”中年男子往前走了一步,“不過殿下應當認識臣的外甥。”
雲棲遲心裡警覺,向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了距離,裝作好奇地問道:“哦?你外甥是?”
“許少幽。”
中年男子抬起頭,平靜的盯著雲棲遲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出來了一個名字。他的表情很平靜,但語氣很鄭重,像是夾雜了很複雜的情緒一般。
這個熟悉的名字一出來,雲棲遲就已經猜到了這個中年男子來的大概目的。
他警覺地退後了一步,手摸向了腰間。
“是嗎?本殿下從未聽許探花提及過你。”
“隨便殿下怎麽說了。”
許流輕笑一聲,眼裡寫滿了決絕,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步步緊逼著雲棲遲。
看似如同獵物一般孤立無眼的雲棲遲眼中並沒有些許的恐懼,他的手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心裡放松了不少。
他腰間的腰帶有巴掌大,藏匿著小件的東西並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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